103、第 103 章【一更】_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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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 103 章【一更】

  明黛抱着两幅画走进书画铺,像往常一般给掌柜估价。

  掌柜看到她时,神情微变,一双眼珠子总是画上转着转着,就偷偷瞄明黛一眼。

  才多看两眼,胡飞一掌拍在柜台上,一语双关:“还要看多久?”

  掌柜吓一跳,连忙收了画,“好了,好了。”

  明黛早已留意到掌柜的眼神在她身上刮来刮去,有胡飞陪着,她倒不担心这人会做什么。

  纵然心中不适,仍不动声色。

  两幅画,一共两贯钱,在店家收的画中,已经算很高的价格。

  以往,掌柜更多是欣赏画。

  但在昨日,他忽然听说,那个一直在他店里卖画的江娘子,竟是个倾国美人儿。

  掌柜到底是男人,男人就没有不好美色的。

  纵然他不敢公然对这江娘子作出什么调戏之态,可还是忍不住打量她。

  到底该有多美,才叫流言传的这般汹涌?

  忽然,店中轰隆一声响,盛放画具的架子轰然崩塌。

  明黛背脊一僵,脑子跟着嗡了一下。

  架子倒塌的声音,让她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惊惧。

  脸上受过伤的地方,也莫名传来一阵火辣的感觉。

  她不由看向架子倒塌的方向。

  那里站了个冷面的年轻人,一身利落的劲装,手里握一把直刀。

  不像个读书人,更像个伸手了得的高手。

  掌柜呼天抢地让人收拾东西,抓着那人不许他走,要赔偿。

  那人淡定的拿出钱袋,并没有要赖账的意思。

  胡飞觉得怪异,低声道:“嫂子,咱们走吧。”

  明黛点头,收拢心绪,不再胡思乱想,转身欲走。

  突然,她的目光与脚步齐齐顿住,随着身体缓缓回转,目光重新望向柜台方向。

  柜台前,不知何时站了个妃红裙衫的少女,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

  旁边,掌柜还在骂咧,她浑似不觉,径自从柜台上拿起了明黛的画,展开端详。

  “嫂子?怎么不走了?”胡飞都出去了,回头却见明黛在原地站定不动。

  明黛恍若未闻,只盯着柜台前的少女。

  那头,少女似有感应,收起手中的画,微微侧首看向门口。

  帷帽的纱帘别开存许,里面还戴了面纱。

  从明黛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她转头来时,露出一侧的眼,通红蓄泪。

  对视一瞬,明黛心头如遭重击,刚刚按捺平复的心情又起波澜。

  那少女竟冲她笑起来。

  透过两片纱帘的缝隙,明黛看见她黑眸弯弯,笑起时,眼泪跟着滚出来。

  明黛呼吸微乱,只觉得少女的眼泪格外灼人,脚下不由自主走向她。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她朝那头走出第一步时,那姑娘眼中溢出了漂亮的色彩。

  像在期待。

  然而,就在明黛迈出第二步时,身后传来秦晁的声音,“月娘。”

  明黛循声回头,只见秦晁从店外走来。

  胡飞已奔过去,一边与他低声耳语,一边指指掌柜方向——那掌柜今日竟一直敢偷看嫂子,八成又是个道听途说心生好奇之辈。

  秦晁冷冷看一眼还在同捣乱者点算赔偿的掌柜,于门口站定,目光转回明黛身上时,已重新有了温度,他笑笑:“走吧。”

  明黛没动,回头看了一眼柜台前的少女,眼神一怔。

  帷帽的纱帘已重新掩好,随着那双通红的眼藏起来,方才那些触动,也像是她的一场错觉。

  明媚将画卷收好,低声道:“这是娘子所作?”

  这声音……

  明黛心头微动,点头:“是。”

  秦晁微微偏头,这才看到柜台前的少女。

  他站在门口,蹙眉打量起那人。

  明媚压抑着情绪,声音更沉:“画的真好。”

  言辞之间,仿佛只是一个欣赏画作之人。

  “月娘。”秦晁再次开口,“走吧。”

  扬水畔蹴鞠赛后,她少不得被此地商户热议。

  那日还有许多女眷在场,若有刻意生事者,必会让她心烦。

  秦晁心中暗道,他得加快动作把那件事处理完。

  听到秦晁催促,明黛也冲那少女颔首致意。

  “多谢娘子夸赞,我夫君来接我了,先行告辞。”

  明黛转身走向秦晁,并未瞧见,那少女握着画卷的手紧紧握拳,尖利的指甲戳破了画纸。

  直到人已走出很远,明媚才往外走。

  “你站住!”掌柜已解决货架的事,瞟见一人拿着画要走,赶忙追来。

  他指着她手里的画:“这位娘子,您好像还没给钱。”

  明媚却是看也不看他,继续往外走。

  “哎你……”掌柜正欲喊人去拦,肩膀被人捏了一下。

  刚才那个踹翻他货架的男人冷着脸又丢出一把钱,数量是掌柜收这幅画的十倍。

  掌柜面露讶然,敢情他们是一路人?

  ……

  明媚与利丰走进雅致的茶室时,景珖已在内里等候,利行站在他身侧。

  书画铺的事情,景珖已全部知晓。

  他有些意外。

  明媚明明那么想念明黛,一心想带她回家。

  可真正见到了,她却并未当场说开相认。

  饶是心中已有自己的盘算,可景珖还是不放心。

  如今的明媚,心深似海难以捉摸,一旦她的态度有变,都会是他这场谋划的意外。

  “如何,见到后怎么说的?”

  景珖一边问,一边为她倒茶,假装不知铺子里的事。

  明媚在他对面坐下,摘了帷帽与面纱。

  景珖看到了她通红的眼,眉头微蹙。

  她哭过。

  明媚垂着眼,半晌才说:“她不记得我了。”

  她就站在她面前,甚至瞧见了她的眼,开口与她说话。

  可她始终没有走过来,而是去到了那个卑贱的男人身边。

  然而,明媚在说完这句话后,忽的笑了:“这样也好。”

  景珖动作一顿,满眼意外。

  她说……好?

  她心心念念的姐姐已忘了她,甚至更亲近另一个男人,她竟说好?

  是,这样很好。

  明媚得知要见到明黛后,激动到夜不能寐。

  然而,在知道明黛安然无恙之后,有更多事情需要细细考虑。

  她想了很多,从前重重、那些刺客、甚至明黛轻生前那些话,以及她为何会留在这里。

  她一直记得,当日明黛是如何挣开她的手,毅然决然沉入水中。

  那个画面,她至今都不敢多想。

  明黛会留在这,与另一个男人做起寻常夫妻,明媚做的最坏猜想是——她死里逃生,却因不想回到从前,为了逃避曾经种种,就连家人都抛弃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她只是不记得了。

  与其说失落,不如说是松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明黛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会明知家人焦虑担心,一声不吭藏在这里。

  当然,她还是有些生气的,气她轻易就忘了家人。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和默契,竟也不能叫她想起些什么。

  反倒是那个男人,一副风流相,将她拴在了身边。

  她没有急着与明黛相认。

  要相认,带她回家何其容易,可怎么稳妥的带她回家,却是难事。

  羌河上的刺客是冲明黛来的。

  逃上岸后,明媚曾想过去官府,让他们代为寻找哥哥。

  但明黛不赞同,她带她躲回船上,打算到了更安全的地方,再联络哥哥。

  她原本不懂是为什么。

  直到明黛对她说了那番话——离太子和皇后远一些。

  因为那些刺客来头不简单,在那个情况下去官府,无异于自投罗网。

  明黛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

  所以,她失忆了,这很好。

  从前,明黛瞒着一切来保护什么都不知道的她。

  现在,轮到她洞悉一切,来保护什么都不记得的明黛。

  她不能在这里闹出动静,不能泄露身份,更不能大大方方回到长安。

  最稳妥的方法,是暗中联系家人,向他们说明全部的情况,由家中安排。

  如果那场刺杀是暂时不能揭开的事情,那么她们是如何失散,流落在哪,这大半年经历了什么,又为何现在才回到长安,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要有一个妥当的说法。

  唯有全部安排好了,她们才能回去,才能露脸。

  明黛曾是长安城最耀眼的明珠,她不允许她回到从小生长的地方,反而成为笑话。

  ……

  茶水饮半,明媚双目轻抬,望向景珖:“让你查的消息呢?”

  利行和利丰对视了一眼。

  从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颐指气使的同家主说话。

  他们悄悄看一眼景珖,果见家主丝毫不生气,自袖中取出几张折起的纸。

  因为要给她看,所以用了最昂贵的烫金香纸。

  男人字迹大气,铁画银钩,满满当当几页纸,写的都是秦晁过往。

  何年何月,对应何事,客观且清晰。

  明媚接过,随手翻看。很快,她的动作变缓,眼神更冷。

  商贾庶子,父母早亡,早年被逐出家门。

  不学无数,风流浪子,声名狼藉……

  明媚深吸一口气,端起案上半盏已经凉了的茶水。

  景珖欲为她添些热得,她冷声拒绝,直接饮了那凉茶。

  然冷意入腹,也灭不掉上窜的火。

  她一边小口饮凉茶,一边继续看——

  曾为商户赘婿,因为无能废人,被逐出。

  后娶妓子为妻,蛰伏野帮,报复亲族,私营便换。

  明媚眼神一凝,淡淡道:“什么叫……娶妓子为妻?”

  她看着景珖,声线沁凉:“哪个妓子?”

  景珖看着她没说话。

  明媚拔高嗓音,目光凌厉:“我在问你,什么叫‘娶妓子’为妻!谁是那个妓子!”

  利丰欲代为回答,刚开口,景珖竖手阻止。

  男人嗓音低沉,每个字都宛若利箭,刺在明媚心头。

  “你姐姐在此处,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江月。”

  “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秦晁花钱从勾栏瓦舍买回来的妓子。”

  明媚的眼神空了一瞬,捏着杯盏的指尖已泛白。

  那只漂亮的手几乎用尽了全力捏着茶盏,以至轻颤抖动,盏底最后一口凉茶跟着荡漾。

  忽然,明媚扬手将茶盏摔了出去。

  一声脆响,随着茶盏碎裂一地,室中气氛将至冰点。

  景珖挥退利丰和利行,茶室中唯余他们二人。

  他走到她面前,屈膝蹲下,干燥的大掌轻轻捧住她的脸。

  “生气了?我帮你杀了他,把姐姐救出来好不好?”

  “届时,我带你们一起回家,顺道拜见明将军与长孙夫人。”

  男人的气息靠近,带起明媚心中一大片的不适。

  她都记得,从被他禁于怀中至今,每一件事她都记得。

  她生来尊贵,多少男人殷勤献媚,她亦不曾看过一眼。

  可眼前这个男人,几乎看遍了她所有丑态。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是耻辱,就要洗刷,毁灭,然后忘记。

  生气吗?

  好像也不。

  明黛还活着,她们还能再见面,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只要同明黛回到家,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会被洗去,恶心的事情,忘了就好。

  要甩掉的狗皮膏药,来一个是处理,来两个也是处理。

  她更庆幸方才没有冲动相认了。

  若叫那男人知道明黛的身份,他又岂会轻易放手。

  也许会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日日盘算着怎么继续纠缠。

  ……

  明媚看着他覆在自己脸上的手,漂亮的眼轻转,又慢慢看向他。

  她和这个男人相处了近半年,太了解他了。

  他到现在,怕是还想用那些曾经的亲密来捆住她。

  他苦心搜罗秦晁的过往,故意说这些,不过是想在一个卑劣的人的衬托下,显得他不那么卑劣。

  因她留在他身边锦衣玉食,明黛却遇上那样的男人,甚至被当成妓子,所以她就该感激又庆幸?

  她觉得好笑,眼里真的带了星星点点的笑意,纯净又漂亮。

  秦晁不是东西,你就是东西了?五十步笑百步。

  少女的笑妩媚撩人,景珖忍不住靠近:“如何?你想他怎么死?”

  她偏偏头,没有抗拒他的靠近,甚至也伸手抚上男人的脸,轻轻游走抚摸。

  我想他——和你一起死呢。

  水到渠成,想到好主意不过一瞬之间。

  明媚忽然一改醒来后的冷漠疏离,主动倾身靠过去。

  景珖喉头一动,顺势坐在地上,长腿屈起,让她坐在身上,紧挨他的敏感之处。

  少女媚眼如丝,吐气如兰:“说他之前,是不是也要先说说我们的事?”

  景珖的眼神终于变了。

  她醒来时故作不识,他已隐约察觉她的态度。

  她大概想将过往悉数揭过,只用简单的救命之恩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做一个了断。

  可惜不行,他不会让她这样跑掉。

  拆穿她的戏码,他惊喜的发现,哪怕她变回了明媚,依旧是那个张牙舞爪的小疯子。

  她并没有消失。

  于是,他们对曾经的亲密只字不提,相处在一种微妙的熟稔中。

  而现在,她竟主动提了。

  景珖心中起了波澜,语气温柔许多:“我们之间?怎么说?”

  明媚眼波清凌,双臂搭在他的肩上:“你可知那日我醒来,为何假装不识你?”

  景珖摇头。

  明媚轻嗔:“因为我不想理你,待我回到家,便立刻忘了你,忘了这里所有的事!”

  景珖眉眼微沉,她果然是这样想的,他将她抱得更紧:“为何要忘了我?”

  明媚眨眨眼,委委屈屈的说,“因为你总是欺负我。”

  景珖第一次领略到,她清醒比疯癫更要命。

  对你下狠手时,能让你心寒凉成冰渣子。

  可一旦对你娇软妩媚,被她凉透的心,又同样被她焐热,直至火烧一般。甚至让人轻易就忘了此前的她是何等冷漠狠辣,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对,你说的都对。

  他亲着她,喃喃道:“不欺负,不会欺负你。”

  明媚捧着他的脸不许他亲,咕哝道:“我与你有了肌肤之亲,这辈子万不会再有别的男人。”

  景珖露出笑,轻轻“嗯”了一声。

  明媚眼中已然蓄泪,娇俏的少女,情绪像六月的天,声都颤了。

  “我姐姐是何等高贵的人,没想到,竟被这样的男人糟蹋,还被当成妓子……若母亲知道,一定会伤心至极。”

  “你虽欺负我,但也没叫我受过那样的委屈。所以,我又不生你的气了。”

  景珖心都在颤,用手指为她揩泪,“不哭,我帮你把姐姐救出来。再杀了那个男人。”

  明媚吸吸鼻子,用力摇头。

  景珖轻笑:“怎么?不忍心?因为你姐姐始终跟过他一场?”

  明媚捧着他的脸,身子贴在他身上,脸慢慢贴近。

  “我要亲自弄死他,可我现在能信赖的人只有你,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亲亲他的鼻尖:“等把姐姐身边的脏东西处理干净,你再派人悄悄通知我家里,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拜见爹娘和阿兄,好不好?”

  两个“好不好”,含尽挠人的乞求与挑逗。

  景珖想,她真是妖精,毒到要命的妖精。

  男人的瞳孔伸出涌出更多暗色,似被摄魂一般。

  “好,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些订金。”

  他掐着她的腰,将她往下按,让她感受。

  明媚眉头一皱,扭着腰躲闪,气鼓鼓的伸手把他捏成鸭子嘴。

  “我才没有与你说笑!你时常应酬饮酒,浑身酒臭味!”

  她撒开手,推着他起身:“等你何时戒了这讨厌的酒,再谈订金也不迟!”

  ……

  明黛又去了良姑的铺子,这次她带着秦心,为她裁衣。

  如今她出门,秦晁若不能陪着,必会让胡飞或孟洋跟,今日轮到胡飞。

  这里多是女眷,胡飞不方便进来,就在门口等着。

  秦心羞涩的跟着女徒进内堂宽衣量身,明黛在良姑的指引下,去了店内的库房。

  解桐已等了许久,见到明黛,她开门见山。

  “我已查过了,景家这几年名下产业添的最多的就是茶庄。”

  “从南到北,皆有往来,他们最贵的一饼茶,曾卖到一百金!”

  明黛有些意外,一百金一饼,无疑是天价了。

  解桐又道:“但你说的对,景家还没到完全给齐家撑腰的地步!”

  “否则齐洪海绝对不会只用这点力道跟我们使绊子,眼下我总算放心了。”

  明黛:“之前你说,齐家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买卖,有哪些?”

  解桐抿抿唇,压低声音道:“他见不得光的买卖多了去了,但这些买卖都离不开他在陵江的势力,我听说……他会私运贩卖朝廷违禁之物。”

  明黛眼神沉下来。朝廷违禁之物,那可有的数。

  解桐轻轻叹气:“这齐洪海八成是年纪大了,不敢再做冒风险的事,所以盯上了景家这份暴利,想分一杯羹……”

  “若他敢呢?”明黛忽然说道。

  解桐“啊”了一声,愣住。

  明黛:“做了这么多年,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多少人脉交织,多少关系将他网着?”

  “他不是退下来交给别人干,而是带着陵江的势力投身景家,等于把这片地方给断了。”

  “你觉得他有可能干干净净做茶商,安安稳稳谋暴利吗?”

  在解桐若有所思的眼神中,明黛大胆猜测:“如果搭上景家,不是为金盆洗手,而是野心再扩呢?”

  明黛又问:“你们既然能知道这些,说明有风声走漏,官府为何没有查办?”

  解桐探手:“就是因为官府接到信报查办过一次,却找不到任何证据,自那以后才传开。他一直挺稳的,简直天衣无缝,这些年官府就是抓不……”

  话语戛然而止。

  她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伸手虚点几下:“明白了!我这就去查,哪怕一道裂缝,我也给他撕出个大洞来!”

  秦心那边快结束了,明黛简单嘱咐了几句,正要离开,解桐忽然拉住她。

  她抿抿唇:“我自是相信你的,但我不知秦晁是怎么回事。”

  “他近来与齐家来往很紧密,私营便换刚刚结了一次钱款分了帐,然后他帮齐洪海投了更多。如今齐家没有景家作靠山,我已放心很多,至于秦晁那边,你最好劝他适可而止。”

  “另外,还有一件事……”

  解桐凑近:“这几次,我都觉得齐洪海那个香怜夫人不对劲。好像格外针对你。”

  “听说她是齐洪海去陵州的时候收房的,所以我让人誊了她的画像,想去打探打探她什么来历,没想到,岐水有人认得她……”

  明黛:“她不是陵州人?”

  解桐摇头:“大概六年前吧,她是岐水畔那座冲毁的花楼的姑娘,叫做红岚。”

  “岐水有人记得她,不仅因为她曾当选花魁,还因为她高价卖了自己的初次之后,第二日便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明媚:前面我就说过,你会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血的代价!!卑微的男人!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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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更,在十二点后,很晚,可以明早起来看。

  谢谢大家的鼓励!!!!

  现在的媚媚看到的秦晁,就是你们刚看这篇文时对男主的态度,你们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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