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迫成为宠妃的日子（二）
两尊大佛轻描淡写的交谈，可言语间的刀光剑影，林玉仙安静站在一旁都林玉仙只觉着有巨石压在她的肩背之上，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元太后忽而看向她，微笑着唤她，“林氏，过来，到哀家身边来，哀家得好好谢你这半月来在陛下身旁侍奉。”
林玉仙压低目光迈向前方，福身行礼，诚惶诚恐谢恩，“太后娘娘谬赞了，嫔妾受之有愧，伺候陛下原就是嫔妾分内之事，嫔妾自当尽力为之。”
赫连铮看着她顶珠钗流苏随着动作而微微晃动，晃出一涟光，同她诚惶诚恐的模样当真是一脉相承。
他的嘴角勾出了一丝称得上是温柔的笑意，“仙儿何须自谦。”
“朕能痊愈，全凭你在旁伺候得当。”
元太后语气温和，“哀家正是此意，好孩子，起来吧，坐到哀家身边来。”
“陛下也快坐着才是。”
元太后将手递在了林玉仙眼前，示意林玉仙伸手。
林玉仙谢恩，“多谢太后娘娘。”她伸手出轻轻搁在元太后手上，元太后拉着她在身边坐下。
是酷暑热天了，林玉仙却只觉着浑身发冷，特别是被元太后握住的那只手，仿佛都快要被元太后身上的冷冽之气冻伤了似的。
元太后同众人打趣着，“瞧瞧，当初哀家便是一眼，瞧中了这孩子生的模样标志，怕是上京城中再难挑出一位与之媲美的姑娘了。”
“如今看来不止是模样好，连性子也极好。”
林玉仙听见座下有人附和着元太后道了一句，“太后娘娘的眼光一向是极好的。”声音透着凌冽，她不识得，也没有抬头去看，只将头颅垂着做害羞的样子。
有了一道声音，便有无数道声音附和起来。
赫连铮坐在一旁，神色淡然，“今日是母后的千秋寿诞，儿臣与仙儿自是准备了寿礼，送上来吧。”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看着宫人手中的托盘。
林玉仙红着脸献礼，“嫔妾为太后娘娘做了一双鞋，恭祝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赫连铮亲自解开了画卷上的封扣，展开来，连元太后自己都有些意外惊讶，那当真是一幅让人为之一叹的画作。
“儿臣为母后作了一幅麻姑迎松贺寿图，恭祝母后松鹤延年、福寿无双。”
元太后赞叹，“陛下的画技愈发长进了。”
有了赫连铮亲手作的画，将旁人的寿礼全都比了下去。
压轴的寿礼已经出现，将今日的千秋节的热闹气氛推向了**。
林玉仙努力忽视着旁人目光，安静待在一旁，她没有被夸赞迷了眼，清楚明白的知道，现下她该做一樽美人瓶，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偶尔会装作不经意地瞥见了赫连铮，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许蛛丝马迹。
皇帝陛下此刻的言行举止过于正常，正常的反而让她心中愈发不安。有了无数次被赫连铮捉弄的无法招架的经验，她心下总觉得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出尽风头，当是远远不止是皇帝陛下的打算。
此刻是母子情深、其乐融融的场面。
可林玉仙知道，这对天家母子分明就是互相憎恨。
皇帝陛下必定不会让元太后的寿辰安生度过。
待到元太后赏完了画时。
林玉仙忽而对上了赫连铮看过来的目光，她嘴角的笑意一僵。
“母后，儿臣有一事想要请您来定夺。”
“儿臣与仙儿日夜相处，心甚悦之……”
“她人是美人不假，可美人之位如何配得上她？”
来了，皇帝陛下在元太后寿辰也要添堵的时候终于来临。
许是因为她知晓会有这一遭，林玉仙只慌神了一瞬便稳住了心神。
她发誓，她也瞧见了元太后唇边的笑意凝滞，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又是慈母的模样，“陛下说的不错。”
“哀家自是不会亏待了有功之人。”
元太后笑意浅浅，看向赫连铮，“陛下以为，当擢升林氏为何位份？”言语之中，试探之意尽显。
做下众人也屏住了呼吸，等着赫连铮的答案。
妃嫔们神色皆不好看，徐昭仪更是一瞬脸色煞白，若非是自幼修身养性，她定是支撑不住倒下。
元氏女不日就要入主中宫为后，这桩婚事是早已成定局。
元家今日入宫拜寿的是当家主母元老夫人，她半阖了眼，神色淡然，似是并不关心，若是仔细去看，也能看见她的手指抓紧了腕上的佛珠。
正妻没有过门，便已经有了爱妾。
若是发生在普通人家，男方定是会被戳着脊梁骨骂。
可这是帝王家，元氏女要嫁的是天子，注定了要同众多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宠爱，甚至不能生妒，要大房要容忍，要平心静气。
可人又不是佛，如何能做到平心静气？眼睁睁看着夫君宠爱他人？
其它人暂且不表，只知心思各异。
终于听见赫连铮缓缓道来，“朕以为……”
“母后既然喜欢仙儿……”
“仙儿于儿臣而言……”
“有病中相伴之情……”
他每停顿一时，众人都觉着心颤不已。
元太后神色祥和，听着他话音落下。
“儿臣以为，仙儿如今当配得……”
“妃位。”
赫连铮缓缓说完了最后二字。
林玉仙安静听完，心中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瞬息之间，心情变化多端，先生了麻木，后又自暴自弃，她如今哪里还有回头路，之前她一直想要逃避梦境的结局，可仍然被推着走到了现在，此时此刻，她同梦中一样，成为了皇帝陛下的宠妃。
就像是命运其实早已经被书写，所有人都会走向定下的结局。
转瞬她又苦中作乐的想，至少她自个儿清楚明了，她这宠妃是如何来的。
并非是皇帝陛下真心宠爱她，并非是她也深陷其中。
她不过是如今还有些用处。
她又想自己其实还是有些幸运在身上的，提前在梦里知道了悲惨结局，至少还不算晚，她总能一试，找到让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妃位？”元太后轻念这二字，嘴角笑意未曾散去，“哀家是喜欢林氏这孩子。”
“只是国有国法，宫有宫规，若要立妃，需得陛下大婚后方可。”
“总不能坏了规矩。”
“此事也不急于一时。”
“待到你与笙娘完婚后，便立林氏为妃。”
“陛下以为呢？”
“母后说的是。”
“儿臣遵命。”
元太后笑着问林玉仙，“林氏，你可觉着委屈？”
林玉仙垂下头，连耳垂都跟着红的像是要滴血，“嫔妾谨遵太后娘娘、陛下之意。”
这对天家母子，一来一回，于话锋间各有输赢。
立妃一事算是定下，赫连铮抬手捂唇轻咳了一声，神色淡然。
元太后要起身回寝殿更衣，众人也行礼退避，自去清凉殿恭候，元太后亲切的点了点林玉仙，“好孩子，你陪哀家走一走。”
“是，太后娘娘。”
林玉仙起了身恭敬地扶住了元太后的手臂，伴着元太后往穿过了帘帐，往寝殿走去。
入了寝殿，自有宫人上前来为元太后卸头上珠冠，林玉仙自觉上前接过了宫人的差事。
元太后照着镜子，缓缓说道：“林氏，这些日子在陛下身边侍疾，苦了你了。”
林玉仙手上动作未曾松懈，只小声回道：“不辛苦，嫔妾是奉太后娘娘之命前去侍疾，自不能辜负太后娘娘。”
元太后轻瞥了镜中的倒影一眼，“你不必紧张，你侍疾有功，哀家只有喜欢你的。”
“陛下年少不知事，不知道坏了规矩，旁人提起来总是要骂的，自不会骂他，骂名便要让你背着。”
“册立妃位一事，哀家做主，定在陛下大婚之后，你心中可有对哀家生怨？”
林玉仙忙跪下，“嫔妾不敢，嫔妾知道太后娘娘是良苦用心，一心为陛下，为嫔妾好。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宫中规矩森严，嫔妾理应恪守持己，才不会辜负了太后娘娘。”
元太后侧过身坐着，宫人上前来为她梳发，她半阖了眼，“你知道是哀家用心良苦便好。”
“起来吧，哀家又不是要罚你，你不必动不动就跪，你若跪疼了，反而是招陛下心疼，日后埋怨哀家了。”
元太后说着玩笑话，林玉仙却不敢当那是玩笑话，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说立妃之事要等上几个月。”
“不过哀家自是要赏赐于你。”
“哀家将芙蕖宫赐予你独居，从今日起，你便是芙蕖宫之主。”
“从今以后，你需得更为用心伺候陛下。”
“哀家可是对你寄予厚望。”
宫人拿来了软垫，林玉仙便跪上去叩头谢恩，“嫔妾定不负太后娘娘所托……”
元太后要更衣了，便吩咐道：“你自去吧。”
“是，太后娘娘。”林玉仙起了身，恭敬地退步离去，殿中自有冰鉴，她却硬生生流了满头的汗珠，连背上都被汗水打湿了似的。
这样倒不美。
旁人都往清凉殿去了，她也当去，只是不好这副样子前往，白露在琼花宫外候着她，她便同送她出来的女官道上一声，想回去换身干净衣裳，这便随着白露回广华宫去了。
她刚入了凤栖殿，正解了腰带，要脱衣时，却叫人抱了满怀，她来不及惊呼，就听耳旁声音响起赫连铮漫不经心地笑语，“朕说过不会让爱妃白做那双鞋，爱妃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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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太后忽而看向她，微笑着唤她，“林氏，过来，到哀家身边来，哀家得好好谢你这半月来在陛下身旁侍奉。”
林玉仙压低目光迈向前方，福身行礼，诚惶诚恐谢恩，“太后娘娘谬赞了，嫔妾受之有愧，伺候陛下原就是嫔妾分内之事，嫔妾自当尽力为之。”
赫连铮看着她顶珠钗流苏随着动作而微微晃动，晃出一涟光，同她诚惶诚恐的模样当真是一脉相承。
他的嘴角勾出了一丝称得上是温柔的笑意，“仙儿何须自谦。”
“朕能痊愈，全凭你在旁伺候得当。”
元太后语气温和，“哀家正是此意，好孩子，起来吧，坐到哀家身边来。”
“陛下也快坐着才是。”
元太后将手递在了林玉仙眼前，示意林玉仙伸手。
林玉仙谢恩，“多谢太后娘娘。”她伸手出轻轻搁在元太后手上，元太后拉着她在身边坐下。
是酷暑热天了，林玉仙却只觉着浑身发冷，特别是被元太后握住的那只手，仿佛都快要被元太后身上的冷冽之气冻伤了似的。
元太后同众人打趣着，“瞧瞧，当初哀家便是一眼，瞧中了这孩子生的模样标志，怕是上京城中再难挑出一位与之媲美的姑娘了。”
“如今看来不止是模样好，连性子也极好。”
林玉仙听见座下有人附和着元太后道了一句，“太后娘娘的眼光一向是极好的。”声音透着凌冽，她不识得，也没有抬头去看，只将头颅垂着做害羞的样子。
有了一道声音，便有无数道声音附和起来。
赫连铮坐在一旁，神色淡然，“今日是母后的千秋寿诞，儿臣与仙儿自是准备了寿礼，送上来吧。”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看着宫人手中的托盘。
林玉仙红着脸献礼，“嫔妾为太后娘娘做了一双鞋，恭祝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赫连铮亲自解开了画卷上的封扣，展开来，连元太后自己都有些意外惊讶，那当真是一幅让人为之一叹的画作。
“儿臣为母后作了一幅麻姑迎松贺寿图，恭祝母后松鹤延年、福寿无双。”
元太后赞叹，“陛下的画技愈发长进了。”
有了赫连铮亲手作的画，将旁人的寿礼全都比了下去。
压轴的寿礼已经出现，将今日的千秋节的热闹气氛推向了**。
林玉仙努力忽视着旁人目光，安静待在一旁，她没有被夸赞迷了眼，清楚明白的知道，现下她该做一樽美人瓶，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偶尔会装作不经意地瞥见了赫连铮，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许蛛丝马迹。
皇帝陛下此刻的言行举止过于正常，正常的反而让她心中愈发不安。有了无数次被赫连铮捉弄的无法招架的经验，她心下总觉得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出尽风头，当是远远不止是皇帝陛下的打算。
此刻是母子情深、其乐融融的场面。
可林玉仙知道，这对天家母子分明就是互相憎恨。
皇帝陛下必定不会让元太后的寿辰安生度过。
待到元太后赏完了画时。
林玉仙忽而对上了赫连铮看过来的目光，她嘴角的笑意一僵。
“母后，儿臣有一事想要请您来定夺。”
“儿臣与仙儿日夜相处，心甚悦之……”
“她人是美人不假，可美人之位如何配得上她？”
来了，皇帝陛下在元太后寿辰也要添堵的时候终于来临。
许是因为她知晓会有这一遭，林玉仙只慌神了一瞬便稳住了心神。
她发誓，她也瞧见了元太后唇边的笑意凝滞，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又是慈母的模样，“陛下说的不错。”
“哀家自是不会亏待了有功之人。”
元太后笑意浅浅，看向赫连铮，“陛下以为，当擢升林氏为何位份？”言语之中，试探之意尽显。
做下众人也屏住了呼吸，等着赫连铮的答案。
妃嫔们神色皆不好看，徐昭仪更是一瞬脸色煞白，若非是自幼修身养性，她定是支撑不住倒下。
元氏女不日就要入主中宫为后，这桩婚事是早已成定局。
元家今日入宫拜寿的是当家主母元老夫人，她半阖了眼，神色淡然，似是并不关心，若是仔细去看，也能看见她的手指抓紧了腕上的佛珠。
正妻没有过门，便已经有了爱妾。
若是发生在普通人家，男方定是会被戳着脊梁骨骂。
可这是帝王家，元氏女要嫁的是天子，注定了要同众多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宠爱，甚至不能生妒，要大房要容忍，要平心静气。
可人又不是佛，如何能做到平心静气？眼睁睁看着夫君宠爱他人？
其它人暂且不表，只知心思各异。
终于听见赫连铮缓缓道来，“朕以为……”
“母后既然喜欢仙儿……”
“仙儿于儿臣而言……”
“有病中相伴之情……”
他每停顿一时，众人都觉着心颤不已。
元太后神色祥和，听着他话音落下。
“儿臣以为，仙儿如今当配得……”
“妃位。”
赫连铮缓缓说完了最后二字。
林玉仙安静听完，心中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瞬息之间，心情变化多端，先生了麻木，后又自暴自弃，她如今哪里还有回头路，之前她一直想要逃避梦境的结局，可仍然被推着走到了现在，此时此刻，她同梦中一样，成为了皇帝陛下的宠妃。
就像是命运其实早已经被书写，所有人都会走向定下的结局。
转瞬她又苦中作乐的想，至少她自个儿清楚明了，她这宠妃是如何来的。
并非是皇帝陛下真心宠爱她，并非是她也深陷其中。
她不过是如今还有些用处。
她又想自己其实还是有些幸运在身上的，提前在梦里知道了悲惨结局，至少还不算晚，她总能一试，找到让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妃位？”元太后轻念这二字，嘴角笑意未曾散去，“哀家是喜欢林氏这孩子。”
“只是国有国法，宫有宫规，若要立妃，需得陛下大婚后方可。”
“总不能坏了规矩。”
“此事也不急于一时。”
“待到你与笙娘完婚后，便立林氏为妃。”
“陛下以为呢？”
“母后说的是。”
“儿臣遵命。”
元太后笑着问林玉仙，“林氏，你可觉着委屈？”
林玉仙垂下头，连耳垂都跟着红的像是要滴血，“嫔妾谨遵太后娘娘、陛下之意。”
这对天家母子，一来一回，于话锋间各有输赢。
立妃一事算是定下，赫连铮抬手捂唇轻咳了一声，神色淡然。
元太后要起身回寝殿更衣，众人也行礼退避，自去清凉殿恭候，元太后亲切的点了点林玉仙，“好孩子，你陪哀家走一走。”
“是，太后娘娘。”
林玉仙起了身恭敬地扶住了元太后的手臂，伴着元太后往穿过了帘帐，往寝殿走去。
入了寝殿，自有宫人上前来为元太后卸头上珠冠，林玉仙自觉上前接过了宫人的差事。
元太后照着镜子，缓缓说道：“林氏，这些日子在陛下身边侍疾，苦了你了。”
林玉仙手上动作未曾松懈，只小声回道：“不辛苦，嫔妾是奉太后娘娘之命前去侍疾，自不能辜负太后娘娘。”
元太后轻瞥了镜中的倒影一眼，“你不必紧张，你侍疾有功，哀家只有喜欢你的。”
“陛下年少不知事，不知道坏了规矩，旁人提起来总是要骂的，自不会骂他，骂名便要让你背着。”
“册立妃位一事，哀家做主，定在陛下大婚之后，你心中可有对哀家生怨？”
林玉仙忙跪下，“嫔妾不敢，嫔妾知道太后娘娘是良苦用心，一心为陛下，为嫔妾好。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宫中规矩森严，嫔妾理应恪守持己，才不会辜负了太后娘娘。”
元太后侧过身坐着，宫人上前来为她梳发，她半阖了眼，“你知道是哀家用心良苦便好。”
“起来吧，哀家又不是要罚你，你不必动不动就跪，你若跪疼了，反而是招陛下心疼，日后埋怨哀家了。”
元太后说着玩笑话，林玉仙却不敢当那是玩笑话，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说立妃之事要等上几个月。”
“不过哀家自是要赏赐于你。”
“哀家将芙蕖宫赐予你独居，从今日起，你便是芙蕖宫之主。”
“从今以后，你需得更为用心伺候陛下。”
“哀家可是对你寄予厚望。”
宫人拿来了软垫，林玉仙便跪上去叩头谢恩，“嫔妾定不负太后娘娘所托……”
元太后要更衣了，便吩咐道：“你自去吧。”
“是，太后娘娘。”林玉仙起了身，恭敬地退步离去，殿中自有冰鉴，她却硬生生流了满头的汗珠，连背上都被汗水打湿了似的。
这样倒不美。
旁人都往清凉殿去了，她也当去，只是不好这副样子前往，白露在琼花宫外候着她，她便同送她出来的女官道上一声，想回去换身干净衣裳，这便随着白露回广华宫去了。
她刚入了凤栖殿，正解了腰带，要脱衣时，却叫人抱了满怀，她来不及惊呼，就听耳旁声音响起赫连铮漫不经心地笑语，“朕说过不会让爱妃白做那双鞋，爱妃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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