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修罗之道
“你想要的是什么？”
首都市，一个古色古香的茶馆之中。
一个中年人与老人面对面坐着。
中年人身上穿着线衣，羽绒服已经被他脱掉，挂在身后的衣架上。
茶馆内的温度颇高，因为上茶的原因，屋内的玻璃会有蒸腾的热气。
在他对面，则坐着一个不修边幅的老人，胡子与眉毛又白又长。
老人身上的衣物穿的破破烂烂，在衣着整洁的中年人面前，有些像一个老乞丐。
但天下没有任何人敢小瞧这个老人，因为他是，大合！
一夜之间如一品的大合。
曾经一人灭三家的大合。
也是现在阴阳五行派的天官大人。
“你想要的是什么？”大合又问了一句。
能面对面与大合坐道而论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普通人。
广仁毫无疑问是中原最大的势力，无论是任何门派或者家族都不敢在广仁这个庞然大物面前造次。
无论是什么势力，想要站在顶峰上，都需要强者坐镇。
而广仁如此强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有三大巨头。
来自佛门的武力担当，佛头，来自神秘军方的财力担当，林千帆，以及来自落魄家族的智力担当，方未央。
方未央，世人尊称，先生。
“想要什么？”
方未央想了许久。
大合坐在一旁，也不催促，安安静静的等着。
“也行是法治吧。”
方未央长呼出一口气。
“法治？”
大合轻轻摇头，道:“行不通的。”
方未央看向他。
“我三十年前曾在门派中里试过，学习法家实行法治。言不中法者,不听也;行不中法者，不高也；事不中法者，不为也。结果，一塌糊涂。”大合回忆自己曾经做过的实验，缓缓说着:“难怪法家会在四百年前断绝传承。”
“法家那一套太老了，即便在八百年前都不见得适用，更不用说现在了。”
“非也。”大合轻轻摇头，道:“并非法家的那一套行不通，而是法治都行不通。”
“在三十年前，我曾试过十几种类型的法治，不断的改良前一种法治体系，完善具体的内容。”
“结果，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方未央沉默片刻，道:“我不了解你三十年前做的事情，但广仁的法治，很有成效。”
“很有成效？”大合始终冷淡的表情，忽然露出冷笑，道:“你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问你，每年发生的武者伤人事件有多少件？大规模死伤的案件又有多少？”
方未央再次陷入沉默。
“我也曾想看看广仁能否给这个世界带来稳定，所以我曾在二十五年前，替佛门灭掉了旧皇族一脉，替广仁覆灭齐，徐，楚，云，乔五大家。”
古武界现在较为安稳，是因为各方势力之间没有明显的利益关系，而且实力差距明显。
其中，最重要的是，那些家族与门派，没有可以广仁做出让步的超凡强者。
比如说，大合与道尊这种超凡强者。
即便他杀了人，广仁依然无法给他们定罪。
怎么定罪？
抓到地下监狱按照法律管他个二三十年？
先别提关不关的住，首先，谁能抓来他们？
如果真要抓他们，将他们惹急了，到时候一级武者之间的战斗，可是能毁灭半个城市。
而且，你还不一定能抓到他。
“一级以下的那些无法无天的强者，都被我扫除了，现在世上老一辈两级强者，还有几人？”
在四十年前，那个时候的古武界武道昌盛，到处都是武道繁荣的景象。
那个时候大家族与一些老门派都有二级强者，虽然二级武者也有强弱之分，但踏入二级仍然是出类拔萃的天才。
可就是四十年前，大合的一夜入一级，直接整合了纵横家，农家与杂家三家。
三家的强者也被大合一人扫尽。
后来，大合去一些家族“借”功法与书籍，有些是一些家族的隐秘，所以，大合就只能强借了。
借的过程，自然免不了人员伤亡。
再往后，二十五年前，传承千年的旧皇族一脉一夜之间被灭。
而旧皇族一脉与佛门有仇，而在那夜之后，佛门佛陀不见。
天下人都以为，佛陀一人灭了旧皇族一脉，自己也因此坠落。
那一夜，随之覆灭的还有几家实力雄厚的老牌家族。
自那夜之后，佛门名声大噪。
但随后几年，因为佛陀失踪的原因，佛门隐隐出现分裂的趋势。
五年后，也就是二十年前。
又一人横空出世。
他是上一代佛陀的三弟子，一出现便破了佛门十八罗汉阵，成为新一代佛头。
佛头也是在那年宣布与广仁合作，佛门尽半数弟子加入广仁。
也是在哪一年，新一代佛头，亲手斩杀了两位金刚，十一位罗汉，统一整个佛门。
也是在哪一年，佛头亲自拜访各大门派与世家，让他们签下条约，束约家族子弟。
答应的，自然是好，不答应的，自然是战。
所以，哪一年，佛头大名，古武界无人不知。
可林未央也没有想过，这里面竟然还有大合的帮助。
“可是这么多年来，不依然有人踏入二级武者？在没有二级武者敌人的十几年里，你们广仁又做的如何？武者乱世的事件，不仍然是时常发生？”
“民之性，饥而求食，劳而求佚，苦而索乐，辱则求荣，此民之情也。”
“那武者呢？剑修大多数所修之道，都为直剑道，遇不平之事，拔剑斩之，你能如何？惩罚除恶扬善的剑修？”
“更何况，近些年古灵复苏。随着异能者的诞生，广仁对武界的掌控力越来越弱。”
方未央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武者尚且有迹可循，而这些年觉醒的异能者越来越多，一些五花八门的异能，短时间根本找不到他们能力的方向。
而异能者出现，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广仁的异能体系只会越来越完善，十来年后，未必不能……”
“那上古种族呢？就算上古种族你有能力对付，那古灵呢？”
大合这一句话，让方未央再次沉默。
方未央安静好一会，道:“所以，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这次想来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什么问题？”
“你让刘花生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
方未央抬眉看向大合，眼中闪烁着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若是连这些都不知道，十六年前也不会让陈宁实抱走那个女婴了。”
大合并不在意方未央的目光，继续道:“古灵复苏是每个种族的灾难，想要利用人类现在的科技力量应对，只不过是螳臂挡车。最后的结果，只不过历史的云烟，风吹即散。”
“你与我都能摸索天机的十之二三，只不过我与你的区别是，我在寻求解决的方案，而你在躲避。”
“你将刘花生召唤过来，这说明，你跟我有了一样的想法。只不过，你还没有下定决心。”
“现在还有几年的时间，你慢慢考虑。”
大合说完之后，转身离开房间。
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般，显得有些落魄。
来到楼下，一对古装男女在下面等着。
这两人，正是上次与小合在茶楼下棋的那两人。
男子牵着一匹高大的黑马，来到大合面前。
黑马来到大合面前趴下，大合骑了上去，渐行渐远……
楼上，方未央手里握着的茶杯。
他低头看着自己茶杯中的茶叶，望了好一会，自言自语:“我哪里是躲避啊。”
“上古种族再强，也破不开天人之境，只要再给广仁几年时间，如何不能一战？”
“古灵复苏，但只要能掌握圣器，未必不能再次将古灵封印。”
“只是，这天啊……”
………………
“过完年再离开吧。果儿与你姑妈，今年可都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陈爸劝说道。
在一座山下，陈爸与刘花生面对面站在。
刘花生背后背着一个书包，里面有着几件简单的衣物，以及一本书。
“姑妈的心意我就领了。陈苹果给我准备的礼物，八成是个恶作剧。”
“你没猜错，的确是个恶作剧。”
陈爸早就知道了陈苹果准备的是什么礼物。
刘花生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道:“那个礼物，还是让陈苹果自己收下吧。告诉她，是个人都比她聪明。”
似乎想到了陈苹果听到这话气呼呼的表情，刘花生与陈爸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这时，山下一个声音响起。
“佛头，结界打开的时间快到了。”
陈爸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望着刘花生的目光，有些复杂。
其中，不舍与心疼居多。
刘花生望了一眼远处等待的人，回头道:“姑父，我该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到了分别的时候，陈爸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路上注意安全。
每个父母在送孩子远离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刘花生转头离开，没有再多说什么。
越向前走，刘花生的眼神越加坚毅。
佛门的大部分功法，都讲究心性，其中以静为主导。
当然自然有金刚经，降龙诀这种武修功法。
但在所有功法之中，有一本功法是佛门的禁书。
这门功法，不用修心养性，甚至需要修炼者放开心性，杀戮嗜血。
修罗功法，修罗之道。
虽然这本为禁书，但数百年来，修炼者却不在少数。
但是，修成归来者寥寥无几。
曾经有一年，这门功法被佛门一个叛教长老外传。
上百人得此功法修行，死的死，疯的疯，最后没一个人生还。
正因为此，才成为佛门禁书。
“修罗之道……”刘花生喃喃自语。
历经磨难而不死，此乃修罗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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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市，一个古色古香的茶馆之中。
一个中年人与老人面对面坐着。
中年人身上穿着线衣，羽绒服已经被他脱掉，挂在身后的衣架上。
茶馆内的温度颇高，因为上茶的原因，屋内的玻璃会有蒸腾的热气。
在他对面，则坐着一个不修边幅的老人，胡子与眉毛又白又长。
老人身上的衣物穿的破破烂烂，在衣着整洁的中年人面前，有些像一个老乞丐。
但天下没有任何人敢小瞧这个老人，因为他是，大合！
一夜之间如一品的大合。
曾经一人灭三家的大合。
也是现在阴阳五行派的天官大人。
“你想要的是什么？”大合又问了一句。
能面对面与大合坐道而论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普通人。
广仁毫无疑问是中原最大的势力，无论是任何门派或者家族都不敢在广仁这个庞然大物面前造次。
无论是什么势力，想要站在顶峰上，都需要强者坐镇。
而广仁如此强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有三大巨头。
来自佛门的武力担当，佛头，来自神秘军方的财力担当，林千帆，以及来自落魄家族的智力担当，方未央。
方未央，世人尊称，先生。
“想要什么？”
方未央想了许久。
大合坐在一旁，也不催促，安安静静的等着。
“也行是法治吧。”
方未央长呼出一口气。
“法治？”
大合轻轻摇头，道:“行不通的。”
方未央看向他。
“我三十年前曾在门派中里试过，学习法家实行法治。言不中法者,不听也;行不中法者，不高也；事不中法者，不为也。结果，一塌糊涂。”大合回忆自己曾经做过的实验，缓缓说着:“难怪法家会在四百年前断绝传承。”
“法家那一套太老了，即便在八百年前都不见得适用，更不用说现在了。”
“非也。”大合轻轻摇头，道:“并非法家的那一套行不通，而是法治都行不通。”
“在三十年前，我曾试过十几种类型的法治，不断的改良前一种法治体系，完善具体的内容。”
“结果，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方未央沉默片刻，道:“我不了解你三十年前做的事情，但广仁的法治，很有成效。”
“很有成效？”大合始终冷淡的表情，忽然露出冷笑，道:“你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问你，每年发生的武者伤人事件有多少件？大规模死伤的案件又有多少？”
方未央再次陷入沉默。
“我也曾想看看广仁能否给这个世界带来稳定，所以我曾在二十五年前，替佛门灭掉了旧皇族一脉，替广仁覆灭齐，徐，楚，云，乔五大家。”
古武界现在较为安稳，是因为各方势力之间没有明显的利益关系，而且实力差距明显。
其中，最重要的是，那些家族与门派，没有可以广仁做出让步的超凡强者。
比如说，大合与道尊这种超凡强者。
即便他杀了人，广仁依然无法给他们定罪。
怎么定罪？
抓到地下监狱按照法律管他个二三十年？
先别提关不关的住，首先，谁能抓来他们？
如果真要抓他们，将他们惹急了，到时候一级武者之间的战斗，可是能毁灭半个城市。
而且，你还不一定能抓到他。
“一级以下的那些无法无天的强者，都被我扫除了，现在世上老一辈两级强者，还有几人？”
在四十年前，那个时候的古武界武道昌盛，到处都是武道繁荣的景象。
那个时候大家族与一些老门派都有二级强者，虽然二级武者也有强弱之分，但踏入二级仍然是出类拔萃的天才。
可就是四十年前，大合的一夜入一级，直接整合了纵横家，农家与杂家三家。
三家的强者也被大合一人扫尽。
后来，大合去一些家族“借”功法与书籍，有些是一些家族的隐秘，所以，大合就只能强借了。
借的过程，自然免不了人员伤亡。
再往后，二十五年前，传承千年的旧皇族一脉一夜之间被灭。
而旧皇族一脉与佛门有仇，而在那夜之后，佛门佛陀不见。
天下人都以为，佛陀一人灭了旧皇族一脉，自己也因此坠落。
那一夜，随之覆灭的还有几家实力雄厚的老牌家族。
自那夜之后，佛门名声大噪。
但随后几年，因为佛陀失踪的原因，佛门隐隐出现分裂的趋势。
五年后，也就是二十年前。
又一人横空出世。
他是上一代佛陀的三弟子，一出现便破了佛门十八罗汉阵，成为新一代佛头。
佛头也是在那年宣布与广仁合作，佛门尽半数弟子加入广仁。
也是在哪一年，新一代佛头，亲手斩杀了两位金刚，十一位罗汉，统一整个佛门。
也是在哪一年，佛头亲自拜访各大门派与世家，让他们签下条约，束约家族子弟。
答应的，自然是好，不答应的，自然是战。
所以，哪一年，佛头大名，古武界无人不知。
可林未央也没有想过，这里面竟然还有大合的帮助。
“可是这么多年来，不依然有人踏入二级武者？在没有二级武者敌人的十几年里，你们广仁又做的如何？武者乱世的事件，不仍然是时常发生？”
“民之性，饥而求食，劳而求佚，苦而索乐，辱则求荣，此民之情也。”
“那武者呢？剑修大多数所修之道，都为直剑道，遇不平之事，拔剑斩之，你能如何？惩罚除恶扬善的剑修？”
“更何况，近些年古灵复苏。随着异能者的诞生，广仁对武界的掌控力越来越弱。”
方未央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武者尚且有迹可循，而这些年觉醒的异能者越来越多，一些五花八门的异能，短时间根本找不到他们能力的方向。
而异能者出现，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广仁的异能体系只会越来越完善，十来年后，未必不能……”
“那上古种族呢？就算上古种族你有能力对付，那古灵呢？”
大合这一句话，让方未央再次沉默。
方未央安静好一会，道:“所以，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这次想来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什么问题？”
“你让刘花生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
方未央抬眉看向大合，眼中闪烁着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若是连这些都不知道，十六年前也不会让陈宁实抱走那个女婴了。”
大合并不在意方未央的目光，继续道:“古灵复苏是每个种族的灾难，想要利用人类现在的科技力量应对，只不过是螳臂挡车。最后的结果，只不过历史的云烟，风吹即散。”
“你与我都能摸索天机的十之二三，只不过我与你的区别是，我在寻求解决的方案，而你在躲避。”
“你将刘花生召唤过来，这说明，你跟我有了一样的想法。只不过，你还没有下定决心。”
“现在还有几年的时间，你慢慢考虑。”
大合说完之后，转身离开房间。
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般，显得有些落魄。
来到楼下，一对古装男女在下面等着。
这两人，正是上次与小合在茶楼下棋的那两人。
男子牵着一匹高大的黑马，来到大合面前。
黑马来到大合面前趴下，大合骑了上去，渐行渐远……
楼上，方未央手里握着的茶杯。
他低头看着自己茶杯中的茶叶，望了好一会，自言自语:“我哪里是躲避啊。”
“上古种族再强，也破不开天人之境，只要再给广仁几年时间，如何不能一战？”
“古灵复苏，但只要能掌握圣器，未必不能再次将古灵封印。”
“只是，这天啊……”
………………
“过完年再离开吧。果儿与你姑妈，今年可都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陈爸劝说道。
在一座山下，陈爸与刘花生面对面站在。
刘花生背后背着一个书包，里面有着几件简单的衣物，以及一本书。
“姑妈的心意我就领了。陈苹果给我准备的礼物，八成是个恶作剧。”
“你没猜错，的确是个恶作剧。”
陈爸早就知道了陈苹果准备的是什么礼物。
刘花生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道:“那个礼物，还是让陈苹果自己收下吧。告诉她，是个人都比她聪明。”
似乎想到了陈苹果听到这话气呼呼的表情，刘花生与陈爸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这时，山下一个声音响起。
“佛头，结界打开的时间快到了。”
陈爸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望着刘花生的目光，有些复杂。
其中，不舍与心疼居多。
刘花生望了一眼远处等待的人，回头道:“姑父，我该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到了分别的时候，陈爸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路上注意安全。
每个父母在送孩子远离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刘花生转头离开，没有再多说什么。
越向前走，刘花生的眼神越加坚毅。
佛门的大部分功法，都讲究心性，其中以静为主导。
当然自然有金刚经，降龙诀这种武修功法。
但在所有功法之中，有一本功法是佛门的禁书。
这门功法，不用修心养性，甚至需要修炼者放开心性，杀戮嗜血。
修罗功法，修罗之道。
虽然这本为禁书，但数百年来，修炼者却不在少数。
但是，修成归来者寥寥无几。
曾经有一年，这门功法被佛门一个叛教长老外传。
上百人得此功法修行，死的死，疯的疯，最后没一个人生还。
正因为此，才成为佛门禁书。
“修罗之道……”刘花生喃喃自语。
历经磨难而不死，此乃修罗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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