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第 45 章
[三三言情小说]
秋后算账一事随即也就不了了之了，又过了几日到了八月份的时候，容辛算是彻底放假了，可他这一放假也就彻底沦为了傅颐轩的‘走狗’。
不管别人如何想他这工作的性质，反正他是这么想的。
傅颐轩从早上十点多起床，一度提早到了七点多钟，容辛尚还在梦中与周公缠斗，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这连日来，他和傅颐轩都不怎么对付，但碍于东家的颜面，容辛尚不敢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少爷，你去上班我总不能跟着你去吧。”
可是，他刚说完，傅颐轩就更为剧烈地敲起门来，说道：“别睡了，都日上三竿了，你也该起床背书了，不背书也得去店里帮忙吧，你怎么好意思拿着薪金不干事的？”他说完，顿了顿，不再敲门了，凑近贴着门静静地听门里的动静。
良久，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傅颐轩和容辛面面相觑。
容辛睡眼惺忪，使劲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才睁开一条缝隙，就看到纨绔在自己面前好不眉飞色舞，也不知道这人这几天是吃错了什么药？
“少爷，这会儿还不到开张的时辰呢。”
傅颐轩一愣，挠着后脑勺自问自答：“是吗？我怎么记得就是这时候呢。”说完，他的视线就朝着容辛看了过去，眼神里满是流光溢彩，神情盎然，好似一只偌大的孔雀似的。
“您是记错了。”容辛早上有两个时辰要去铺子，下午还要找时间去李渐青那里读书，之后又回到铺子里温书，这一整天除了三点一线是哪里都不去，还给累成了一副惨兮兮的样子。他这会儿着实还困着呢。
他转身就打算回房里继续眯一会儿，岂料傅颐轩此人今天是存心要让他不舒服了。
“那你也不该睡到这时候，快起来看书。”傅颐轩算是为自己一大早上无中生事总算是找了个台阶。
容辛也是彻底清醒了，一大早上就去了后院，刚走到拱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的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走进去才看到秀凤和徐妈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泣。
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不过秀凤也只是流泪，徐妈才是那个真的出声的人，早起这会儿其其格也在院子里洗漱起来了，她眼尖一下子就看到站在拱门口的容辛。
其其格默不作声地朝他走过来，站到他面前时才小声说道：“秀凤姐的娘家来信了，说是她那个动不动打骂她的丈夫新娶了个媳妇儿，那个媳妇儿容不下秀凤姐的妞儿，转手就把小姑娘给卖了。”她说着忍不住骂了一句，“真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什么？”容辛闻言一阵错愕，愣了愣他才开口，“孩子被卖什么地方去了？”
“只怕不是窑子就是戏班子。”其其格扭头扫了一眼正哭的不成人样的秀凤而后叹息一声，她其实已经一夜未睡了，脸上也是百般的疲态。昨天夜里秀凤就收到了信，可其其格不认识字，她又看不懂秀凤比划的意思，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好在没有多少功夫徐师傅就回来了，他认识字，看了信之后就跟其其格和秀凤说了个大概，徐妈觉察到不对就走过来问了丈夫。她们听完之后，秀凤如遭雷殛登时就倒了下去，徐妈也是赫然愣住了，唯有其其格当即就回了自己屋子，抽出一把刀来，好像她下一秒就要赶到山东去灭了那个不是人的王八蛋。
徐师傅和小堂上前奋力抱住她：“那狗日的尚在山东，你要怎么去，你去的又如何找到那畜生！”
一想到昨天夜里，其其格就一阵愤懑涌上心头，久久难消，她咽不下这口气。
可她现在却也只能说给容辛听：“秀凤姐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惦记着妞儿，现在得知这个消息，她可怎么活啊。”说着，其其格又对容辛说起了信里的提及的内容。
“秀凤的妞儿被卖的时候，秀凤姐的娘家大哥前去那家理论来着，可还没进门就被家仆给打了出来，秀凤大哥的一条腿被那畜生给打断了，他现在还躺着床上呢……”
说话间，容辛忽然也不饿了，眼前好像被笼罩了一团黑呼呼的看不见的瘴气，那瘴气似乎比那天在西夏大墓里看到的还要厉害，心里也生出了数之不尽的虫虺，朝着全身蔓延而过。
他哑声问道：“秀凤姐现在是什么打算？”
其其格摇了摇头：“她就只是哭，我和徐妈怕她寻短见，于是只能贴身照看着她。”
“我去找傅颐轩帮忙。”容辛觉得这件事兴许家大业大的傅颐轩能帮上忙，于是想也不想就转身跑了，其其格在他身后喊他：“你干什么去！少东家——”
容辛却已经是跑远了，他一口气从傅府跑了出去，沿着西城大街一路疾驰，路边的伏地的乞丐止不住地朝过往的人磕头，一只破碗被偶尔跑过的行人踢开滚了一圈，碗彻底碎了。
北平城里的天气忽然就凉了下来，秋风忽然一阵拂过面颊，寒凉从手背、面颊轻柔掠过，容辛才知已经是立秋了。
他跑到地质局门口的时候，横冲直撞的时候就被门外的看守给拦下来：“嘿，小子，干什么的！”
容辛：“我是傅颐轩傅少爷的助手，今儿个府里出了些事，我特来寻我们少爷的。”
那看守的人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容辛，看他这副白嫩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读书的学生，再看他穿的衣服，虽说是粗布衣服，可那剪裁看得出来也是费了心思的。
“傅少爷今儿个出门办事去了，你要不跟着我在我那门房里等一会儿？”
容辛焦急问道：“那请问是去什么地方了？”
“就那什么……啊！古物陈列所。”
得了看守的话，容辛立马转身跑了，不知道的人兴许还真以为是傅府出了什么大事，好在他赶到故宫外廷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盘问的答话，所以并没费什么时间就进了文华殿——现今的古物陈列所。
他一进去就循着过路人指的方向在一处转角陈列着开光珐琅彩花卉图碗的一旁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傅颐轩！”
傅颐轩乍然回头就看到容辛瞧着自己的那分外闪烁的瞳孔，他眼睛眨了眨，而后向几位同事说明一番就朝着容辛走了过去。
“你怎么跑来这儿了？怎么进来的？”
“秀凤姐的孩子被卖了。”容辛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傅颐轩的时候，心里那阵被堵的满满的瘴气忽然就涌泄了出来，他眼眶也微微红了，连带着秀凤那份说不出的委屈一时间全部暴露了出来。
他那份委屈倾泻出来的时候，傅颐轩鬼使神差地将他搂进怀里，一只大手悄然按在他的后脑勺上：“别哭，我这就给山东铺子的掌柜拍个电报。”
容辛的头就埋在傅颐轩胸口，闻言点点头。
这天，容辛一直跟在傅颐轩的身后，看他怎么工作，又怎么和那些洋人斡旋。
下午，两个人一起回家，傅颐轩看他神情郁闷就带着他专门绕路去了一趟泰丰楼。
“行了，别哭丧着一张小脸了，带你吃点儿好吃的。”傅颐轩见他兴致还是不高，就说，“那个……回头你就去告诉秀凤一声，孩子找到之后，我就会差人送到北平来。”
“会找到吗？”
傅颐轩说：“保不准，但是，也有八成的把握。”
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寂了下来，周围喧闹的人声好像被他们隔绝在了外围，周身凝聚着一团浓厚的雾气，吃完饭之后，傅颐轩本来还想带着容辛走走逛逛。
在泰兴楼的门口，容辛忽然驻足，北平大街上的人恍然间都换了一副面孔，作辑拱手的、伏地磕头的、神色默然的……他突然开口说：“回去吧。”
一回到傅府，傅颐轩就跟着容辛去了后院，只是到了这个时候，秀凤和徐妈的眼泪早就流干了，这时候两个人都是抱在一起，其其格眼睛也肿的不成样了。
小堂和徐师傅两个人都站在厨房门口，神情中都带着浓厚的忧伤，先是小堂看到了容辛身后的傅颐轩，他赶忙迎了上去。
“少爷，您怎么过来了？”问完，他一拍脑门才想起给自家少爷做饭的事了，随即小堂回头给徐师傅使了个眼色。
不过正待徐师傅进门的时候，傅颐轩开了口：“不用了，我今儿在外边吃了。”说着他朝着秀凤望过去，叹了一口气径自走了过去。
“我已经给山东的掌柜拍了份电报，让他们都去找孩子了，等找到了就给你送到北平来。”
这话因为不是对着秀凤那只好的耳朵说的，所以秀凤并没有听到，于是说完她也就没什么动静。但徐妈听到了，她神色悲凉，转过脸来惊异地看着自家少爷。
而后，她脸上浮现出一阵一阵久难消去的感激：“少爷，您费心了。”
傅颐轩说：“别哭了，你也告诉她一声吧。”说完，他不再去看徐妈和秀凤，转过身就走了。
其其格这才找准时机凑上去问容辛：“你真的告诉少东家了？”
容辛点点头。
其其格陡然露出小虎牙来，暗自庆幸：“太好了太好了，妞儿有救了。”
容辛喃喃自语道：“秀凤姐也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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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算账一事随即也就不了了之了，又过了几日到了八月份的时候，容辛算是彻底放假了，可他这一放假也就彻底沦为了傅颐轩的‘走狗’。
不管别人如何想他这工作的性质，反正他是这么想的。
傅颐轩从早上十点多起床，一度提早到了七点多钟，容辛尚还在梦中与周公缠斗，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这连日来，他和傅颐轩都不怎么对付，但碍于东家的颜面，容辛尚不敢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少爷，你去上班我总不能跟着你去吧。”
可是，他刚说完，傅颐轩就更为剧烈地敲起门来，说道：“别睡了，都日上三竿了，你也该起床背书了，不背书也得去店里帮忙吧，你怎么好意思拿着薪金不干事的？”他说完，顿了顿，不再敲门了，凑近贴着门静静地听门里的动静。
良久，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傅颐轩和容辛面面相觑。
容辛睡眼惺忪，使劲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才睁开一条缝隙，就看到纨绔在自己面前好不眉飞色舞，也不知道这人这几天是吃错了什么药？
“少爷，这会儿还不到开张的时辰呢。”
傅颐轩一愣，挠着后脑勺自问自答：“是吗？我怎么记得就是这时候呢。”说完，他的视线就朝着容辛看了过去，眼神里满是流光溢彩，神情盎然，好似一只偌大的孔雀似的。
“您是记错了。”容辛早上有两个时辰要去铺子，下午还要找时间去李渐青那里读书，之后又回到铺子里温书，这一整天除了三点一线是哪里都不去，还给累成了一副惨兮兮的样子。他这会儿着实还困着呢。
他转身就打算回房里继续眯一会儿，岂料傅颐轩此人今天是存心要让他不舒服了。
“那你也不该睡到这时候，快起来看书。”傅颐轩算是为自己一大早上无中生事总算是找了个台阶。
容辛也是彻底清醒了，一大早上就去了后院，刚走到拱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的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走进去才看到秀凤和徐妈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泣。
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不过秀凤也只是流泪，徐妈才是那个真的出声的人，早起这会儿其其格也在院子里洗漱起来了，她眼尖一下子就看到站在拱门口的容辛。
其其格默不作声地朝他走过来，站到他面前时才小声说道：“秀凤姐的娘家来信了，说是她那个动不动打骂她的丈夫新娶了个媳妇儿，那个媳妇儿容不下秀凤姐的妞儿，转手就把小姑娘给卖了。”她说着忍不住骂了一句，“真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什么？”容辛闻言一阵错愕，愣了愣他才开口，“孩子被卖什么地方去了？”
“只怕不是窑子就是戏班子。”其其格扭头扫了一眼正哭的不成人样的秀凤而后叹息一声，她其实已经一夜未睡了，脸上也是百般的疲态。昨天夜里秀凤就收到了信，可其其格不认识字，她又看不懂秀凤比划的意思，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好在没有多少功夫徐师傅就回来了，他认识字，看了信之后就跟其其格和秀凤说了个大概，徐妈觉察到不对就走过来问了丈夫。她们听完之后，秀凤如遭雷殛登时就倒了下去，徐妈也是赫然愣住了，唯有其其格当即就回了自己屋子，抽出一把刀来，好像她下一秒就要赶到山东去灭了那个不是人的王八蛋。
徐师傅和小堂上前奋力抱住她：“那狗日的尚在山东，你要怎么去，你去的又如何找到那畜生！”
一想到昨天夜里，其其格就一阵愤懑涌上心头，久久难消，她咽不下这口气。
可她现在却也只能说给容辛听：“秀凤姐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惦记着妞儿，现在得知这个消息，她可怎么活啊。”说着，其其格又对容辛说起了信里的提及的内容。
“秀凤的妞儿被卖的时候，秀凤姐的娘家大哥前去那家理论来着，可还没进门就被家仆给打了出来，秀凤大哥的一条腿被那畜生给打断了，他现在还躺着床上呢……”
说话间，容辛忽然也不饿了，眼前好像被笼罩了一团黑呼呼的看不见的瘴气，那瘴气似乎比那天在西夏大墓里看到的还要厉害，心里也生出了数之不尽的虫虺，朝着全身蔓延而过。
他哑声问道：“秀凤姐现在是什么打算？”
其其格摇了摇头：“她就只是哭，我和徐妈怕她寻短见，于是只能贴身照看着她。”
“我去找傅颐轩帮忙。”容辛觉得这件事兴许家大业大的傅颐轩能帮上忙，于是想也不想就转身跑了，其其格在他身后喊他：“你干什么去！少东家——”
容辛却已经是跑远了，他一口气从傅府跑了出去，沿着西城大街一路疾驰，路边的伏地的乞丐止不住地朝过往的人磕头，一只破碗被偶尔跑过的行人踢开滚了一圈，碗彻底碎了。
北平城里的天气忽然就凉了下来，秋风忽然一阵拂过面颊，寒凉从手背、面颊轻柔掠过，容辛才知已经是立秋了。
他跑到地质局门口的时候，横冲直撞的时候就被门外的看守给拦下来：“嘿，小子，干什么的！”
容辛：“我是傅颐轩傅少爷的助手，今儿个府里出了些事，我特来寻我们少爷的。”
那看守的人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容辛，看他这副白嫩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读书的学生，再看他穿的衣服，虽说是粗布衣服，可那剪裁看得出来也是费了心思的。
“傅少爷今儿个出门办事去了，你要不跟着我在我那门房里等一会儿？”
容辛焦急问道：“那请问是去什么地方了？”
“就那什么……啊！古物陈列所。”
得了看守的话，容辛立马转身跑了，不知道的人兴许还真以为是傅府出了什么大事，好在他赶到故宫外廷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盘问的答话，所以并没费什么时间就进了文华殿——现今的古物陈列所。
他一进去就循着过路人指的方向在一处转角陈列着开光珐琅彩花卉图碗的一旁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傅颐轩！”
傅颐轩乍然回头就看到容辛瞧着自己的那分外闪烁的瞳孔，他眼睛眨了眨，而后向几位同事说明一番就朝着容辛走了过去。
“你怎么跑来这儿了？怎么进来的？”
“秀凤姐的孩子被卖了。”容辛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傅颐轩的时候，心里那阵被堵的满满的瘴气忽然就涌泄了出来，他眼眶也微微红了，连带着秀凤那份说不出的委屈一时间全部暴露了出来。
他那份委屈倾泻出来的时候，傅颐轩鬼使神差地将他搂进怀里，一只大手悄然按在他的后脑勺上：“别哭，我这就给山东铺子的掌柜拍个电报。”
容辛的头就埋在傅颐轩胸口，闻言点点头。
这天，容辛一直跟在傅颐轩的身后，看他怎么工作，又怎么和那些洋人斡旋。
下午，两个人一起回家，傅颐轩看他神情郁闷就带着他专门绕路去了一趟泰丰楼。
“行了，别哭丧着一张小脸了，带你吃点儿好吃的。”傅颐轩见他兴致还是不高，就说，“那个……回头你就去告诉秀凤一声，孩子找到之后，我就会差人送到北平来。”
“会找到吗？”
傅颐轩说：“保不准，但是，也有八成的把握。”
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寂了下来，周围喧闹的人声好像被他们隔绝在了外围，周身凝聚着一团浓厚的雾气，吃完饭之后，傅颐轩本来还想带着容辛走走逛逛。
在泰兴楼的门口，容辛忽然驻足，北平大街上的人恍然间都换了一副面孔，作辑拱手的、伏地磕头的、神色默然的……他突然开口说：“回去吧。”
一回到傅府，傅颐轩就跟着容辛去了后院，只是到了这个时候，秀凤和徐妈的眼泪早就流干了，这时候两个人都是抱在一起，其其格眼睛也肿的不成样了。
小堂和徐师傅两个人都站在厨房门口，神情中都带着浓厚的忧伤，先是小堂看到了容辛身后的傅颐轩，他赶忙迎了上去。
“少爷，您怎么过来了？”问完，他一拍脑门才想起给自家少爷做饭的事了，随即小堂回头给徐师傅使了个眼色。
不过正待徐师傅进门的时候，傅颐轩开了口：“不用了，我今儿在外边吃了。”说着他朝着秀凤望过去，叹了一口气径自走了过去。
“我已经给山东的掌柜拍了份电报，让他们都去找孩子了，等找到了就给你送到北平来。”
这话因为不是对着秀凤那只好的耳朵说的，所以秀凤并没有听到，于是说完她也就没什么动静。但徐妈听到了，她神色悲凉，转过脸来惊异地看着自家少爷。
而后，她脸上浮现出一阵一阵久难消去的感激：“少爷，您费心了。”
傅颐轩说：“别哭了，你也告诉她一声吧。”说完，他不再去看徐妈和秀凤，转过身就走了。
其其格这才找准时机凑上去问容辛：“你真的告诉少东家了？”
容辛点点头。
其其格陡然露出小虎牙来，暗自庆幸：“太好了太好了，妞儿有救了。”
容辛喃喃自语道：“秀凤姐也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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