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心头朱砂痣 第218节_权宦心头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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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心头朱砂痣 第218节

  陆睿道:“以后我们每个月都给阿婆写信好不好。”

  璠璠说:“好。”

  璠璠说:“爹爹,我不想阿公。”

  陆睿顿了顿,问:“为什么?”

  “阿婆叫我不要想,叫我只跟着爹爹,离阿公远远的。”璠璠说,“阿婆说,阿公会变成大妖怪,吃小孩。我昨天睡觉梦见了,害怕。”

  陆睿抱着女儿的手骤然加重了力道。

  他将女儿抱得紧紧的。

  “别怕。”他说,“你跟着爹爹,我们离他远远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首歌给嘉言和蕙蕙:

  《借一杯酒》-名决

  借一杯酒浇上离愁

  夜雨疏风骤谁又能看透

  你的温柔不会停留

  落花飘零后年华何处有

  昨夜蒙蒙雨缘分终散去

  谁低声细语轻叹逃不过命局

  把酒几杯举回忆怎么捋

  徒留万千思绪苍天奏一曲

  千杯不醉自无旁人安慰

  月色潜入玉杯融在心中的悔

  梦有几回又有谁来作陪

  眼角垂着泪没法释怀你的美

  月色凄凉引得伊人惆怅

  我把酒问离殇岁月是否荒唐

  衣锦还乡年少时的幻想

  你是当年模样却成了他新娘

  约定功成名就与你幸福一起走

  含情脉脉贪婪你在怀里的温柔

  往事随风飘荡湿润了我的眼眸

  这一壶清酒让我不再把你挽留

  第188章

  过了几日,监察院再次收到了开封司事处的信报。

  霍决看了一眼,便拿去给温蕙看:“陆大姑娘来京城了。”

  温蕙吃了一惊,接过来反复看了好几遍。

  只夏青家的一直脱不开身给司事处报信,这事还是司事处外围的人观察到陆府有人出行,行李颇多,一打听,竟是陆大姑娘跟着她父亲往京城去。

  陆大姑娘便是上面要关注的人。司事处的人忙向上汇报。

  “为什么他会把璠璠带回来?”温蕙盯着信报。

  照着温蕙的想法,她“病逝”的情况下,璠璠自然是由陆夫人亲自教养的。实际上,她还在陆家的时候,实质上教养璠璠的,本就是陆夫人。

  因温蕙主持着中馈,陆夫人不仅有闲有资格,还有着一腔教养女孩的热情。

  她喃喃:“她,她病得这么重吗?”

  开封给她办了葬礼,断了她所有的退路。温氏蕙娘从此不存于世。

  温蕙坚信这是陆正的手笔。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绝不是她的意思,她一定是没有办法的。

  这个“她”指的是她的婆母陆夫人。

  霍决一直对此不置可否。因他们终究都不能真正知道,在这事发生的时候,陆夫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

  温蕙甚至,已经不想去知道了。

  一如她甚至想,如果可以的话,永远不要再跟陆睿面对面。

  因有些事,不去戳破,便没有伤害。

  在夏青家的送来的信报中提及陆夫人,汇报的是因温蕙的“去世”,陆夫人一直在调养身体。这种大家都明白,其实就是伤心过度不思饮食,人没有精神。

  其实是没有病的。

  那为什么,陆睿会把璠璠带走?陆夫人又怎么舍得?

  这事必不是男人们提出来的。只能是陆夫人自己。

  她是……想让璠璠远离陆正这恶心的男人吗?

  换作温蕙,也决不想让璠璠在陆正身边长大。最好的是,陆夫人能带着璠璠一起去陆睿身边,一起远离陆正。

  然而那不可能。

  这世上,只有男人可以挥挥袍袖,丢下妻子,离家远游。

  没有妻子能在丈夫还在的情况下,远离丈夫。

  陆正活着一天,陆夫人便和他绑定一天。

  霍决看着温蕙把那张纸在手心里揉成团,握成拳。

  他道:“以后璠璠在京城,方便很多。”

  霍决已经向温蕙许诺没她允许决不动陆璠。温蕙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看看她?”

  她补充道:“悄悄地。”

  霍决道:“一定有机会的。”

  其实谁知道有什么机会。便是霍决,也没法去控制一个官员家的幼女出门的事。

  只这么说,就是希望。

  人有希望的时候,眼睛里就会有光。

  温蕙的眼睛里,果然就有了光。

  陆睿到了京城。

  “看,这就是京城。”他将璠璠抱起来,“这里有皇帝、宫城,有内阁、六部,爹爹在这里做官,可以朝觐圣颜。”

  璠璠望着雄浑巍峨的城墙,小嘴张开,惊得呆了。

  “走。”陆睿抱着她,“我们回家。”

  这一趟他回去带的人不多,都是随身的人,回来却带了不少人。

  除了璠璠身边的人,书房的霁雨和几个得用的丫头,刘富家的和绿茵都来了。刘富和刘稻当时还担心她肚子太大临近分娩,想让她先在开封生完,等以后再接到京城去。

  谁知婆媳俩一口咬死一定要跟着走。父子俩也没办法。

  陆睿回到京城宅子里,安顿好了璠璠,傍晚去了陆侍郎家。

  陆侍郎捋须打量陆睿,“家里的事情都妥了吗?”

  “妥了。”

  “可见到她?”

  “没有。”陆睿道,“去得太晚,灵柩已经送回余杭。只祭了祭。”

  陆侍郎又问陆正夫妻。

  陆睿道:“父亲很好,母亲因伤心过度,不思饮食,如今在调养。我女儿如今五岁,正是顽皮的时候,不敢再劳累母亲,我将她带到京城来了。“

  陆侍郎微感意外,想了想,道:“送到我这里来吧。”

  “六伯一片慈爱之心,我替璠璠谢过。”陆睿道,“只也不必劳累伯母。这孩子才失了母亲,又到了陌生地方,恐会多疑不安,我想将她放在自己身边。”

  陆侍郎点点头,道:“明日去翰林院销假吧。端午你不在,陛下还提起了你。”

  陆睿道:“好。”

  陆侍郎看了看他神情,眉眼间十分平静。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继续过日子。”他取出了陆正的信,“你还在往开封路上的时候,你父亲给我来了信,你看看。”

  陆睿展开,目光扫过一遍,便又折上。

  “你父亲说的都是正理。”陆侍郎道,“肯定得续一房,要不然……”

  话没说完,便听见陆睿道:“好。”

  陆侍郎打好了腹稿的一肚子劝他续弦的话戛然而止,愕然。

  奔妻丧归来的小陆探花,神情宁静。

  “可以先订亲。”他道,“我守一年,出妻孝即可完婚。”

  “此事,劳累伯父了。”

  奔波一日,再回到家中,陆睿去看了看璠璠,见她精神还好,与她说了会儿话。

  待天色黯下来,他也没有打算歇息,回到书房,召了平舟来:“取家中账册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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