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生气
[去读读]
成梓笑听得认真,生怕漏掉什么,往后也没再多问,只想着近两日再观察观察。于是问她的名字，得知她叫宛燕。
成梓笑说，宛燕？倒有点江南的味道。
女人答,奴父亲是江南人事,读过几年书,家里有些田产，无奈好赌好烟,四五年便把家里败光了,人没多久也死了，母亲便带着我北上。
她说得故事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今乱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比比皆是。
成梓笑把她的回答记心里,说,你且去照顾小小姐吧,你是她的乳娘,地位自然是其他仆役不能比的,我不会亏待你。
她话里有话,宛燕也听懂她的弦外之音，诚恳道：“二少奶奶放心,奴定会竭尽所能,照顾好小小姐。”
成梓笑点点头,指尖往上抬了抬，让她先去。
宛燕俯了个身，按照她的意思做了，向右一拐，闪出病房。
“回去差林姨娘教教宛燕。”成梓笑对花尚喜说。刚才宛燕那个俯身行礼，太过笨拙。
花尚喜明白她的意思，手提着皮箱牵住她往外走：“她没当过仆，许多事难免生疏，放心吧，在我们家多待些时日准能耳濡目染，”顿了顿，“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先定下她吧……不过她的话是否属实还有待证实。”
“放一百个心，你爸比你还紧张，两天前就通知江南和北平核对宛燕的身份了。”
“可有问题？”
“今日电报才到吧，一会给你爸去个电话。”
成梓笑抿紧唇线：“怎么又你爸你爸的！”
花尚喜暗骂自己不长记性：“是咱爸。”
成梓笑狠狠剜她一眼，甩开她的手，自顾自的加快脚步，把花尚喜远远的甩在后头。
花尚喜黏上她，好话说尽，行至楼梯口时，正巧遇见前来搬行李的云子。云子瞧见自家小姐脸色不对，学着乌龟缩缩脖子，接过花尚喜手里的皮箱，转身就跑。
花尚喜腹诽她没出息。
“……毕竟叫了二十多年了，一时难改口。”她随成梓笑上了五楼。
五楼第一间是新生儿培育室，隔着透明玻璃，能瞧见里头尺寸统一的暖箱，暖箱里都是些体质虚弱的新生儿。
俱都小小的，可怜得很。
成梓笑来过这，一眼便找到了小家伙，见其正仰着肚皮酣睡。
护士在她身旁，记录她的情况。
“不行，我得在医院再住一段时间。”成梓笑不忍心。
“有医生护士在呢，他们比我们管用，再说，我们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你要想来，我每天都陪你。”
“不，我不走。”
花尚喜最见不得她难受，把她拥在怀里不撒手：“会好的，会好的。”
成梓笑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喃喃道：“我就担心好不了……”
她终究没忍住，把顾虑说出了口。
花尚喜不免责备她，捏住她两片唇瓣道：“再胡说就把你嘴缝起来！”
成梓笑怨她严厉，扯住她耳朵，怏怏道：“不准说我……”
花家的仆役们比以前更加热情，想来也是，年关刚过，喜庆劲儿犹在。况且家里还添了个新生命，上上下下是严阵以待，绕着小家伙忙得昏天黑天。
虽然他们都没见过这个小家伙。
不过一点不打扰他们的兴致。
见成梓笑回来，一个个嘴里跟抹了蜜似的，一口一个二少奶奶辛苦，二少奶奶受累，二少奶奶辛苦又受累。
逗得成梓笑阴霾全无。说他们一个个油嘴滑舌，不过说归说，双手却向花尚喜一摊。花尚喜会意，回到房间把小木盒翻出来，乖巧的捧进成梓笑手里。
云子眼睛顿时一亮，屁颠颠的找来一沓四四方方的红包，和成梓笑一起将木盒里的银钱分装好。
直装的花尚喜肉疼。花尚喜想不通，生个孩子怎么还要倒贴钱呢。
成梓笑没搭理她，去到偏厅，把仆役们都招过来，将红包分发给他们。
仆役们乐得合不拢嘴，细细数来，新年他们可收了三次红包。
一次是年三十夫人给的，第二天小小姐顺利出生，夫人回家眉飞色悦，又给了一次，今儿算第三次。他们都说沾了小小姐的光，等小小姐回来，一点掏心掏肝的对小小姐好。
成梓笑又说他们整日没正形。
她将众人赶走，只留下林姨娘一个人说话，倒也不是重要的事，只让她好好教导宛燕。
林姨娘说奴晓得，她是小小姐的乳娘，奴一定放一百个心在她身上。
成梓笑又说，平日莫亏待她，吃住都给她排得好些，这样奶水才好。
林姨娘眼珠一转，夸她想得周到，答，奴这就去把房间重新换换，为她换个单间，之前奴想得不深，把她安排着和阿芙阿蓉一个房间。
阿蓉？
成梓笑回想一瞬，好似许久都没看见她了。
颇有深意地问了句：“阿蓉最近如何？”
她问这话时，扶住裙摆安坐进沙发，执过小方桌上的茶水，惬意地抿了一口。
林姨娘上前一步，覆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我只让她在厨房呆着，平日里负责出去采买，断不会近前来伺候，污不了您的眼。”
成梓笑挑挑眉梢，怪不得方才也不见她，估计是林姨娘寻了个由头让她别出来。
成梓笑露出满意的笑，又问：“喜宝呢？有跟阿蓉……”她欲言又止。
林姨娘连忙接话：“没有的，二小姐的心都在您身上，没和阿蓉有过来往，就算有，也只是吩咐她做事，多于的话一句没有。”
这阿蓉毕竟是跟着花尚喜长大的，花尚喜心善又疼人，成梓笑总担心她对阿蓉起恻隐之心，保不准阿蓉逮住机会，就回到花尚喜身边伺候了……
“你办事向来妥帖，挺好的，就让她继续在厨房做事吧。”茶水不烫口，成梓笑将其一饮而尽，重新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林姨娘。
林姨娘连连摆手，推拒着。
成梓笑眼里闪过精明，说，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希望日后，你多多照拂我。
“梓笑！”熟悉的声音，打扰了她们的“密会”。
成梓笑给林姨娘使了个眼色，林姨娘“诶”了一声，终究把那红艳艳的东西收进了袖子，说了声，谢谢二少奶奶。
花尚喜走到她们跟前，只听到林姨娘说：“二少奶奶若无什么吩咐，奴就回厨房了”。
成梓笑莞尔一笑，示意准了。
看着林姨娘离去的背影，花尚喜问：“和林姨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成梓笑抚抚肚子，想起阿蓉上次将滚烫的的牛奶打翻在她肚子上的事，心不在焉的应付道：“让她好好教导宛燕。”
花尚喜恍然大悟，话头一晃，问成梓笑下午要不要去春天百货逛逛，一大堆孩子的东西要买呢。
“几个月前你法法不是送了一大堆吗？”连带一架三角钢琴，天天杵在她们卧房，占了不少的空间。成梓思忖着如何把钢琴搬出去，要不然宝宝以后都活动不开。
她有些怨气，觉得还是娘家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像现在，搬架钢琴都得找个正当的由头：“对了，宝宝的房间定在哪的？”
“……三楼。”
“三楼？怎么能定在三楼呢？”难不成她看宝宝一眼还得楼上楼下跑？多麻烦呀。
“二楼的房间满了。”花尚喜为难道，她和成梓笑一间，花夫人和花穹一间，花芝盈和成荔一间，另外的是书房、茶室、阳台……没什么空间可用了，“要不我们搬到三楼去。”
“三楼有小祠堂，整天点着香，味道准窜进宝宝房里，她闻得了吗？”成梓笑小脾气上头。撒气的样子，仿佛还是那个未出阁的娇小姐。
勾得花尚喜心猿意马。
手摩挲在她的后腰处：“别着急呀，木匠师傅们不还没来嘛，我去跟妈说说，想个办法把房间定在二楼，她把她孙女看得比命都重要，准能答应……”
成梓笑耐不住了，打开花尚喜的手，怒气冲冲道：“什么事都要我操心！你妈下决定时能不能和我商量商量，我可是她孙女的亲妈。”
“什么你妈你妈，咱妈！”花尚喜纠正她。
成梓笑讨厌她顾左右而言他，干脆一甩袖子，上楼去了。
花尚喜只觉三魂七魄被折磨的丢了大半，枕住扶手，疲惫的长叹一声，想了想，觉得还是该去把成梓笑哄一哄。
哄不哄得好那是能力问题，愿不愿意哄那是态度问题。
成梓笑本就因宝宝提心吊胆，一点不顺心都能郁郁累累，又没处发泄，唯一的发泄口……就是她这个枕边人了。
哎，她真是个命苦的人啊。
不过没关系，成梓笑生孩子的苦都受了，她受点气算什么。
捧来一盅刚出锅的猪蹄汤，花尚喜偷摸进房间。
讨好着说：“成二小姐吃点猪蹄美容啊！”
成梓笑在床间翻了个身。
哼，给你个背影自己体会。
花尚喜把盅盖掀开，醇厚的滋味裹挟着调料的香气，荡漾着人的味蕾。
“我喂你可好啊？”
“看到你就生气，哪有胃口吃东西。”
“那你闭着眼睛吃……”
“学会嘴犟了是吧！”成梓笑微侧过眸子，飞来一记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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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梓笑听得认真,生怕漏掉什么,往后也没再多问,只想着近两日再观察观察。于是问她的名字，得知她叫宛燕。
成梓笑说，宛燕？倒有点江南的味道。
女人答,奴父亲是江南人事,读过几年书,家里有些田产，无奈好赌好烟,四五年便把家里败光了,人没多久也死了，母亲便带着我北上。
她说得故事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今乱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比比皆是。
成梓笑把她的回答记心里,说,你且去照顾小小姐吧,你是她的乳娘,地位自然是其他仆役不能比的,我不会亏待你。
她话里有话,宛燕也听懂她的弦外之音，诚恳道：“二少奶奶放心,奴定会竭尽所能,照顾好小小姐。”
成梓笑点点头,指尖往上抬了抬，让她先去。
宛燕俯了个身，按照她的意思做了，向右一拐，闪出病房。
“回去差林姨娘教教宛燕。”成梓笑对花尚喜说。刚才宛燕那个俯身行礼，太过笨拙。
花尚喜明白她的意思，手提着皮箱牵住她往外走：“她没当过仆，许多事难免生疏，放心吧，在我们家多待些时日准能耳濡目染，”顿了顿，“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先定下她吧……不过她的话是否属实还有待证实。”
“放一百个心，你爸比你还紧张，两天前就通知江南和北平核对宛燕的身份了。”
“可有问题？”
“今日电报才到吧，一会给你爸去个电话。”
成梓笑抿紧唇线：“怎么又你爸你爸的！”
花尚喜暗骂自己不长记性：“是咱爸。”
成梓笑狠狠剜她一眼，甩开她的手，自顾自的加快脚步，把花尚喜远远的甩在后头。
花尚喜黏上她，好话说尽，行至楼梯口时，正巧遇见前来搬行李的云子。云子瞧见自家小姐脸色不对，学着乌龟缩缩脖子，接过花尚喜手里的皮箱，转身就跑。
花尚喜腹诽她没出息。
“……毕竟叫了二十多年了，一时难改口。”她随成梓笑上了五楼。
五楼第一间是新生儿培育室，隔着透明玻璃，能瞧见里头尺寸统一的暖箱，暖箱里都是些体质虚弱的新生儿。
俱都小小的，可怜得很。
成梓笑来过这，一眼便找到了小家伙，见其正仰着肚皮酣睡。
护士在她身旁，记录她的情况。
“不行，我得在医院再住一段时间。”成梓笑不忍心。
“有医生护士在呢，他们比我们管用，再说，我们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你要想来，我每天都陪你。”
“不，我不走。”
花尚喜最见不得她难受，把她拥在怀里不撒手：“会好的，会好的。”
成梓笑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喃喃道：“我就担心好不了……”
她终究没忍住，把顾虑说出了口。
花尚喜不免责备她，捏住她两片唇瓣道：“再胡说就把你嘴缝起来！”
成梓笑怨她严厉，扯住她耳朵，怏怏道：“不准说我……”
花家的仆役们比以前更加热情，想来也是，年关刚过，喜庆劲儿犹在。况且家里还添了个新生命，上上下下是严阵以待，绕着小家伙忙得昏天黑天。
虽然他们都没见过这个小家伙。
不过一点不打扰他们的兴致。
见成梓笑回来，一个个嘴里跟抹了蜜似的，一口一个二少奶奶辛苦，二少奶奶受累，二少奶奶辛苦又受累。
逗得成梓笑阴霾全无。说他们一个个油嘴滑舌，不过说归说，双手却向花尚喜一摊。花尚喜会意，回到房间把小木盒翻出来，乖巧的捧进成梓笑手里。
云子眼睛顿时一亮，屁颠颠的找来一沓四四方方的红包，和成梓笑一起将木盒里的银钱分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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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梓笑没搭理她，去到偏厅，把仆役们都招过来，将红包分发给他们。
仆役们乐得合不拢嘴，细细数来，新年他们可收了三次红包。
一次是年三十夫人给的，第二天小小姐顺利出生，夫人回家眉飞色悦，又给了一次，今儿算第三次。他们都说沾了小小姐的光，等小小姐回来，一点掏心掏肝的对小小姐好。
成梓笑又说他们整日没正形。
她将众人赶走，只留下林姨娘一个人说话，倒也不是重要的事，只让她好好教导宛燕。
林姨娘说奴晓得，她是小小姐的乳娘，奴一定放一百个心在她身上。
成梓笑又说，平日莫亏待她，吃住都给她排得好些，这样奶水才好。
林姨娘眼珠一转，夸她想得周到，答，奴这就去把房间重新换换，为她换个单间，之前奴想得不深，把她安排着和阿芙阿蓉一个房间。
阿蓉？
成梓笑回想一瞬，好似许久都没看见她了。
颇有深意地问了句：“阿蓉最近如何？”
她问这话时，扶住裙摆安坐进沙发，执过小方桌上的茶水，惬意地抿了一口。
林姨娘上前一步，覆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我只让她在厨房呆着，平日里负责出去采买，断不会近前来伺候，污不了您的眼。”
成梓笑挑挑眉梢，怪不得方才也不见她，估计是林姨娘寻了个由头让她别出来。
成梓笑露出满意的笑，又问：“喜宝呢？有跟阿蓉……”她欲言又止。
林姨娘连忙接话：“没有的，二小姐的心都在您身上，没和阿蓉有过来往，就算有，也只是吩咐她做事，多于的话一句没有。”
这阿蓉毕竟是跟着花尚喜长大的，花尚喜心善又疼人，成梓笑总担心她对阿蓉起恻隐之心，保不准阿蓉逮住机会，就回到花尚喜身边伺候了……
“你办事向来妥帖，挺好的，就让她继续在厨房做事吧。”茶水不烫口，成梓笑将其一饮而尽，重新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林姨娘。
林姨娘连连摆手，推拒着。
成梓笑眼里闪过精明，说，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希望日后，你多多照拂我。
“梓笑！”熟悉的声音，打扰了她们的“密会”。
成梓笑给林姨娘使了个眼色，林姨娘“诶”了一声，终究把那红艳艳的东西收进了袖子，说了声，谢谢二少奶奶。
花尚喜走到她们跟前，只听到林姨娘说：“二少奶奶若无什么吩咐，奴就回厨房了”。
成梓笑莞尔一笑，示意准了。
看着林姨娘离去的背影，花尚喜问：“和林姨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成梓笑抚抚肚子，想起阿蓉上次将滚烫的的牛奶打翻在她肚子上的事，心不在焉的应付道：“让她好好教导宛燕。”
花尚喜恍然大悟，话头一晃，问成梓笑下午要不要去春天百货逛逛，一大堆孩子的东西要买呢。
“几个月前你法法不是送了一大堆吗？”连带一架三角钢琴，天天杵在她们卧房，占了不少的空间。成梓思忖着如何把钢琴搬出去，要不然宝宝以后都活动不开。
她有些怨气，觉得还是娘家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像现在，搬架钢琴都得找个正当的由头：“对了，宝宝的房间定在哪的？”
“……三楼。”
“三楼？怎么能定在三楼呢？”难不成她看宝宝一眼还得楼上楼下跑？多麻烦呀。
“二楼的房间满了。”花尚喜为难道，她和成梓笑一间，花夫人和花穹一间，花芝盈和成荔一间，另外的是书房、茶室、阳台……没什么空间可用了，“要不我们搬到三楼去。”
“三楼有小祠堂，整天点着香，味道准窜进宝宝房里，她闻得了吗？”成梓笑小脾气上头。撒气的样子，仿佛还是那个未出阁的娇小姐。
勾得花尚喜心猿意马。
手摩挲在她的后腰处：“别着急呀，木匠师傅们不还没来嘛，我去跟妈说说，想个办法把房间定在二楼，她把她孙女看得比命都重要，准能答应……”
成梓笑耐不住了，打开花尚喜的手，怒气冲冲道：“什么事都要我操心！你妈下决定时能不能和我商量商量，我可是她孙女的亲妈。”
“什么你妈你妈，咱妈！”花尚喜纠正她。
成梓笑讨厌她顾左右而言他，干脆一甩袖子，上楼去了。
花尚喜只觉三魂七魄被折磨的丢了大半，枕住扶手，疲惫的长叹一声，想了想，觉得还是该去把成梓笑哄一哄。
哄不哄得好那是能力问题，愿不愿意哄那是态度问题。
成梓笑本就因宝宝提心吊胆，一点不顺心都能郁郁累累，又没处发泄，唯一的发泄口……就是她这个枕边人了。
哎，她真是个命苦的人啊。
不过没关系，成梓笑生孩子的苦都受了，她受点气算什么。
捧来一盅刚出锅的猪蹄汤，花尚喜偷摸进房间。
讨好着说：“成二小姐吃点猪蹄美容啊！”
成梓笑在床间翻了个身。
哼，给你个背影自己体会。
花尚喜把盅盖掀开，醇厚的滋味裹挟着调料的香气，荡漾着人的味蕾。
“我喂你可好啊？”
“看到你就生气，哪有胃口吃东西。”
“那你闭着眼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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