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教陶谦做人_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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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教陶谦做人

  第267章教陶谦做人

  “杀啊!”

  辕门处,那些蓄势已久的丹阳兵在低阶将官们的指挥下,突然发力,呼啸着冲向了率众出现在辕门前的典韦。

  典韦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嘿笑两声,大步上前,率领着南蛮营的兵卒与丹阳兵开始了正面交锋!

  与此同时,刘琦和刘晔等人也率领亲卫和一众弓手来到了后阵。

  “神弓手,射箭策应典君!”刘琦下了命令。

  “风!”

  “风!”

  “风!”

  随着三声响亮的口号,以刘琦为首的一众荆州弓兵锐士,纷纷取下了身后的长弓,对着前方的战场,齐刷刷的瞄准了在辕门前的一众敌军。

  刘晔见状吓了一跳,他急忙对刘琦道:“敌军与我军交战,若以箭袭,恐有误伤。”

  刘琦仰起头,很是自信地道:“误伤肯定是有的,但数量绝不会大,子扬可知我身后的这些弓手,乃是何人操练出来的?”

  刘晔不解道:“谁?”

  “南阳黄汉升!”

  话音落时,却见远处的一名丹阳兵在与敌军交手时,挪动转身时露出了身形,而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的刘琦,借助着寨外隐隐的火光,眯起了眼睛,嘴中一声叱喝,右手的双指松开,一箭递送而出。

  便见那支利箭迅速的从他手中直飞出去,正中在那丹阳兵的肩胛骨上。

  那丹阳兵遭了冷箭袭击,痛苦的哀嚎了一声,身形一顿,随即露出了破绽,被他面前的南蛮兵一戟戳死。

  而刘琦身后的那些弓手,亦是小心谨慎的放出每一箭。

  他们并不能大面积的铺射,只是犹如狙击手一般,拉着弓弦,带着准头,瞄准辕门处的敌军,寻找合适的时间再将手中的箭递送而出。

  这样的箭,射杀效率绝对不会高,因为这跟放冷箭没什么区别。

  有的弓手架着弓,从一开始瞄准后就一直没有撒手,因为在混战中,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既然没有合适的机会,他们自然便不会放冷箭。

  这样杀伤率,对于丹阳兵来说,根本就成不了气候,但却在无形中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就算是些冷箭只是时不时的射来,却还是足够分散丹阳兵的注意力。

  因为他们在潜意识里知道,敌军的后方有一众弓弩手正在架着弓瞄准着他们,并随时准备偷袭取走他们的性命。

  如此一来,丹阳兵就不得不将注意力分出一部分去关注箭射过来的方向,这是一种人类的潜意识,跟怕死不怕死没关系,只是本能反应。

  但无论做什么事,人都怕一心二用。

  打仗也一样,当士卒一旦一心二用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战力。

  典韦身先士卒,在丹阳兵的军阵中左右拼杀!

  他很久没有拼杀的这么爽快了,即使是当初战纪灵,战张羡,战陈兰桥蕤等人,典韦都没有像是今天这样舍身忘死用尽全力。

  丹阳军的战意太高了,他们的战斗力自然是没的说,同时那股不服输的战斗意识,也给了典韦深深的震撼。

  典韦明白,今日的对阵对南蛮营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良机。

  只有与这样的强军交手,南蛮营的士卒在浴血拼杀之中,才能够增长更多的临阵经验,

  战力和战术是需要经过血的磨砺,才会变的越发完善,平日里操练百次,却不及一次血战要成长的快,这是常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日这场大战过后,南蛮营或许可以经历一次重大的蜕变,从此一步迈进天下强军之列!

  典韦哈哈大笑,用力一挥手,手中的大戟将两名丹阳卒扫倒,但同时他的右肩也受到了对方长戟的一记擦伤。

  却是亏了他身上的甲胄极厚。

  典韦回手用盾牌将那名刮伤他的士卒打到在地,然后仰头高声怒吼道:“儿郎们!有刘府君亲自率领弓弩营为吾等策应,我们还有何可惧哉?丹阳精卒,不过尔尔,今日击退他们,南蛮营之名势必可响彻诸郡为天下所侧目!儿郎们,这天下之大,除死之外,又有何事可值得一惧?如今我等皆无牵无挂、死则死矣,更有甚踌躇?尔等都跟某杀!杀尽这些丹阳之犬!”

  “风!”

  “风!”

  “风!”

  “风!”

  巨大回应声响彻在辕门之处,便是在后方以弓箭相助的刘琦闻之,也是被激励的心潮澎湃。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想到这,便见刘琦再次松开了弓弦,一箭射出,正中在一名丹阳兵的胸前。

  “典君壮哉!”刘琦朗声而呼。

  ……

  大寨之外,陶谦正在和几名丹阳系的战将在远处遥望着荆州军大营的战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陶谦脸上的神情变的越来越沉重。

  按照陶谦的想法,丹阳精兵和荆州军的南蛮营都是以步军为主,骑兵甚少,即使荆州军有少量的战骑,也绝对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按照眼下的情况来看,步卒之间的较量便是奠定这场战斗胜负的基础。

  既然是以步兵决定双方之间的胜败,那在陶谦看来,己方想到打败荆州军其实并不难。

  这非是陶谦自大,而且他相信丹阳精兵的实力。

  在陶谦心中,他的丹阳精兵是诸郡实打实的第一强卒,无人可与之相抗衡。

  但陶谦这么想就错了。

  历史上的陶谦也有这个毛病,他自以为丹阳步卒战力极强,冠绝天下,足矣助他所向披靡。

  但事实上,他的想法局限了,

  能够影响战争的胜败条件是非常多的,不仅仅是士兵的战力问题,还有兵种的相克,战阵的辅助,天气的影响,将军的豪勇,士卒的士气,帅者的智谋等等,都可以决定战争的胜负,不仅仅只能单一的去看士兵的战斗力。

  最终,陶谦就被曹操的青州兵教做人了。

  而在这个时空,今日的陶谦亦是被荆州军好好教育了一次……

  面对南蛮营,陶谦本以为今番的夜袭可以一战定输赢,

  但事实却是——陶老爷子还是小瞧了南蛮营的军卒,也更小瞧了荆州军的战将。

  论及战力和战意,南蛮营目下确实比不过陶谦的丹阳精兵,但差距却不是很大,

  且南蛮营在守护营寨之时,尚有刘琦麾下那些身先士卒的勇猛之士为主将,带动他们的士气。

  百里浠和相单疆战不动了,有羊栈岑狼接上,羊栈岑狼受伤了,还有沙摩柯凭借其勇武带动中军,沙摩柯打不动了,而后方的典韦又快速接上,镇住了中军辕门。

  而辕门两侧的士兵,更是有张任和魏延二个人在指挥。

  有他们两位小将在,丹阳兵就是拿出吃奶的劲,也不能在两侧的栅栏战中有所建树,反倒是折损了不少的精锐。

  反观陶谦一方,虽有丹阳精兵悍勇无匹,但却没有能够或以勇或以谋或以策以阵来带动士气的大将之才。

  陶谦的这支丹阳兵在军事领域上并未得其主,实在是极为可惜。

  眼看着天色已经开始发亮,可己方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打不动刘琦的大营,反倒是死伤越来越多……

  陶谦不由心生退意。

  “曹司马。”一直坐在马上,静观远处战事的陶谦突然开口。

  陶谦身边,副将曹豹急忙上前,道:“使君,有何事?”

  陶谦镇定地言道:“传令三军……退吧。”

  “退?”曹豹闻言有些懵了:“府君,我们眼下可是还占优势啊。”

  陶谦轻轻一哼,道:“然这优势却已是不明显了,我军本是乘着对方仓促之间夜袭,如今一战不成,反倒是迁延了一夜,再这样打下去,我丹阳精兵要折损多少在这里才能破敌?”

  曹豹眉头微皱,拱手谏言道:“使君,我军死伤者确实颇众,但彼军的损失也是不小,以这个势头,若是继续打下去,末将保证定可报捷!”

  陶谦闭起了眼睛,挥了挥手,没有再继续跟他说下去。

  曹豹乃是他的直系,是替陶谦掌管丹阳军的重要人物,故而陶谦不得不用他,但若是论及政治眼光,此人实在是太过低劣了,入不得陶谦的眼。

  你用丹阳兵和南蛮营硬拼,就是拼赢了,又有什么用?

  老夫的丹阳精兵乃是立足于徐州的根本,死一个少一个。

  刘琦的南蛮营呢?

  荆南诸蛮部落的隐匿人口,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一两百万口,甚至可能还更多,

  如今刘氏父子在荆南施行‘賨布之政’,已是大得蛮人之心,只要后续行政得当,他们父子便可以在荆南的蛮族诸部中,源源不断的给南蛮营补充兵力……

  你今天就是把对方的兵将全都拼杀掉了,又有何用?

  到头来大家各回各州,人家南蛮营另起炉灶,照样过得风生水起,老夫回徐州怎么办?

  没了丹阳兵,让各郡的国相和豪强捏死老夫吗?

  陶谦的表情有些恼,冷声道:“老夫说了……然你下令收兵,汝莫非是听不懂老夫的话?”

  曹豹见陶谦发火了,知道他心意已决,急忙道:“唯!末将这便下令撤军。”

  ……

  大营之内,两军的搏杀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减弱,反倒是越来越激烈。

  辕门两侧张任和魏延所防守的栅栏,此刻已经被丹阳兵突破损毁了不少,他们顺着栅栏的缺口冲杀了进来,与防守在两翼的南蛮营士兵奋勇相搏。

  但张任和魏延却丝毫不惧。

  他们二人亲自临阵,率兵死死的守护己方在栅栏前的防线,不让对方越雷池半步。

  但防守丹阳兵的压力也是空前的巨大。

  “二十六!”魏延一矛又戳死一个丹阳兵,将他的尸体甩到了一边,然后便见他转头看向对面的那些跃跃欲试的丹阳兵,怒道:“还有谁?谁敢杀我!”

  “杀啊!”那些丹阳兵视死亡如无物,又前仆后继的向着以魏延为首的一众再次冲了上去。

  “儿郎们!随我杀尽这些陶氏恶狗,让他们知道南蛮营的威武!”魏延高举手中长矛,震天长呼。

  “杀!杀!”

  “杀!”

  “杀尽陶氏走狗!”

  南蛮营的将士们此刻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他们随着魏延拼了命的死死抵住丹阳兵,双方的士兵在短暂的空隙后,再一次猛烈的撞击在了一起,发出巨大的轰鸣之声。

  魏延用力的将长矛再次挥舞开来。

  “二十七!”一名丹阳兵又被魏延杀死。

  “二十八!”

  ……

  此时此刻,中军的辕门处,一身鲜血的典韦正满面狰狞的看着面前的那些丹阳兵,而他身后的亲卫军们,亦是持刀而立,紧守辕门,与他们的主将并肩作战。

  典韦的脚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各种各样的尸体,已经是血流成河,那些尸体的死状极为恐怖,有的是被在身体上扎了血窟窿,有的是咽喉被割,有的是双臂被斩断,有的是脑袋直接被砸开了瓢,脑浆子溅了一地。

  而典韦此刻浑身血迹的站在原地,

  他适才是豁出性命下了狠手,才终于将辕门的阵势给稳定住,但相对的,他的身上同时也受了很多的刀伤和矛伤,此刻他浑身上下皆是鲜血,根本分不清哪些是他的鲜血,哪些是丹阳士兵们的鲜血,

  死在典韦手里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是有囫囵身躯的,

  典韦的大铁戟用力挥出之下,不论是打到谁,只要是沾了身,便一定会被他斩下一块身体的零件来,

  不是胳膊,就是手,再不就是整颗头颅。

  沙摩柯适才也已经恢复了些许体力,再度加入到了战团,随着典韦防守辕门。

  但与典韦配合的时间越长,沙摩柯便越是惊讶,

  此刻的沙摩柯视典韦为天人一般。

  什么样的怪物,才会又这般的高超手段?

  沙摩柯原先还自以为自己与典韦有一战之力,如今看来,却是异想天开了。

  单凭这份无所畏惧的豪勇,自己这辈子怕也是追不上典韦的步伐。

  反观丹阳精兵那边……

  终于,那些一直悍不畏死的丹阳兵,一直无所畏惧的丹阳兵……看着典韦的眼神中,竟是流露出了一丝莫名的惧意。

  他们居然也会感到害怕了!

  典韦站在原地,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哑着喊道:“还有谁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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