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太久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陆怀铭。
宁芯抬头被动地接受着他的注视，喉口紧涩，她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脏负荷地运动着，胸腔被撞得生疼，开口估计就得是颤音。
空气在安静地流淌，速度却慢了许多。
几秒后，两人不约而同后退一步，对戏结束——无声胜有声的纠结比一切回答都更好。
被带入戏的观众尚且没能反应过来。
“这就完了？”不知过了多久，主持人喊出来众人的心声，“戛然而止了吗？”
也有嘉宾起哄，“没有结局的吗？？太不厚道了吧！！”
陆怀铭是破坏氛围的一把好手，“演不下去了，就这样吧。”
“……”宁芯顺着话点点头，“他说得对，被拒绝多难看。”
主持人哭笑不得，“你俩简直在浪费我们的感情！！！！”
上午的录制便这么过去了，中午，节目组提供午饭，嘉宾们在一起吃。
陆怀铭中途接了个电话，出去了就一直没回来，宁芯后半程便也有些心不在焉，吃完后大家在一起聊天，宁芯有些犯困想回休息室眯一会儿，未料在走廊尽头的露台看到了陆怀铭。
她瞥了眼休息室的门，犹豫两秒，走向了露台。
走进才发现，男人斜靠在半圆形围墙，正用手机跟人视频，耳朵里有只白色蓝牙耳机，他时不时嗯一声，只是盯着屏幕看。另一只手夹了根烟，悠悠燃着，灰白色的烟灰挺长一段，微风一吹，寥寥落下来。
虽然好奇他跟什么人视频，但宁芯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多有打扰，竭力忽略心中的那一丝丝酸涩，她转身打算回休息室。
还没迈开步子，便被陆怀铭叫住，没什么语气，“过来。”
宁芯一边想反问“不打扰你吗？”一边又觉得这话有些别扭。
于是，转过身，假装不在意地问：“什么事？”
“跟它打个招呼。”陆怀铭注视着她晃了晃手机，同时掐了烟扔进一边的垃圾桶。
打招呼？？？
宁芯满载好奇默默凑到陆怀铭跟前，浅淡的烟草味扑鼻而来，混着男人清冽的气息，她竭力忽视，勾着头往屏幕看过去，满屏都是橘猫柔软肥硕的身体，“你的猫？”
“嗯。”
宁芯有些惊讶，原来陆怀铭之前说的想他家的猫不是假的，在外还专门跟猫视频。
他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猫了，以前跟她一起去猫舍不还一脸的不乐意。
不过，很快，她又想起，上次在陆怀铭家，她想摸一摸，陆怀铭不让，这回怎么就主动让她打招呼了？
宁芯又仔细瞧了两眼，猫眯着眼睛，不像是在睡觉，恹恹的，“它不太精神，是不是生病了？”
“嗯。”陆怀铭低声应，目光垂着，看不出在想什么。
宁芯觉得他情绪莫名有些低落，“病得很严重吗？”
陆怀铭回道：“不算。”
“哦。”宁芯挠挠头撤开些，跟陆怀铭并肩靠在围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梁俊的助理拎着两杯果茶走过来，“陆老师、宁老师。”
本就微妙的气氛刹那间冻住。
宁芯扫了一眼，是她以前喜欢喝的“荔枝乌龙茶”。
这种情况就很尴尬，接吧，喝不下去，不接吧，没必要。梁俊跟陆怀铭似的，经常给剧组的人买甜品或者下午茶，不是宁芯刻意去了解的，这俩人因此上过热搜。
正纠结呢，视野里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语气不容置喙，“都给我吧。”
那助理本就后知后觉自己打扰了，此刻恨不得早早脱身，于是递给陆怀铭就溜了。
陆怀铭不知何时已经挂了视频，他把手机塞进左边裤子口袋，取下蓝牙耳机，右手自然垂落，拎着果茶，丝毫没有给宁芯的意思。
他没在看她，她头皮却有些发麻，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又不是想要干什么，凭空解释那么一句“我当年骗你的，没喜欢过梁俊”吗？
挺没道理的。
而且，一解释，就感觉要解释好多，不如不说。
宁芯心下叹了口气，索性直接道：“你不打算给我了吗？”
“我让小唐买咖啡了，”陆怀铭侧头，不冷不淡道，“你现在喝了，还能喝得下？”
“……”又是咖啡？
“咖啡太苦了，我不喜欢喝，”宁芯觑着他看不出阴晴的脸色，话锋又一转，“但也不是不能喝。”
陆怀铭没说话，静静等她的条件。
宁芯恬不知耻道：“你先喝一口，给我加点糖。”
陆怀铭嗤笑一声，格外不讲理，“那你就别喝。”
“那不行，大家都有的喝，我没有，我心里不平衡，”宁芯说着低头扫了眼，就要故意动手抢，“这也不是鱼与熊掌的困难选择，我还是喝乌龙茶吧。”
陆怀铭站直转过身，抬手就将手里的果茶放在宁芯远离他的一侧，手臂横在她身前，半圈着她，周身被他的气息包裹。
像是要即将壁咚过来一样。
宁芯退无可退地贴紧了围墙，她眨眨眼，莫名有些渴，抿了下微干唇，艰涩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什么意思？”陆怀铭跟她打太极。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那就不知道。”
“……”
晌午的阳光和煦明媚，温柔地笼罩住这一方小天地。陆怀铭低睫在看她，不知道是不是迎着阳光的缘故，那双凤眸罕见地有了温度，像夏日森林里的湖波，泛着波光。
裸露的皮肤被他看得泛起热意，宁芯呼吸开始费劲，她受不了地撇开视线，不抱希望地提要求，“我不喝咖啡，你给我另外买别的。”
她耳垂泛着淡淡的红，边缘细小的绒毛在光下存在感又强了几分。因为耳骨很薄，所以格外敏感，每次只要一亲，就瑟缩着往他怀里躲，柔软的发丝蹭得下巴发痒，跟小猫似的。
陆怀铭喉结轻滑了下，移开目光，克制住想亲上去的冲动。失神地想，之前因为亲她耳朵把人惹急，下巴被咬了一口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翻箱倒柜地在回忆里搜索，却发现记忆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他逗她的次数也不多，却根本找不到是哪一回亲她被咬了下巴。
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
久到记忆混淆；久到比她还要嗜甜的他，已经习惯了苦咖啡的味道；久到他当年为她买的猫，或许再没机会跟她交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在宁芯以为陆怀铭懒得嘲讽她、不会再回答时，男人低而哑的嗓音不咸不淡落下来。
“时间来不及了，先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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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芯抬头被动地接受着他的注视，喉口紧涩，她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脏负荷地运动着，胸腔被撞得生疼，开口估计就得是颤音。
空气在安静地流淌，速度却慢了许多。
几秒后，两人不约而同后退一步，对戏结束——无声胜有声的纠结比一切回答都更好。
被带入戏的观众尚且没能反应过来。
“这就完了？”不知过了多久，主持人喊出来众人的心声，“戛然而止了吗？”
也有嘉宾起哄，“没有结局的吗？？太不厚道了吧！！”
陆怀铭是破坏氛围的一把好手，“演不下去了，就这样吧。”
“……”宁芯顺着话点点头，“他说得对，被拒绝多难看。”
主持人哭笑不得，“你俩简直在浪费我们的感情！！！！”
上午的录制便这么过去了，中午，节目组提供午饭，嘉宾们在一起吃。
陆怀铭中途接了个电话，出去了就一直没回来，宁芯后半程便也有些心不在焉，吃完后大家在一起聊天，宁芯有些犯困想回休息室眯一会儿，未料在走廊尽头的露台看到了陆怀铭。
她瞥了眼休息室的门，犹豫两秒，走向了露台。
走进才发现，男人斜靠在半圆形围墙，正用手机跟人视频，耳朵里有只白色蓝牙耳机，他时不时嗯一声，只是盯着屏幕看。另一只手夹了根烟，悠悠燃着，灰白色的烟灰挺长一段，微风一吹，寥寥落下来。
虽然好奇他跟什么人视频，但宁芯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多有打扰，竭力忽略心中的那一丝丝酸涩，她转身打算回休息室。
还没迈开步子，便被陆怀铭叫住，没什么语气，“过来。”
宁芯一边想反问“不打扰你吗？”一边又觉得这话有些别扭。
于是，转过身，假装不在意地问：“什么事？”
“跟它打个招呼。”陆怀铭注视着她晃了晃手机，同时掐了烟扔进一边的垃圾桶。
打招呼？？？
宁芯满载好奇默默凑到陆怀铭跟前，浅淡的烟草味扑鼻而来，混着男人清冽的气息，她竭力忽视，勾着头往屏幕看过去，满屏都是橘猫柔软肥硕的身体，“你的猫？”
“嗯。”
宁芯有些惊讶，原来陆怀铭之前说的想他家的猫不是假的，在外还专门跟猫视频。
他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猫了，以前跟她一起去猫舍不还一脸的不乐意。
不过，很快，她又想起，上次在陆怀铭家，她想摸一摸，陆怀铭不让，这回怎么就主动让她打招呼了？
宁芯又仔细瞧了两眼，猫眯着眼睛，不像是在睡觉，恹恹的，“它不太精神，是不是生病了？”
“嗯。”陆怀铭低声应，目光垂着，看不出在想什么。
宁芯觉得他情绪莫名有些低落，“病得很严重吗？”
陆怀铭回道：“不算。”
“哦。”宁芯挠挠头撤开些，跟陆怀铭并肩靠在围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梁俊的助理拎着两杯果茶走过来，“陆老师、宁老师。”
本就微妙的气氛刹那间冻住。
宁芯扫了一眼，是她以前喜欢喝的“荔枝乌龙茶”。
这种情况就很尴尬，接吧，喝不下去，不接吧，没必要。梁俊跟陆怀铭似的，经常给剧组的人买甜品或者下午茶，不是宁芯刻意去了解的，这俩人因此上过热搜。
正纠结呢，视野里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语气不容置喙，“都给我吧。”
那助理本就后知后觉自己打扰了，此刻恨不得早早脱身，于是递给陆怀铭就溜了。
陆怀铭不知何时已经挂了视频，他把手机塞进左边裤子口袋，取下蓝牙耳机，右手自然垂落，拎着果茶，丝毫没有给宁芯的意思。
他没在看她，她头皮却有些发麻，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又不是想要干什么，凭空解释那么一句“我当年骗你的，没喜欢过梁俊”吗？
挺没道理的。
而且，一解释，就感觉要解释好多，不如不说。
宁芯心下叹了口气，索性直接道：“你不打算给我了吗？”
“我让小唐买咖啡了，”陆怀铭侧头，不冷不淡道，“你现在喝了，还能喝得下？”
“……”又是咖啡？
“咖啡太苦了，我不喜欢喝，”宁芯觑着他看不出阴晴的脸色，话锋又一转，“但也不是不能喝。”
陆怀铭没说话，静静等她的条件。
宁芯恬不知耻道：“你先喝一口，给我加点糖。”
陆怀铭嗤笑一声，格外不讲理，“那你就别喝。”
“那不行，大家都有的喝，我没有，我心里不平衡，”宁芯说着低头扫了眼，就要故意动手抢，“这也不是鱼与熊掌的困难选择，我还是喝乌龙茶吧。”
陆怀铭站直转过身，抬手就将手里的果茶放在宁芯远离他的一侧，手臂横在她身前，半圈着她，周身被他的气息包裹。
像是要即将壁咚过来一样。
宁芯退无可退地贴紧了围墙，她眨眨眼，莫名有些渴，抿了下微干唇，艰涩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什么意思？”陆怀铭跟她打太极。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那就不知道。”
“……”
晌午的阳光和煦明媚，温柔地笼罩住这一方小天地。陆怀铭低睫在看她，不知道是不是迎着阳光的缘故，那双凤眸罕见地有了温度，像夏日森林里的湖波，泛着波光。
裸露的皮肤被他看得泛起热意，宁芯呼吸开始费劲，她受不了地撇开视线，不抱希望地提要求，“我不喝咖啡，你给我另外买别的。”
她耳垂泛着淡淡的红，边缘细小的绒毛在光下存在感又强了几分。因为耳骨很薄，所以格外敏感，每次只要一亲，就瑟缩着往他怀里躲，柔软的发丝蹭得下巴发痒，跟小猫似的。
陆怀铭喉结轻滑了下，移开目光，克制住想亲上去的冲动。失神地想，之前因为亲她耳朵把人惹急，下巴被咬了一口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翻箱倒柜地在回忆里搜索，却发现记忆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他逗她的次数也不多，却根本找不到是哪一回亲她被咬了下巴。
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
久到记忆混淆；久到比她还要嗜甜的他，已经习惯了苦咖啡的味道；久到他当年为她买的猫，或许再没机会跟她交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在宁芯以为陆怀铭懒得嘲讽她、不会再回答时，男人低而哑的嗓音不咸不淡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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