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无声叹息
数日已过。转眼，离中考还有两个月了。
万旭现在是一天比一天用功了，看着侯婷学习，他也玩不踏实，后来反倒对着那些数学题感兴趣起来。几何体添加辅助线是他的长处，有时问侯婷一道题，她夹着笔思考，万旭常会突然来了灵光在复杂的几何体上随意画出一条线或一个切面，让侯婷茅塞顿开，到最后变成万旭滔滔不绝的给她讲解起来。
“万旭——你可以啊！”侯婷真诚的夸张。
“切，别总小看爷，爷是一匹迟早会杀出来的黑马！”侯婷撇嘴，万旭瞪她一眼：“没工夫跟你扯淡吹牛逼，这他妈是我们化学老师的美赞！”
侯启玲敲门进来送水果的时候会看到这样的景观，转身出去不无骄傲的对万子杰夸口：“咱小旭就是聪明，给她姐讲题呢！”
“你也不瞧是谁儿子！”万子杰难得自傲了一把。
“滚你的吧！”
这些日子，万旭的房门总是打开着的。侯启玲下班回来看到儿子这样用功很欣慰，为了不打扰小婷和小旭学习，索性，侯启玲晚上就去朋友家打麻将。而万子杰呢，通常都是很晚回来，要不就不回来，或一宿，或一个礼拜，姑姑说他总出差。侯婷怀疑他是不是又去窗口或是其他别的酒吧了，一夜未归的时候，是不是和酒吧里的那些小姐去开房了呢？
她不懂男人，但对于男人那方面的需求，她多少懂点。男人十有九色，告诉她这句话的人不巧也是一个男人，他叫任成。
侯婷回想，有多久没有提到这个名字了，她发短信问阿磊任成的近况。阿磊没有立刻回，他此时应该很忙碌。直到半夜，她的手机才震。打开看时，阿磊只回了几个字：他混的比我好。
半夜，侯婷起来喝水或上厕所，她会偷偷趴到姑姑和姑父的卧室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她幻想着他们在床上的景象，她想听到姑姑的□□，可从里面传出来的，多数是姑姑喋喋不休的唠叨，以及姑父偶尔会不耐烦的回一两句嘴时的争吵声。
她躺在床上回想着，上次故意把手搭在姑父的那里，被他狠狠的用手甩开，侯婷看得出，那男人的眼里，不光只有愤怒。她心里偷偷的发笑，她觉得她得逞了。如果有人咬住鱼饵上钩的话，她就可以反被牵制为牵制了，她天真的想。
男孩的耐性就是不如女生。没多久，万旭又开始想念网络游戏了，家里玩不过瘾，周末，他就去网吧玩。
有一次，万子杰下班很早，回来时开车路过网吧，发现门口停着万旭的自行车。他没进网吧里找万旭，直接把他的车扛起来丢进了后备箱，开车而回。万旭从网吧出来后，以为自行车被偷了，着急半天，在外边溜达到很晚才敢回家。
当姑姑把这件事说给侯婷时，她觉得不可思议，她想象不到万子杰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她看着姑姑脸上的笑意，很是羡慕。这样一个不成比例的三口之家，却充斥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与乐趣。而自己的家呢，父母知书达理，老实厚道，女儿乖巧孝顺，学习又好……
侯婷的心里，默默不是滋味。什么事儿都不能看表面，幸不幸福的真相，不全是靠平静跟和谐评判定夺的。
这天，侯婷提议在客厅的餐桌上复习功课，说那里比较宽敞（最主要是远离电脑）。万旭嘴里骂着女人真烦，但还是照着侯婷的意思，把书包课本通通转移了阵地。
这天晚上，侯启玲又出去打麻将了。但万子杰回来得很早，这让侯婷意外。
客厅里，轻轻回荡着侯婷给万旭讲题的声音，很甜美，那是少女的声音。
“讲了这么多遍，你懂没懂啊？”
“懂了懂了！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浮力小于重力吗！”万旭咬着笔杆，继续做题。
侯婷眼睛飘向沙发上看杂志的万子杰，他看上去悠哉得很。
“诶姐，…姐？……侯婷！”
“…嗯啊？”侯婷梦中惊醒，万子杰闻声转过头来望向这边。
“看什么呢！？…这题你看对么？”侯婷接过万旭的试卷。电话铃响了。万子杰转过身去接电话。
“喂？”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在，你等等……万旭，找你的。”
“谁呀？”
“不知道，一女的。”万子杰收起放松的嘴脸。
万旭一阵尴尬，踉跄的跑过去接电话。
这时候万子杰放下杂志走过来。他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透，一身居家的睡衣，穿得很随意。
“复习的怎么样？”万子杰拉开侯婷旁边的椅子坐下。
“还行。小旭挺聪明的，姑父不用担心。”侯婷用眼睛盯着万子杰的瞳孔，微微露出笑意，笑里透着几分平日不太流露的女、性、成、熟。
万子杰面无表情甚至于接近冷漠的静静回视她，然后，身子前倾，靠向侯婷低声说：“别这么看人，你只是个孩子。”
“我知道。但有时候孩子也想干一些大人不喜欢他们干的事儿，而这些不会造成什么坏结果的事儿没必要让大人们知道。”侯婷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但却不敢长时间对着万子杰的眼神说话。
“大人们不喜欢你们干的事儿，多数都是坏事儿。”
“……”
“只要你记得自己答应过什么就好。”
侯婷缓缓绷起脸，垂下眼皮，一副说不过他的委屈哭相，不知不觉间，竟然抓住万子杰睡衣上的一个纽扣，来回转圈把玩。扣子订的很结实，怎么拧也拧不下来。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沉重。
万子杰看着侯婷欲哭无泪的表情，无声的叹息。刚想要拦住侯婷的手，她却提早一步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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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旭现在是一天比一天用功了，看着侯婷学习，他也玩不踏实，后来反倒对着那些数学题感兴趣起来。几何体添加辅助线是他的长处，有时问侯婷一道题，她夹着笔思考，万旭常会突然来了灵光在复杂的几何体上随意画出一条线或一个切面，让侯婷茅塞顿开，到最后变成万旭滔滔不绝的给她讲解起来。
“万旭——你可以啊！”侯婷真诚的夸张。
“切，别总小看爷，爷是一匹迟早会杀出来的黑马！”侯婷撇嘴，万旭瞪她一眼：“没工夫跟你扯淡吹牛逼，这他妈是我们化学老师的美赞！”
侯启玲敲门进来送水果的时候会看到这样的景观，转身出去不无骄傲的对万子杰夸口：“咱小旭就是聪明，给她姐讲题呢！”
“你也不瞧是谁儿子！”万子杰难得自傲了一把。
“滚你的吧！”
这些日子，万旭的房门总是打开着的。侯启玲下班回来看到儿子这样用功很欣慰，为了不打扰小婷和小旭学习，索性，侯启玲晚上就去朋友家打麻将。而万子杰呢，通常都是很晚回来，要不就不回来，或一宿，或一个礼拜，姑姑说他总出差。侯婷怀疑他是不是又去窗口或是其他别的酒吧了，一夜未归的时候，是不是和酒吧里的那些小姐去开房了呢？
她不懂男人，但对于男人那方面的需求，她多少懂点。男人十有九色，告诉她这句话的人不巧也是一个男人，他叫任成。
侯婷回想，有多久没有提到这个名字了，她发短信问阿磊任成的近况。阿磊没有立刻回，他此时应该很忙碌。直到半夜，她的手机才震。打开看时，阿磊只回了几个字：他混的比我好。
半夜，侯婷起来喝水或上厕所，她会偷偷趴到姑姑和姑父的卧室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她幻想着他们在床上的景象，她想听到姑姑的□□，可从里面传出来的，多数是姑姑喋喋不休的唠叨，以及姑父偶尔会不耐烦的回一两句嘴时的争吵声。
她躺在床上回想着，上次故意把手搭在姑父的那里，被他狠狠的用手甩开，侯婷看得出，那男人的眼里，不光只有愤怒。她心里偷偷的发笑，她觉得她得逞了。如果有人咬住鱼饵上钩的话，她就可以反被牵制为牵制了，她天真的想。
男孩的耐性就是不如女生。没多久，万旭又开始想念网络游戏了，家里玩不过瘾，周末，他就去网吧玩。
有一次，万子杰下班很早，回来时开车路过网吧，发现门口停着万旭的自行车。他没进网吧里找万旭，直接把他的车扛起来丢进了后备箱，开车而回。万旭从网吧出来后，以为自行车被偷了，着急半天，在外边溜达到很晚才敢回家。
当姑姑把这件事说给侯婷时，她觉得不可思议，她想象不到万子杰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她看着姑姑脸上的笑意，很是羡慕。这样一个不成比例的三口之家，却充斥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与乐趣。而自己的家呢，父母知书达理，老实厚道，女儿乖巧孝顺，学习又好……
侯婷的心里，默默不是滋味。什么事儿都不能看表面，幸不幸福的真相，不全是靠平静跟和谐评判定夺的。
这天，侯婷提议在客厅的餐桌上复习功课，说那里比较宽敞（最主要是远离电脑）。万旭嘴里骂着女人真烦，但还是照着侯婷的意思，把书包课本通通转移了阵地。
这天晚上，侯启玲又出去打麻将了。但万子杰回来得很早，这让侯婷意外。
客厅里，轻轻回荡着侯婷给万旭讲题的声音，很甜美，那是少女的声音。
“讲了这么多遍，你懂没懂啊？”
“懂了懂了！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浮力小于重力吗！”万旭咬着笔杆，继续做题。
侯婷眼睛飘向沙发上看杂志的万子杰，他看上去悠哉得很。
“诶姐，…姐？……侯婷！”
“…嗯啊？”侯婷梦中惊醒，万子杰闻声转过头来望向这边。
“看什么呢！？…这题你看对么？”侯婷接过万旭的试卷。电话铃响了。万子杰转过身去接电话。
“喂？”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在，你等等……万旭，找你的。”
“谁呀？”
“不知道，一女的。”万子杰收起放松的嘴脸。
万旭一阵尴尬，踉跄的跑过去接电话。
这时候万子杰放下杂志走过来。他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透，一身居家的睡衣，穿得很随意。
“复习的怎么样？”万子杰拉开侯婷旁边的椅子坐下。
“还行。小旭挺聪明的，姑父不用担心。”侯婷用眼睛盯着万子杰的瞳孔，微微露出笑意，笑里透着几分平日不太流露的女、性、成、熟。
万子杰面无表情甚至于接近冷漠的静静回视她，然后，身子前倾，靠向侯婷低声说：“别这么看人，你只是个孩子。”
“我知道。但有时候孩子也想干一些大人不喜欢他们干的事儿，而这些不会造成什么坏结果的事儿没必要让大人们知道。”侯婷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但却不敢长时间对着万子杰的眼神说话。
“大人们不喜欢你们干的事儿，多数都是坏事儿。”
“……”
“只要你记得自己答应过什么就好。”
侯婷缓缓绷起脸，垂下眼皮，一副说不过他的委屈哭相，不知不觉间，竟然抓住万子杰睡衣上的一个纽扣，来回转圈把玩。扣子订的很结实，怎么拧也拧不下来。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沉重。
万子杰看着侯婷欲哭无泪的表情，无声的叹息。刚想要拦住侯婷的手，她却提早一步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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