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玛丽苏在校园欺凌现场(29)_拯救黑化娇花反派[GB]
红豆小说网 > 拯救黑化娇花反派[GB] > 29、玛丽苏在校园欺凌现场(29)
字体:      护眼 关灯

29、玛丽苏在校园欺凌现场(29)

  当你拥有一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爱人,是什么感受?

  南洲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头一次觉得鬓边的白发和眼角的纹路都那么刺眼。三十年的漫长时光带走了他年轻朝气的面容和身体,他是走向迟暮的即将枯朽的老木,而他的爱人仍青春尚好,一如当年。

  她愿意回来看看你,是同情还是可怜呢?

  她还会走吗?你能留下她吗?

  他问自己。然后悲哀地发现,他不知道,也留不下。

  雁寒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带她回自己的居所。她应当是累极了,草草洗漱后就在主卧睡下,南洲走进去坐在她床边,细微的声响惊醒了她,见到来人是他,她又放心地睡下,带着笑陷入美梦。

  南洲长久地注视着她,目光细细描摹她的每一处五官和棱角。她生得很好看,是一种英气和锋利的美,又被她本身从容温和的气质中和,像利刃收刀入鞘,混合着内敛与锋锐。

  这张面容依旧是陌生的,和他记忆中的阿晗没有一处相似。可在她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那张属于“慕晗”的、曾对他而言刻骨铭心的脸就神奇地模糊远去了,所有记忆都被替换成眼前人的模样,一动一静莫不动人。

  他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在雁寒床边坐了大半宿。向来敏锐的雁寒对来自他的目光兴不起半点警惕,兀自睡得香甜,502却被自家老大这痴汉行径生生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疯狂地想叫醒宿主,让她管管自己老婆,却又在会被宿主暴打的可能中怂怂地打了退堂鼓。

  罢了,三十年没见了,瞧把孩子憋的,看就看吧。

  它点了根烟,沧桑地想。

  南洲在后半夜离开了房间,出门驱车一路到了燕市郊外。他去了郊外的一座小山上,这里实在偏远荒凉,公路都已经有不少破烂,从山腰开始就再见不到一丝人气,路两旁荒草丛生。

  他的车开上山顶拐了个弯,荒寂夜色中,前面竟突然露出一栋别墅来。那别墅建在道路尽头,正好隐藏在一个山坳中间,不走到这儿根本发现不了。

  南洲下车走到别墅花园的铁门前,开锁走了进去。

  房子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却意外地没有荒芜,收拾得整齐干净。花圃里有打理修剪得宜的各种花草,竟是被人精心伺候着的样子,昭示着这里的主人对它的重视。

  奇怪的是,别墅没有窗户,原本巨大的落地窗都被一种大块的黑色金属封住,紧密得透不出哪怕一丝光线。别墅外墙的墙砖上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在月光下色泽有些奇怪。花园上空纵横交错着许多透明晶莹的细线,触手般遮住了整个别墅上空,又汇聚连接到天台上一个奇怪的仪器上,让人看不明白用途。

  南洲走到别墅大门前,大门同样由那种大块黑色金属材料制成,南洲把手放上去,立刻就有蓝光在他手掌下亮起,门上方伸出一个摄像眼,对着扫描他的瞳孔,紧接着,随着“叮咚”一声,一板一眼的机械音响起:

  【掌纹扫描通过……】

  【虹膜扫描通过……】

  【面容识别通过……】

  【欢迎主人回家!】

  金属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南洲提步走进去,大门又在他身后自动闭合。

  暖黄色的灯光亮起,映出房间的全貌。

  这是一间被装饰得很温馨的屋子。

  房间主调是柔亮的淡绿和浅黄色,木质地板上铺了毛绒绒柔软的地毯,沙发上摆着一溜儿暖色系的抱枕,日式原木风的桌椅色调明亮又大方。四周墙壁和地板上涂抹着和别墅外墙相似的蜡一样的东西,不知有什么作用。

  墙壁上挂着大尺寸的全面屏带虚拟投影功能的电视,连着最新款游戏机,旁边摆着一长条卡槽,市面上流行的游戏应有尽有,其余的耳机键盘等等更不必细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窗户被封闭的缘故,房间里一丝外面的光线都透不进来,看得人有些压抑。

  南洲站在玄关处,沉默而长久地注视着整间屋子,眼里沉甸甸的,叫人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直到此刻,他才脱下了在白天在雁寒面前的无害伪装,透出无端的深沉与危险来。

  “现在她回来了,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理智的那个他问。

  “不这样,她很快又会离开的,不是吗?”黑暗的那个他回答。

  两个他在撕扯争执,黑夜中他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带着蛊惑和诱哄,一遍遍对他说,

  去按照你的心意做吧,去献上你为她准备的华美礼物吧,她再也不能离开你,从此你们再不分开。

  再不分开。

  多么美好诱惑的词。

  南洲的沉默似乎给了那声音某种信号,它更加卖力地诱哄起来。它似乎很清楚南洲的软肋,自信掌握了他的所有恐慌不安,它一遍遍地告诉他,只要把他的阿晗带到这里与世隔绝起来,从此她就只属于他,只看见他,只感受他,再也不离开了。

  他为此已经准备了三十年,不是吗?

  它诱惑的声音越来越兴奋,似乎对南洲接受它的提议胸有成竹。长久地对峙后,它听到南洲平静开口。

  “不可以。”他说。

  它一时愕然,竟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不可以。”南洲又重复了一遍,冷静地陈述,“我不会把她带到这里来,更不会如你所愿地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在我身边折腾了这么些年,你可以歇歇了。”

  无形中那声音隐隐扭曲,咬牙切齿问:“为什么?”

  南洲注视着虚空歪了歪头,神情莫名挑衅:“你不需要知道,我和阿晗的事,与外人无关。”

  再没有什么比卖力表演了半天,对手抛下自己中途离场更让人恼火的事情了。

  它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可笑的小丑,全程被南洲看了笑话。向来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和自尊心哪里经得住这样挑衅?恶狠狠道:“我等着看你后半生怎么凄惨!”

  说完就消失在了空气里。

  凄惨?或许吧。

  南洲不置可否。

  没了那多年来如影随形的聒噪声音,他的目光缓缓划过屋子里的每一寸地方。

  这是他很多年前从一个富豪手里买下来的度假别墅,一点点亲手布置成现在的样子。他知道阿晗的一切喜好,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花,闲暇时爱做些什么,他把这栋房子的每一处都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研究时空穿梭,虽然实践仍遥遥无期,但许多相关理论已经在他手里得到了证实。他详细罗列了时空穿梭每一种可能的媒介途径,并且致力于切断这些媒介和信号。

  这栋房子的涂料、金属门和外面的仪器天线,都是他多年研究的杰作,几乎可以确保整栋别墅处在与世隔绝的状态,她再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从他的世界消失。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三十年来全靠幻想而活。

  装饰这间屋子的时候,他总是会不停想象,想她怎样躺在沙发上玩游戏,怎样软着声音喊饿指挥他下厨,怎样在他看书的时候恶作剧地捂住他的眼睛,笑着和他玩闹。

  基于她再也不离开的假设,他为自己构建起一个精神乌托邦,这栋房子即是他的造梦所,是他在漫长孤寂中坚持不下去时的精神慰藉。

  他用三十年时间做出一整套完美无缺的计划,却又在她回来的那一瞬间统统推翻。

  他不愿意要求她,更没有资格限制她。

  她是天上明月,本就该俯视凡尘,永远被崇拜,被簇拥,被仰视。他想将之据为己有已是不对,又如何能再把她困于一方天地,试图囚禁月亮呢?

  她是永恒自由的风,如果可以,他愿意被她牵引着前行,而不是卑鄙地折断她的翅膀。

  ——如果那样,他一定会陷入万劫不复。

  南洲最后环视了整个屋子一圈,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金属大门在他背后缓缓关闭,在她再次离开以前,他想他再也不会来了。

  ……

  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一切都让雁寒觉得很新奇。

  她从前是众星捧月的玛丽苏大小姐,这次回来却成了黑户,身份证明还是南洲跑上跑下给她办理的。穿越这事儿不太好瞒,南洲隐去了一些事实,主动向相关部门做了报告,折腾到最后,雁寒反倒被吸纳成了时空穿梭项目组的编外人员,负责给研究员反馈穿越体验,给他们新的思路。

  总的来说,两人的社会地位和年龄差距都完全颠了个个儿,从前更多的是她去保护南洲,现在却是南洲反过来事无巨细地照顾她。

  在五十岁“高龄”的南老先生面前,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姑娘,南老先生似乎对她极不放心,细致到让雁寒时常和他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养了个女儿。

  老实讲,她公认温柔如水的omega亲娘都没做到过这程度。

  每到这个时候,南洲总是不接话,冲她笑笑就糊弄过去,雁寒也不在意,她虽然享受南洲对她的好,却也不是真想做他女儿。

  这是她老婆,家庭地位不能乱。

  她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这在雁寒看来,一切就都回到了正轨上。但她很快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理想,南洲有种隐藏得很深的不安。

  他总是不愿意一个人先去睡觉,即使很困了,也要看着她睡熟才会离开。他把大部分工作都转移到了家里,几乎推掉了所有活动应酬,哪儿也不去,就整天整天地呆在她身边。两个人一起出门逛街的时候,他一定要紧牵着她或者走在落后她半步的位置,如果雁寒离开了他视野一会儿,他整个人就会极度焦躁不安。

  哪怕这些他都掩藏得很好,却还是没瞒过雁寒的眼睛。

  她知道这种不安是怎么形成的,于是愈发愧疚心疼。对她来说短短三天的分别,对南洲而言却是大半个人生。她想象不到他这三十年来的日夜煎熬,却也知道那一定不好受,她知道他在研究时空穿梭的项目,是为了谁不言而喻。

  自她走后,他一直努力地想来到她身边,并为此付出了余生。

  雁寒不是个很细腻的人,但她总是能察觉到南洲那些没说出口的、微小的情绪,并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给他安全感。

  她每天跟着南洲去学校工作,他在给学生讲课的时候,在开会的时候,在办公室看文件的时候,她永远在他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温柔而长久地注视着他。

  南洲从前太拼命,身体不是很好,这么多年来一直瘦得厉害。她于是每天拉着他去进行体育锻炼,限制他的工作时间,下班后陪他一起去菜市场,挑选搭配营养丰富的食材,致力于把他养得白白胖胖。

  燕大校园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相携走过的身影。南洲在物理领域是泰山北斗般的人物,本就被一届又一届学生信仰崇拜着,雁寒作为他的神秘爱人,也是让人颇为好奇。

  这对关注度极高的恋人每次一出现在学校,必定被周围路过的学生老师拍照上传,然后在内部论坛里盖起高楼。两人都是回头率满分的高颜值,雁寒自不必说,南洲虽然已是知天命之年,却也是个清隽儒雅的小老头,常年的学术生活赋予了他特殊的书卷气,一身衬衫西裤走在路上的时候,像老照片里走出的清雅文人。

  一个英气潇洒,一个清冷文雅,每次都能在论坛上引得一帮年轻学生嗷嗷叫,木舟cp粉多年后重出江湖,竟让不少学生冒着挂科的危险,也绞尽脑汁地往南洲的课堂上挤。

  就为了磕到第一手cp。

  雁寒一直暗戳戳地想拉着南洲去民政局领证,虽然严格来说,她的父母都不在这边,以后等搜集完精神碎片回到原世界,还得重新再领一遍,但她就是想先定下这个人,把他彻底绑在自己身边。

  结婚的意义毕竟是不一样的,领了证,他就是她合法合规的老婆了,以后就算到了天涯海角,她也能理直气壮地追过去。

  可她没想到的是,南洲对这件事竟然表现得颇为抗拒,雁寒好几次试探都被他躲了过去。

  她有一次终于忍不住挑开了明说,想起自己现在还完全靠着南洲养,吃软饭吃得忘乎所以,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人生头一次为自己的贫穷而尴尬。

  她挠头为自己辩解道:“当然,聘礼什么的我不是想赖账,我其实挺有钱的,就是吧,这会儿没带在身上。以后我会补上的,别人有的没有的,你一样都不会少。以后我的全部身家都交给你,家里大事小事你做主,好不好?”

  南洲听着这些话,温暖得想要落泪。可他最终还是摇摇头,轻声道:“阿寒,人这一生的幸福是有定数的,不可以太过贪心。”

  雁寒蹙起眉:“什么意思?”

  南洲道:“你能回到我身边,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如果太过贪心,透支了幸福,你又得离开了,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想要长久的安心,不想贪一时的欢愉。”

  好像每次惊喜都是别离的前奏,他太恐惧了,怕他们刚从民政局出来,下一秒雁寒就又会消失在他面前。

  他是很坚定的无神论者,但对于雁寒,他总不吝于乞求神佛真主,去祈盼他们剩余的时间能多一点,再多一点。

  雁寒明白过来——是上次她的不告而别带给南洲的阴影。

  有些事情,她以为随着自己的回来已经过去了,实际却在南洲心上烙下了永久的疤痕。即使外表愈合了,内里也总有一个空腔,在长久地渗血,触不得,一触就伤。

  她不愿意太过逼他,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维持现状就很好。南洲今年不过五十,在平均年龄即将突破八十大关的现代,这年纪并不算很大。她想着,她总还有另一个三十年去治愈他的伤痛,抚平他的不安。

  可惜她没等到这个机会。

  南洲身体一直不好,不仅是常年伏案工作带来的病痛,他所从事的专业和课题都注定他会接触到不少有害物质,尤其是课题推向粒子层面后,他更是频繁地与天体中可能存在的放射性物质为伍,经年累月地损害着身体,终于在雁寒回来的第七年骤然爆发。

  这场病来得突然而凶猛,短短几个月,南洲的身体状况就迅速垮塌下去,不得不中止一切工作,住进了医院。

  学校乃至国家层面都很重视他的身体,全国顶尖水平的医生联合会诊,敲定了效果好而副作用小的一整套治疗方案,南洲一直很配合,积极治疗,谨遵医嘱,把医生的每一句话都执行得彻底,他想好起来,他和他的爱人才刚刚重逢,还有那样多未完成的遗憾。

  雁寒一直陪在他身边,几个疗程周期走下来,南洲整个人变得愈发瘦弱,肩胛骨从宽大的病号服下凸起,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心疼得整颗心脏都被攥紧了揪起来,却还不得不强撑着笑容鼓励她的爱人。她是他仅有的支持和依靠,这个世界再如何广大,他能倚仗的也只有她而已。

  又一次介断治疗结束后,护士把南洲推回病房,雁寒走到他身边拥抱他,想要亲吻他的脸颊,南洲却偏头躲开,把脸埋进枕头里,近乎乞求地说:“阿寒,不要看,求你……不要记得我现在不堪入目的样子,太丑。”

  治疗和病痛都一样摧毁人的容貌,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丑陋得让人厌恶。他的爱人大好年华,他强留在她身边已属卑劣,又怎么能用这样残破的面容和身躯占据她余生的遗憾愧悔呢?

  他希望她心里的南洲,永远是十九岁初见时的美好模样,善良,正直,包容,对世界抱以最大的共情和善意。

  雁寒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开口,半晌才落成一个轻柔的拥抱,温热的手掌轻拍南洲的脊背,声音轻哄温柔:“别想太多,睡吧。”

  南洲听话地闭上眼睛。

  等南洲睡熟,雁寒悄悄离开了病房,冷声问502:“查到了吗,是不是又是世界意志在背后搞鬼?”

  “可以说是。”

  502解释道:“老大身体差是事实,但按照原有进程,维持健康到六十岁没什么问题,背后的‘人’——或者说这个小世界的世界意志,搞小动作加快了这个进程,老大毕竟与这个世界息息相关,不可能不受世界意志约束,它等于是钻了规则的空子。”

  “钻空子?”雁寒冷笑一声,“钻了多少,我总得让它一分不差地给我吐出来!”

  进入这个世界以来,她其实一直受到很大的限制,这鬼世界意志执意要与她对抗,虽然对方也只能在规则约束下给她使绊子,但屎多了也烦人,她早就想统一解决了,没想到对方这次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南洲头上。

  那就不能怪她不客气了。

  她让502联系时空管理局,以南洲助理为首的相关人员在那边打配合,自己这边正面和这鬼意志对上。

  这些年来,她对这世界意志也不是完全没有了解。严格来讲,它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掌控者,而是规则衍生出来的具有类人思考能力的能量体,用于协助规则掌管世界运转,及时修正一些错误。

  因为它本身没有实体,且同样受规则约束,每次想给她使绊子时,都必须借助其他原住民才能达到。由此追根溯源,她掌握了不少这破意志的行动规律,包括她不在的那三十年里,它也曾多次蛊惑南洲,可惜没达到效果就是了。

  简单来说,这破意志类人,也同样具有人性的劣根性。如果非要形容它的性格,那一定是自视甚高,自以为是,刚愎自用。

  对付这种“人”,激怒它是最好的办法。

  她找到破意志曾经的合作对象,许以重利,和对方一起设了个局,逼得它现身。

  淡蓝色的能量体一出现,雁寒立即以502为媒介,把精神力化作攻击能量,连绵不绝地朝它涌去,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连形态都难以维持,淡蓝色的光摇摇欲坠,像随时都要熄灭似的。

  雁寒几乎是把攻击力量怼上了它的核心,逼它放弃对南洲的小动作

  ——不是她不想直接灭了它,而是这玩意儿应规则而生,也只能由规则来审判,人类无法真正消灭它,雁寒也只能放弃。

  被一介凡人怼着威胁,它无比愤怒屈辱,素来上扬不羁的青年音都扭曲成了尖利刺耳的样子,咬牙切齿地放狠话,又被雁寒威胁着把即将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最终,它还是不得不同意雁寒的要求,放弃了对南洲病情的干扰。

  达到了想要的目的,剩下的事就交给时空管理局解决了。高等宇宙中,对于这样夹带私货的破意志同样有审判法庭,雁寒相信,法律会教会这破玩意儿成长,让它知道什么是八荣八耻,五讲四美。

  雁寒不知道的是,这个小世界的世界意志被她抓住后,另一道灰影迅速脱离了这个世界,消失在宇宙深处。

  那之后,南洲又续了五年寿命。

  直到他六十二岁那年,即使没有世界意志从中作梗,他的生命也已进行到尾声。

  三十年的分别,后来的几近生离死别,都让雁寒和南洲更懂得爱和珍惜。后面额外多得的五年他们过得很充实,陪伴着彼此,心情一直是平和美好的,一起完成了很多心愿,也没有留下什么遗憾。

  南洲依然不愿意深究雁寒的过往和今后,或许在他看来,自己只是爱人人生旅程上的过客,今生能得以陪伴她一程便已很满足,不敢再奢求来生。

  雁寒对此没有强求,她只想过好当下,至于其他的,总有时间能够证明。

  南洲离开那天,是冬日难得的好天气。雪后新晴,白茫茫的大地上暖洋洋的,舒服得人直眯眼睛。

  雁寒揽着他在窗边看风景,他靠在她肩上,轻得像一片羽毛。

  南洲唇角一直挂着微笑,零碎地和她絮絮叨叨,雁寒认真听着,时不时接句话。

  两人谁也没提即将到来的离别,雁寒期待着重逢,而南洲想着,他的爱人会在一个没有他的世界,继续拥有很长很好的人生。

  这样也挺好。

  时间流逝间,他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无尽的疲惫涌上来,让他几乎没有力气开口。他心知离别的时刻到来了,于是拼尽最后的力气,伏到雁寒耳边,低喃道:“阿寒,我爱你。”

  雁寒亲吻他的额头,同样轻声回应:“我也爱你。”

  怀中人却已没了气息,唇角犹带微笑,仿佛堕入了一个无边美梦。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合一。

  真的是he诶!【振奋】

  。

  请收藏本站:https://www.hdxsw.cc。红豆小说网手机版:https://m.hdxsw.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