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美色_被皇帝退婚后我搅翻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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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美色

  暖晴阁,青宁数一数二的青楼楚馆,一直以来生意极好。尤其这两日愈发红火,整日里车水马龙客若云来。

  只因新从南面来了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长得是花容月貌人间难寻,擅弹一手好琴,又唱得一口好曲,更兼识文断墨吟诗作对,琴棋书画竟无一不通。

  按说如此色艺双绝的美人多少都会有点清高小性目下无尘。但这位可人儿却是一等一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又人情通达世事洞明,竟是一朵人间难寻的解语花。

  不过几日,便名声鹊起,达官显贵趋之若鹜。

  姑娘花名锦兰,据说原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恶兄无良,才沦落烟花柳巷堕入风尘。今年虽已一十六岁但尚未被人梳笼。

  老鸨放出话儿来,想梳笼锦兰姑娘可不是仅仅砸钱就行,一切全凭姑娘心意。姑娘说了,要与有情人结为连理,若两情相悦便是分文不要也跟了他走。可若是无情,便是千金万金也难动芳心。

  此言一出,轩然大波。一个才貌双全冰清玉洁又不重钱财只求情意的落难美人儿,自是与那些寻常的妓子不同,几乎满足了世间男人所有的幻想。青宁城的男人们立时神魂颠倒为之疯狂。暖晴阁日日宾客盈门,门庭若市。

  ……

  这日初雪,雪花细碎,扬扬洒洒。秦昊轩刚刚于园子里练了剑回来,满头大汗,身上还冒着热气。一手搭着羽缎的大毛斗篷,一手提剑,身上只穿了件金线绣二龙戏珠翠色狐腋剑袖。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这话要是放在男人身上也不遑多让。自从与灼华成亲,秦昊轩突然就摒弃了之前那一身黑的穿衣风格,原本闲了一柜子的华衣锦服皆倒腾出来轮换着穿。

  也是,身边有个绝世美人儿的媳妇儿,自己自然不好意思蓬头垢面不修边幅,怎么也得极力看上去般配才行。

  于是,他便穿得越来越……骚包了。

  “仪宾。”正房白云居门外,射月和听雪捧着茶点正与回来的昊轩碰上,赶紧福身行礼。

  整个清风别院除了包大海外,都是灼华的人,叫他“仪宾”的自然也就比叫他“二爷”的人多。

  昊轩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十分受用。就如灼华听见包大海叫她二奶奶那状态一样。

  “你们郡主呢?”

  “郡主在花厅会客呢。仪宾可要奴婢们通禀?”射月回道。

  昊轩忍不住一拍脑门笑道:“瞧我这记性,灼华今儿一早就跟我说过要会客的。”随后冲她二人摆了摆手,“会的又是女眷,我进去添什么乱。你二人快进去伺候才是正理。若是灼华找我,就说我在西屋看书呢。”

  他边说边挑了帘进了隔壁的西厢房,却转脚又探出头来叮嘱了一句:“今日初雪,不管客人留不留饭,午膳都上个锅子。灼华不喜食肉,多备些各色菌菇来。”

  此话一出,射月和飘雪便忍不住相视一笑,忙齐声应下。昊轩这才放心地又缩回屋去。

  白云居上下烧了地龙,温暖如春。隔壁断断续续地传来了灼华说话的声音。昊轩捧了本书靠在榻上,忍不住嘴角微扬。这大概便是灼华一直说的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吧。

  小花厅内,这两日名噪青宁的暖晴阁名妓锦兰正飘飘下拜:“素娥见过郡主。半年未见,郡主风姿更胜从前。”

  坐于主位上的灼华笑了起来:“兰娘不必多礼?多时未见,别来无恙?”

  这锦兰原来正是当日扳倒曹曲然的关键人物,曹曈的小妾,兰素娥。

  射月上了茶点,三姑挥了挥手带着一众人下去。

  兰素娥笑道:“多谢郡主挂念。兰娘很好。”

  “我只道李叔派些人手过来,却未想你会来青宁。”灼华言语间不掩意外之色,“你原本就不是这里头的人。且我听李叔说,经了那件事后你便去江南和妹妹团聚。你妹妹已经嫁人,你也定了人家。怎么……”

  兰素娥低头一笑,露出几分苦涩,半晌才道:“为女子者实在不易……郡主,”说着一顿,“……您,可曾,可曾也有过不安?”

  “嗯?”灼华有些惊讶,她本以为这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会面,见的也不过是寻常的下属,可却没料到兰素娥会突然有此一问。

  “兰娘所说的不安是指什么?”

  兰素娥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唐突了,又默了半晌,到底轻轻叹了口气道:“不安于,自己是个女子。不安于这天地之大竟容不下一个女子。不安于女子终要依附一个男人。不安于自此一生相夫教子庸庸碌碌。更不安于这个掌控你一生的男人可会待你始终如初……世人常说色衰而爱弛,又或者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郡主,您会不安吗?您,不怕吗?”

  空气一下子静默了,兰素娥看着对面高位上那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少女缓缓垂下睫毛,微微敛起笑容。这曾是她最敬佩和羡慕的女子,虽年岁比她还轻,却有着长者般的心术和智慧。可,竟也是嫁了人……难道,她不怕吗?

  “我,不怕。”灼华轻笑道,一瞬间似梨花映水,冰雪消融,“身为女子确有无数苦楚,无数无奈。可这天大地大,却未必没有一个容身之处。女子也未必要依附一个男人,一辈子庸庸碌碌。便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却也可以抛却故人,心坚如铁。

  “只是,世间女子之所以不会如此,盖因此路凶险异常,轻则孤苦无依独了残生,重则身败名裂为世人不容。

  “兰娘,你往日之因我知之不多,但你今日心事却能知一二。既已来青宁,便是做了决断,你终究不是那般安于后宅的寻常女子。你问我,不过是见我已嫁为人妇,觉得我或许是变成了那依附庸碌的内宅妇人罢了。”

  兰素娥听闻此言慌忙起身伏拜:“兰娘不敢。”

  灼华笑着摇了摇头,若不论出身际遇,这个兰娘,还真是她的知己。同样的离经叛道,同样的不甘命运。

  三姑、敏毓不算,她们是家人。

  灼华起身走过去将她扶起,却不再如刚才那般寒暄,前尘往事一概不问,只道:“你若已然想好,此事一结便去戎狄吧。那儿自有天地。说不得能海阔天高一展抱负。”

  “兰娘,定不负使命。”

  兰娘边说边又要伏身去拜。却被灼华一把扶住,笑道:“这不仅是使命,这还有你自己选的人生。”

  二人相视一笑,颇为惺惺相惜。灼华的朋友很少,除了秦琴是自小的情谊,她觉得这个兰娘倒能算上一个。

  “既已来我这清风别院弹琴献艺,想必你今日回去,名气会更进一层。不过却切要护好自己。那暖晴阁虽收了钱财,可到底是三教九流……我已让潘北安插了人进去,你自己仍要多加小心。”灼华边说边携兰娘的手坐下。

  兰娘垂下眼睛,戚然一笑:“多谢郡主关爱,可我本就自小长在那种地方,能吃得什么亏?便是我如今这副残败之躯,也是极恐污了郡主的眼睛。”

  “胡说。”灼华当即忍不住斥道,“这世上之人谁不是一副泥捏的残躯?却必要记得,心洁则质洁,自尊则人尊之!”

  心洁则质洁,自尊则人尊之!许多年以后,当行将就木的兰娘躺在床榻之上默念着这两句话时,终是缓缓露出一丝笑来,眼角一线泪㡾划过。多亏有这句话的指引,她才能坚持下去,才能成就那波澜起伏的一生。

  而此时的兰娘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她惊讶地抬头看向灼华,瞬间就红了眼眶,勉强扬起嘴角:“郡主的教诲我记住了。从此定会自尊自爱,再不自轻自贱。”

  说罢忽就难以自制,垂首落下一滴泪来。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她不是男人也不是什么“士”,可这并不妨碍她一个女人为知己赴汤蹈火。

  “郡主可要我将那二人引得不死不休?”兰娘再次抬头时目光中除了坚定,又陡然平添了一丝妖异的魅惑。

  灼华一顿,随后拍了拍她的手,却笑着缓缓摇头:“我与仪宾并不想在这西北有何作为。不过是因你来了,顺势做个小局,以应付那些有心之人罢了。

  “自这里回去后,想必那二人定会闻风而去。人嘛,皆有猎奇之心,你也不必顾虑我什么,凡事无不可利用。不过却也不必太过激将,只让这二人生出此许矛盾便可。我既不要什么水火不容,更不要伤谁性命。”

  兰娘到底是个聪明人,灼华这一番话虽有些许隐晦,她却是听明白了,于是点头应道:“郡主放心,兰娘定不辱使命。只是……却是委屈了郡主……”

  灼华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摇了摇头:“在你面前,有谁的委屈值得一提?”

  ……

  兰娘并没有留饭,时近晌午便拜别灼华回暖晴阁去了。灼华亲自将人送至白云居门口,看着她渐行渐远,心下突然生出几分不舍来。

  物类相感,兰娘、三姑、敏毓,还有之前那个戎狄公主萧莺燕,她活到如今也算颇见识过几个奇女子。

  陡然间身后热气袭来,自己未待转身便一下子落入一具混着青草香味的男人怀抱中。昊轩不知何时从西厢出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了灼华。

  这家伙!当着满院子的丫头下人呢!灼华的脸“轰”地便红了,忍不住挣扎了两下。可昊轩的力气惊人,到底没能挣脱。

  不过满院子的丫鬟仆妇个个都知情识趣,一见如此,哄然便做了鸟兽散,转眼间院子里就只剩下灼华昊轩二人。

  灼华跺了跺脚,待要嗔怪,却听昊轩闷在她肩头瓮声瓮气道:“我不会让你有‘抛却故人心坚如铁’的那一天……想也别想!”

  这个呆子!灼热华忍不住低头抿嘴笑了起来,想必是在隔壁听到了自己和兰娘说话,便犯了呆病在这儿胡闹。

  于是也不挣脱了,就在他的臂弯里回身,伸手捧起他的脸仰面看他的眼睛,见他脸上竟真有几分委屈和气恼,不禁“噗嗤”一笑:“这也要生气?不过是闺阁间的闲聊罢了。再说你若心似磐石无转移,我自韧如蒲草不断绝。”

  这话似乎只给了昊轩一点点的安慰,他依然黑着脸,随后用力一带,猛然将她再次扣进怀里:“这些我自是知道。可是,可是我就是生气!气你能轻易就说出心坚如铁这样的话来。更气你总是……以身作饵!什么‘无不可利用’?我真想,真想,将觊觎你的那帮混蛋统统杀了!”

  唉,这人……灼华心里叹了口气,怎么越来越不讲理起来,却也不能真就为了这种事和他计较,于是只好无奈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哄劝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

  暖晴阁的锦兰姑娘琴艺出众,连太安郡主都喜其琴音,引为知己。

  自兰娘出入清风别院后,这名气果然又翻了几层直上云霄。显贵巨贾纷纷慕名而来,趋之若鹜。

  可这位锦兰姑娘却是越来越难得见,只捡那中意的青年才俊偶尔见上一见,平常人便是奉上千金,也难求一面。

  “姑娘既得太安郡主推崇备至,这琴艺自是无双。不知那日太安郡主点的什么曲子,又素来喜好什么?”偶尔见的青年才俊中便有这肖家的嫡长子,肖锦鹏。

  兰娘闻得此言却不急着回答,只柔柔弱弱地微微一笑,温言软语道:“太安郡主喜好什么,今日锦兰已全然忘记了。此时此刻,锦兰只记得鹏公子喜好什么,讨厌什么。一早便特备了这旧年的梅花雪水泡了茶,亲摘了那绣球菊花插了玉瓶,新磨的栗子粉做了甜糕,亲焚了那帐中苏合为公子添香。公子,这屋子里全是公子喜欢的。可,也包括您面前的锦兰吗?”

  灯下美人巧笑嫣然如娇花映月,莺声燕语婉转入耳。肖锦鹏只觉得一颗心都酥,立时色授魂与神魂颠倒。哪里还管什么太安郡主,眼前的美人儿才是他的性命。于是伸手便想去捉那双白晰的柔荑,口中念道:“自是喜欢!何止喜欢,简直爱入心扉,情入骨髓。锦兰,你我名子中都带着一个‘锦’字,可见你我二人是何等至深的缘份。”

  兰娘轻巧地便躲开了肖锦鹏的手,只执帕掩口,眼波流转,春/情荡漾,好似欲语还休。直看得肖锦鹏三魂飞了七魄,痴痴望着佳人,恨不能立时剖出心来表白衷肠。

  只是正在此时,突然“咣当”一声,房门被人大力踢开,随后气势汹汹闯进一个男人,上前一把揪住肖锦鹏,抬手就正反扇了他两个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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