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讨逆_被皇帝退婚后我搅翻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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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讨逆

  靖王爷“三七”的丧宴上,秦昊宇当着一众前来祭奠的宾客的面,情真意切地执着昊轩的手,郑重提出请他夫妻二人重回靖王府居住,“以尽兄弟之谊,全手足之情,如此来告慰父王的在天之灵”。

  此话一出,立时引得众宾客一片吹捧拍马之声。人人争先恐后地说些“小靖王爷”友悌、仁厚纯孝的颂扬之词,极尽奉承。

  坐于秦昊宇身边的昊轩此刻面无表情,僵着半边身子费了好大力气方才忍住没将秦昊宇的手甩开。他垂下眼睛,开口时语气中微不可察地有一丝生硬:

  “多谢王爷美意。只是我与郡主住在清风别院甚是便宜,倒不麻烦……”

  “诶!咱们兄弟还谈什么麻不麻烦。”秦昊宇柔声道。他环视四周,目光在远处女宾席上蜻蜓点水而过,嘴角忍不住轻轻一挑。

  “外面哪有家里住着舒心?轩弟却是莫要推辞,若再推辞可就是要与愚兄生分了!父王不过刚薨逝,咱们兄弟就冷淡疏远,这让父王的在天之灵如何安心?”

  此话又引得在场众人一片附和。有人看向昊轩满脸赤诚地劝道:“王爷一片友悌之心。二爷就莫要推辞了。老王爷在天之灵也定是不想见你们兄弟生分。”

  又有人说:“二爷如此推辞岂不让王爷寒心?”

  “二爷如此到底不妥。”

  “是呀,是呀……”

  ……

  昊轩一时陷于两难。秦昊宇把父王的在天之灵都抬出来了。众人又极力地附和吹捧,抬高秦昊宇的同时也将昊轩架到了半空。若他拒绝便是不孝不悌。可,他却无论如何会也不能就范。

  昊轩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坐在女宾席上的灼华,却见她此刻也正看自己。四目相对,灼华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随后向右半转了身子侧面仰头将杯中素酒一饮而尽。

  昊轩稍一琢磨,立刻心中明了,嘴角微不可察地轻轻一扬,转头看向秦昊宇,满面真诚,双目含悲,微微哽咽道:

  “王爷友悌之意我如何不知?又怎会不识好歹无端推辞?只是父王薨逝,正应是极尽哀思结庐守孝之时。轩如何敢因贪图享受而搬回王府?

  “更何况乔迁乃是大喜,否则如何民间皆庆‘乔迁之喜’?父王大丧大悲之期如何能用大喜去冲?如此不光是不孝不仁,简直是有悖人伦!

  “王爷的好意轩着实心领,可却万不敢悖伦不孝,于此时擅自迁居动喜……”

  昊轩边说边垂下头去,声音低沉,几近落泪。在场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宴席座位自有定数,每桌皆有一个位高者背北面南坐于主位。

  灼华这桌,因冯洛珊称病,肖若鸯品级位份不够,因此坐于主位之上的自然便是她这当朝唯一的一品郡主。既面南背北,那右手边自然便是“西”。“西”谐音通“喜”,正是在暗示乔迁乃是大喜,冲于大丧。

  灼华又就势饮了杯素酒,是又在说丧期本就要孝子贤孙诫耳鼻舌眼身意欲,便是不能坟前结庐,却也万不能于此时贪图享受身欲。

  时间仓促,这番暗示多有牵强,可昊轩却是懂了。

  秦昊宇随着昊轩的目光也看向灼华,他虽一时没看明白,不知所以,可当听了昊轩说的这番话后也立时全然明了,于是心中当即猛然一窒,为他二人这份默契。

  他恨极了这份默契。

  搬回王府之事暂且放下了,秦昊宇笑得颇不自然,却满口诚挚:“轩弟说的极是,但也不可太过自苦。待父王‘七七’过后,咱们再商量此事。”

  这便是还要纠缠的意思。昊轩无奈,只得先点头敷衍,再做打算。

  毕竟是丧宴素斋,众人聚不多时便就散了。秦昊宇亲将昊轩灼华夫妻送至王府门口,面上笑意盈盈。可待二人转身相扶相携上了马车,他却陡然沉下了脸色。

  自己似乎已然等不及了!对呀,如今情势,他为何还要等?

  ……

  算算日子,此时应该已是新年。可靖王薨逝,青宁城内家家挂白守孝,自然便没了以往过年的景致。清风别院内也不过是简单煮了几个素饺子应景儿。

  不知为何,今年的新年格外/阴冷,天上一直阴云密布,却又总不下雪,连续数日不见太阳。

  老靖王爷的“四七”未至,青宁城忽然传来一个惊天消息:朝廷已派兵到了西北,前来捉拿当日伪造先帝遗诏的反逆!

  消息一出,上下皆惊。未待有所反应,朝廷之兵便已行进神速。不过一日,与青宁相隔六十里的小县曲城便又传了信来,朝廷所派的钦差武将已率兵驻扎曲城,并于当日发了讨逆檄文。

  文称,“……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却从未见如此大逆不道之徒!伪造先帝遗诏,奸矫圣意,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窥窃神器,乱齐室天下,其行人神之所共愤,天地之所不容……”

  义正辞严,振聋发聩。可檄文中却只字未提到底是谁潜包祸谋,窥窃神器。无名无姓的一纸征讨,显得极为怪异……

  ……

  “不知轩弟意下如何?”

  消息传来的当天晌午,清风别院的外书房内再次迎来了新晋靖王秦昊宇的拜访。他此刻端着茶碗看向昊轩,脸上却并无多少忧色,反而隐隐透着几分稳操胜券的得意。

  昊轩抬眼看他,面无表情。这是几日来他第二次在这外书房内接待秦昊宇。而秦昊宇的每一次到访都是别有目的且步步紧逼。

  见昊轩没有说话,秦昊宇放下茶碗微微一笑,此时也不再装什么兄友弟恭,只如鹰聿般直盯着昊轩的眼睛,向前探了探身子,扬起嘴角皮笑肉不笑道:

  “你不是想带着郡主离开青宁吗?这却是个机会。我答应你,只要你亲去曲城解释那‘遗诏’之事,且劝退朝廷的钦差将军,让他从西北撤兵。我就解了青宁这四门的封锁,让你带着郡主……离开。自此你二人信马天下,咱们此生不见!如何?”

  这是个诱饵,且明目张胆地藏了钩子。可秦昊宇知道秦昊轩最终会心甘情愿地吞下,连那把锋利的钩子一起。

  如今形势比人强,他已是这西北之主,是这青宁城的王。他的手段又岂止是封锁四门?东山大营的军队离青宁不过数十里,并不怕灼华那区区二百多人的卫队。而这清风院外也早已布满了他的眼线,就是这院内……呵呵!

  在这重重监视掌控之下,秦昊轩要是还想带着太安郡主脱身,那就只能就范,听他摆布。

  秦昊宇笑意盈盈地看着昊轩,看着他心甘情愿地吞了那饵,咽下那钩子。这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子,朗声笑了起来:

  “如此愚兄便不打扰了。轩弟好好和郡主道别,事不宜迟今晚就出发吧。曲城离此不到百里,但一来一回也需两日。愿轩弟早去早归,莫让愚兄挂怀才是。”

  说罢,也不待昊轩答话,起身抱拳告辞。昊轩缓缓回礼,看着秦昊宇离开的背影,表情异常木然。

  白云居内,灼华午睡未醒。昊轩先去熏笼上烤了烤手,随后挥退了屋内伺候的众人,自己轻轻走到床边坐下。

  床上的灼华似乎睡得极不安稳,苍白着小脸,一双眉紧紧蹙着。昊轩看着心疼,伸手轻轻将那眉头抚平。大概从沙城解围到青宁奔丧,耗尽了精力体力,她这几日格外地疲乏嗜睡。

  昊轩又给灼华掖了掖被子,不想却见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把你吵醒了?”昊轩轻柔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灼华坐起身子,摇了摇头:“本就该醒了。最近睡得太多。”说罢就着昊轩的手喝了口水,方才又问,“我刚刚半睡半醒时似乎听射月来报,说秦昊宇来了?”

  昊轩一僵,低头将手中水杯放到一旁,强颜欢笑道:“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让我走一趟曲城,和朝廷派来的钦差解释一二。秦昊宇允诺,只要我能劝退朝廷之兵,便放你我离开西北,此生不见。”

  灼华看着他,一言不发。

  昊轩突然忐忑起来,他怕灼华又如上次出征那般担忧惶恐,他怕灼华再次落泪。他很怕很怕灼华的眼泪。以前灼华从来不哭,可自从嫁给他,竟也会落泪了。他该死!

  “何时出发?带多少人马?”灼华并没有惶恐落泪,而是皱起眉头,十分郑重地思考起来。

  昊轩松了口气,故作轻松道:“傍晚就走。人马却是不能带太多,只包大海和秦昊宇派的一个亲信。毕竟是去解释奏辩的,带太多人马反而不妥……”

  昊轩后面的话在灼华清彻的目光下渐渐没了声音。这套牵强附会的说辞自己都觉得虚假。灼华聪明至斯,如何会不明白这皆是秦昊宇的有意刁难。

  昊轩猛然抱住了灼华,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等我回来。”

  ……

  不过申时,天光便已然擦黑,多日不见的太阳依然未能露面,天上阴云厚重得如同下一刻便要压顶而来。寒风凛冽,满城萧索。

  灼华从车上微微探出身子,看着昊轩带包大海及那个叫吕大的随从,三人三马,驰出城门,直至消失不见。

  一旁也来相送的秦昊宇骑在马上,看着她不舍远望,看着她又退回车内驾马而回,却连一个眼神也吝惜给他。

  可,他并不生气,一点儿也不,心中反倒极为兴奋。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嘴上却对身旁的人吩咐道:“盯紧了!”

  “是。”一个黑影飞奔而去。

  “东山大营那边都准备好了吗?”秦昊宇问肖锦鲲。

  肖锦鲲忙恭敬回道:“都准备好了。可……不过就那么几个人,何至于动用军兵?”

  秦昊轩转头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肖锦鲲立时觉得头皮一麻,忙拱手低下头去。

  “那便是你没见识了。”秦昊宇慢悠悠地说,“不知道什么叫以一当十,什么叫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

  昊轩带着包大海和秦昊宇派的那个吕大出了城门,刚走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忽听身后马蹄声震天,似乎有大批人马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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