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局二_被皇帝退婚后我搅翻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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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局二

  顺平八年,丁酉年。因雍和帝生前所下赐婚于太安郡主与顺平帝的圣旨现世,进而引发了保皇派与保后派持续多日的激烈纷争,史称“丁酉党争”。

  此为历史上的大齐帝国一次重要的转折事件。把持朝政八年之久的王氏一党自此逐渐衰落,渐渐退出了统治核心。而韬光养晦待时而发的齐正清等人正是因为此次事件,逐渐掌握了大齐帝国的政治局势,成为统治的核心人物……

  矫诏一事渐渐尘埃落定,大齐京城已无戏可看,各国使团纷纷收拾行囊,向顺平皇帝递了归国国书,陆续起程回国复命。

  萧复拓亦收拾妥当心满意足地准备回戎狄。他自觉此次大齐之行收获颇丰,不仅看了几场大戏,还探得大齐朝廷内竟原来是党争纷乱,君臣离心。

  归国当天,萧复拓特意率使团人马大张旗鼓地出城绕道去栖霞辞行。不过他于山脚下便被侍卫拦了下来。灼华自然不会露面。

  萧复拓只得望山拜别,做足子了面子上的功夫。似他真有多敬重已逝的凌大将军一般。随后才率众拨马离去。

  栖霞山上望云亭中,灼华携三姑敏毓远远地看着山下蜿蜒回程的戎狄使团,嘴角禁不住噙了一丝冷笑。

  “萧复拓现下恐怕志得意满,自觉洞察了大齐上下失合,欲回国谋划乘虚而入。”

  “哼!做他的春秋大梦!辽东的数万将士岂会让他得逞!”敏毓在灼华身后接口道。

  灼华笑着转头赞许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对三姑说道:“师傅之前在戎狄埋的那些暗线现下俱可以活动起来了。他们那大皇子萧复开虽然智谋上稍欠缺一等,可因占着年长,人望呼声却皆不逊于萧复拓。智谋上欠缺倒也不怕,小小地给他一点助力,让他和萧复拓打个平手也不是难事。”

  三姑笑道:“我回去便让扶风给黄大人还有戎狄那边传书。是时候让他们狗咬狗自己乱上一乱了。戎狄只顾着夺嫡内讧,辽东反倒会更安稳一些。

  “上次郡主给这二皇子说的那个‘纣王嫡长’的故事,看来他是真的记在心上了。回去后,这戎狄定会有一场好闹。”

  灼华点了点头叹道:“这些年来,师傅奔波于辽东与戎狄两地,以商人的身份周旋于戎狄三教九流皇亲显贵之间,其辛苦艰难不是我等能想到的。

  “如今这多年的劳作终要有个结果……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咱们便看看,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天道平公……”

  说罢三人皆是一默。半晌,灼华方才转身下了望云亭往回路走去,三姑敏毓忙跟了上去。

  “我听柳叔说,现下辽东那儿已往北边屯田垦荒,开了上万亩的好田?”

  “正是。”一提此事,敏毓忍不住欢喜起来,叽叽喳喳地说道,“爹爹前次还和我说,现下咱们辽东,军民齐心,协力垦荒。

  “之前的春旱,朝庭的救灾银子迟迟不到,但咱们都抗了过去。这几年越发好了,粮食储得也足,若真是打起仗来,便再也不用看朝廷的脸色等着他们来发粮饷了。”

  “这样便好。”灼华喃喃说道,“如此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平城之役了。”

  三人又是一默,仿佛一下子跌回曾经的黑暗伤痛中。

  三姑见气氛不对,忙岔开话题道:“说起北方的春旱,我倒想起来了,这户部可真是……北方春旱,咱们那块儿便就自己解决了。出了辽东,自有西北的靖王去操心。

  “可在这之前,南方的倒春寒今年势如猛虎,据说刚反青的麦苗冻死了大半,下种未出苗的水稻棉花几乎全都烂了种。

  “那里的官员急得一次次进京报灾,请朝廷拨银补种。可听南边儿的消息,这报请虽不至于石沉大海,可户部拨下的救灾银子却也少得可怜,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南方怕是要过一个荒年了。说不得,今年冬天京里会进上来一大批灾民。”

  灼华听后,沉吟片刻道:“户部这一年来也确实烧钱。又是皇帝大婚要筹办,又是外国使团要招待。再加上户部尚书曹曲然本身也不是个什么清白的官儿……

  “只是却苦了南方的百姓……不过,我们马上要走的这步棋,说不定倒能帮上点忙……”

  ……

  是夜,京城曹府。曹曲然今天心情不错。晚饭时,让大儿子曹曈陪着他喝了两盅。

  上次围场春猎,曹月娥出了丑,被送回老家静养。原本好好的入宫为妃的机会就这样活生生地被刘达给截了胡。这着实让曹尚书气闷了多日。

  曹曈那日虽有些牵连,但他毕竟是个男子,且不像妹妹那样闹出了大事。只是不知到底被谁用铁蒺藜所伤。可终归没有什么大碍。

  至于这伤人的是谁,曹曲然曾一度怀疑是太安郡主。包括曹月娥被莫名剃发一事也是。

  可细细想来,他反又觉得不像。那太安郡主除非是个山妖精怪,否则凭她一个女人,如何有这样的手段?

  便是那江湖中的高手,伤人倒还罢了,可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人剃发,这真是闻所未闻。

  此事实在匪夷所思,曹曲然思量了几天也不得要领。

  难不成真的是山上的精怪伤人?他年轻时曾听老人说过,这世间万物草木山石,莫不有灵。而这一息灵识除了受召于天地神佛,还感召于人间的君主。

  如那周武女皇命百花于冬日一夜开放的故事便是如此。

  若如此说来,莫不是因为曈儿、月娥当日冒犯了太安郡主这位真凤,才受了山中灵物所忌,施以惩罚……也未可知。

  如此一想,若是旁人定会觉得森然可怖,可那曹曲然不光不怕,反而心中欢喜起来。若真有灵怪,且只认太安郡主为真凤,则王氏女岂不是雀占凤巢?

  王家既逆天而为,岂不是将受天谴?说不得最近王家这一串变故就因那痴心贪念德不配位造成的。

  如此兴灾乐祸,若被别人知道,定会觉得是咄咄怪事。世人谁人不知户部曹尚书乃王氏一党的铁杆拥趸。自曹曲然还只是个户部郎中起便追随王致。后来一路平步青云加官进爵,亦全赖王致提携。

  但谁也不知道,在曹曲然的心底,对这份提携之恩却颇为嗤之以鼻。他私下里为王致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脏事,才换来这份高看和提携。

  现如今,若论官位他已是升无可升。如想更进一步,唯有入阁拜相。可齐正清王致这两人却尚挡在前面。

  一个看似风烛残年,却老而不死,成日和王氏一党斗法。看那精气神说不得还能再蹦哒个十年。

  另一个虽是他们这一党的首脑,却贪得无厌,只会施以小恩小惠,又树大根深,自是不肯轻易让位。

  曹曲然只能日日空做着入阁为相的美梦。

  这次王氏闹出矫诏一事,虽最后王天浩当了替死鬼,可王太后还是被迫还政,王致闭门思过,王氏一党到底人心惶惶。现下正需要一个领袖样的人物力挽狂澜。

  细数王党内这些人中,无论资历出身,也只除了一个兵部尚书陆大川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

  可那陆大川向来愚腐,不善钻营,且自年轻时就儿女情长,不堪大任。

  唯有自己,正是符合这领袖二字。趁王致现下闭门思过之机,若自己担起大任,掌住这朝中人脉,将来入阁为相,甚至如王致一般权倾朝野……亦不远矣!

  想到这儿,曹曲然得意之极,仰脖子又干了一盅酒,随后抬眼去看曹曈。

  只见昏黄的烛火下,曹曈锦衣玉冠,人物风流,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得意。自己现下正是鹏程万里,儿子更是出类拔萃前程似锦。

  曹曈见父亲喝了杯中酒,又抬眼看自己,不敢怠慢,忙起身提壶将酒杯斟满。

  “你的伤养得如何了?”曹曲然脸色泛红,问向曹曈时,眼中泛着笑意。

  “父亲放心。”曹曈知父亲心情不错,故此也不拘紧,朗声笑道,“已经完全无碍了,定不会耽误今年的武举科考。”

  “诶,为父知道你这孩子最是上进。我听说你不光备着今年的武举,还夜夜苦读,备着明年的会试。可也切莫太过劳累,年轻人上进是好的,但也要注意着自己的身子。”

  “父亲放心,儿子知道了。”

  曹曈回话时恭敬歉逊,又透着亲昵依赖。曹曲然心中更加高兴,话也不禁多了起来。

  “你这孩子是个好的,又是家中的嫡长子,以后曹家自然要靠你来顶门立户。你弟弟曹晴也是个好的,光耀曹家门楣以后就全靠你们了。”

  “是,父亲。”曹曈毕恭毕敬地应着,可心中却颇不以为然。

  竟将他与个贱婢生的庶子相提并论?自己何等尊贵,光耀门楣自是由他去做,那个下流种子能做什么?

  曹曲然并不知曹曈心中所想,只继续笑道:“为父见你这样上进很是欢喜。想那王致,虽为首辅,一国之相,可却治家不严,府内污糟。他那儿子更是烂泥一样的废物……

  “听说此事一出,那王夫人更是已经疯了,现下被关在家中,轻易见不得人。

  “我此刻不能入阁为相又如何!哈哈哈哈哈……我却有一个好儿子。只这一样,我便比他强上百倍……”

  “父亲,您酒多了。”曹曈见他这样,心知是醉了,忙挥退了屋中的下人,又亲自去倒了碗茶双手奉上。

  曹曲然伸手接了茶碗,喝了半盏,随后又递给了曹曈。曹曈忙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为父是有些醉了。你如此谨慎老成很好。”曹曲然喝了茶后,似清醒了不少,此时满脸赞许地冲曹曈点了点头。

  “只是为父这儿尚有一句劝诫。你年纪尚轻,切莫要在女色一事上太过流连。只恐日后有人借此生事,说你内德不修,再污了你的清名。况且那些外来的女子,终是不知脾性出身,切要留神。”

  曹曈一听便知父亲说得是前些日子带回府中的兰娘,忙撩袍跪地说道:“父亲教诲的极是。兰娘一事,是儿子考虑不周了。只因三月时于集市中偶见她丧父孤苦,后又因她又受了地痞的欺负,儿子一时义愤,便将她带了回来……”

  话未说完,就见曹曲然笑着摆手叫他起来。

  “知子莫若父。你自小便有这怜香惜玉的毛病,我还不知?不过年少慕色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自己多加注意便是了……”

  如此拉拉杂杂,曹家父子又说了好一会子话儿,直到二更天,方才住了酒。

  曹曈亲自伺候父亲睡下后,才悄悄退了出去。

  小厮广庆早已候门口,一见他出来立时上前来伺候。

  曹曈边向自己院子走去,边对身后的广庆说道:“叫兰娘来伺候。”

  “少爷……”未想平时顶机灵油嘴的广庆,此时却犹豫起来,看着曹曈欲言又止。

  “何事?”见他这样,曹曈不由的心中生疑,微微转头,声音也随之一沉。

  广庆迟疑片刻,到底心下一横,探头俯在曹曈耳边密语起来:“公子可知,那兰姑娘近日似颇愿出门……”

  ……

  曹曈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直到最后阴郁如墨。

  “此话当真?”他目光一闪,杀意尽现。

  广庆吓得浑身一抖,立时伏身跪地,磕头说道:“公子爷,奴才不敢有半句假话。这原是依绿的哥哥在外看见了,便告诉了奴才。

  “奴才也怕是姑娘们争风吃醋,耍的淘气手段,便一连几日都暗暗守着府中的东角门探查。谁知,竟真的遇上了……

  “因怕打草惊蛇,奴才没敢声张,连那东跨院至东角门的一众婆子小厮都没敢惊动。这等大事奴才自是不敢隐瞒,故此才来禀告。”

  曹曈阴沉着脸,沉吟半晌,方才一挥手道:“你起来吧。这几日暂且先盯着那贱人!若再有动静,立时来报我!今夜……先叫依绿来伺候。”说罢转身便走。

  广庆听后如获大赦,忙磕了个头,起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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