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捉奸_被皇帝退婚后我搅翻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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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捉奸

  昊元今日刚下早朝便被太后派来的小太监请去了坤泽宫。一进门,正见王绮然与太后坐在一处闲话,不过二人皆面露忧色。

  昊元不知内情,待母子夫妻间行过了礼,便出言询问。却见王太后未等开口先掏出了帕子拭了拭眼角。

  原来是王致在家闭门思过,心中自觉有愧先帝,于是忧思成疾竟病倒了。

  怎么说也是太后的哥哥,昊元的亲舅舅,如今又是国丈,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太后的意思是欲让皇帝携王绮然去王家探看一下。既施天子之恩,也全了子女甥婿和她这当妹妹的一片心意。

  昊元自是没什么意见,欣然应允。

  王绮然一见事成,心中高兴,立刻起身亲自去咐吩车驾。又禀明太后,称父亲病中,祖母卧床,因此并不想兴师动众,惊扰阖府不安。故想轻车简行,多带些大内高手护送,只作微服出巡之状。

  太后连连点头,称赞她考虑周全。

  ……

  “一切都准备好了?可别咱们去时再扑个空……”王绮然心中忐忑。

  “娘娘放心。”王嬷嬤轻声笑道,眼中闪着精光,“一切皆已安排妥当,那里早派人去盯着了。据说前两次俱要待到下午方才出来。咱们一会儿立时出发,定能将他们堵在屋内。”

  王绮然舒了口气,稳了稳心神。

  ……

  昊元不常出宫,也不是很熟悉这京中的街市格局。因此当王绮然提出想先稍稍绕道去一趟重阳观,为祖母爹娘求道平安符时,他也没有多想便应允了。

  于是帝后同乘一车,被一群家仆模样的大内侍卫护送着,先绕了个大大的圈子直奔城西重阳观。乍一看,倒颇像富贵人家出门游逛的寻常小夫妻。

  一路上颇有些民间野趣,对昊元来说倒也新鲜。如果不是王嬷嬷领着御前侍卫魏洵来驾前禀报,说似偶遇太安郡主进京,且其与一男子有说有笑举止亲密,说不定昊元的好心情能持续一整天。

  乍闻此言,昊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当场大怒,一拍扶栏,厉声斥道:“大胆!你们怎敢污蔑太安郡主清誉!”

  天子之威,雷霆之怒。王嬷嬷和魏洵慌忙跪地不敢言语。

  坐在昊元身旁的王绮然看在眼里,不禁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一派宽厚贤良,温柔解劝道:

  “陛下息怒。许是他二人看错了也未可知。便真是太安郡主下栖霞山进京,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郡主的未婚夫婿轩公子就在京中呢。二人皆是年少好玩的年纪,一起……”

  说着王绮然以袖掩口,颇难为情地笑道:“……叙叙衷肠,也在情理之中……”

  昊元听得此话顿时面如锅底,却到底没再开口斥责。

  “可……可那名男子并非靖王府的轩公子。”跪在地上的魏洵支支吾吾地接口道,“而分明是太安郡主身边的侍卫……”

  “你说什么?!”魏洵的话音未落,昊元便面色铁青地扫过去一个眼风,凌利如刀。

  王绮觑着昊元的脸色,口中对魏洵斥道:“这话如何敢乱说?光天化日之下,太安郡主不好好呆在栖霞山上清修。如何会和个侍卫一起进京闲逛?竟还有说有笑举止亲密?你可看仔细了。”

  “卑职,卑职万不敢欺君。”魏洵此时虽两股战战,可一想到自己的性命前程都握在皇后手中,不由得心下一横,开口说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那侍卫之前曾替太安郡主上朝递过折子。还有一次在午门前替太安郡主宣唱婚约。恰好两次都是卑职当班,故此万不会看错。

  “且上回太安郡主当朝驳斥戎狄皇子的求婚,也是这侍卫护送郡主仪仗而来。看着似乎是郡主卫队的头儿。”

  魏洵话音刚落,不待昊元开口,王嬷嬷便紧接着道:“奴婢虽然年老昏聩,可也曾颇见过太安郡主几面。

  “皇后娘娘大婚时自不必说。便是之前,无论围场春猎,还是和风阁皇室家宴,奴婢都陪着娘娘见过太安郡主数面。现下太安郡主虽然女扮男装,可奴婢是万不会认错的。”

  “女扮男装?”昊元一惊,注意力果然被拽了过去。

  王绮然微微一笑,随后故作惊讶道:“女扮男装?这可不好。没的女孩子家失了体统……可别是,真有什么要紧却又要掩人耳目的事要办吧?”

  说着王绮然又转头觑着昊元的脸色:“皇上难道不担心太安妹妹吗?要不要前去查看查看?”

  果然,昊元张口去问魏洵:“你可看见……他二人去了哪里?”

  “卑职见他们进了前面一座民宅。”

  些话一出,昊元对着扶拦又是重重一拍,随后拳头紧握指节泛白。

  王绮然虽然心中泛酸却也痛快,面上还要做出忧心不已的样:“陛下当真要去看看?”

  昊元未答,只面色愈发阴沉。王绮然见此强忍醋意,挥手示意众人起驾。

  王嬷嬷与魏洵对视一眼,随即起身各自依计行事。

  ……

  羽寒和敏毓昨日在山上打了两句言语官司,今日再见便有些尴尬。灼华和黄逸于屋内商议大事,他二守在门外巡视。

  敏毓倒是个没心没肺的脾气,原想当作无事发生,大家嬉笑一番便过去了。可谁知黄羽寒竟是个绝世榆木疙瘩,眼睛根本不往她这儿瞅。

  敏毓向他凑近一步,他便向后退一步。待实在退无可退,就干脆转身,以背对她。气得敏毓抓狂,直想打他一顿。

  二人正在斗气,忽觉身上一凛,四周陡然窜出数道杀气。

  羽寒立时警觉,伸手便欲拔剑。敏毓反应稍迟,不过也是电光石火之间。

  可说时迟,那时快,一张大网猛然从天而降,未等他二人拉开架式,瞬间便已将两人牢牢罩住。

  也是他二人大意了,近日几次往返皆平安无事,又自以为掩了行踪无人知晓,故而便生出几分懈怠。本应登墙跃房于高处巡察一番,却因刚刚二人斗气,尚未顾及。又兼心浮气躁,不能专心,竟未能及时洞察危险。否则也不能被人轻而易举地一网打尽。

  网子罩下的一瞬,当即有四个彪形大汉紧跟着跃墙而入,手中各持网角一根绳索,向东南西北四方猛然用力。

  那网子急速收紧,羽寒敏毓二人顿时便背靠背如包粽子般被紧紧裹在网中。随即“唰唰唰”又接连跳进几条大汉,皆手持兵器,将他二人团团围住。又有几人守在门口各处,似做警戒。

  羽寒敏毓二人不禁大急。一边口中高声喝问以期给屋中的灼华示警,一边身上愈发挣扎起来。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气势汹汹分明有备而来。此刻郡主就在屋中,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二人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想到此处,羽寒已全然不顾生死,用尽全力大叫一声,想以内力震断束缚,却发现那网子竟纹丝未动,反倒越收越紧。

  他又拼力摸出一把匕首,欲破网而出。可谁知那网子坚韧异常,连划几刀竟纤毫未损。

  原来这网子不是寻常之物,名唤“天罗”,乃是大内专门捉拿刺客所用。织就之物非棉非丝非铜非铁,柔韧异常,普通兵器丝毫伤不得它。

  敏毓心下暗叫不好,却又一时无计可施,急得她刚想破口大骂,忽见院门一推,闯进一对华服男女来。

  那二人被一干高手众星捧月。男的满脸阴郁,眉头紧锁。女的虽也皱着眉头,却掩不住眉梢眼角的得意兴奋。二人只看了眼缚于网中的羽寒敏毓,脚下未停,直奔屋内走去。

  敏毓是随灼华入宫面过圣的,也见过王绮然。此时再见,立时认出,心下反倒一松。随即悄声对背后拼死扎挣的羽寒说道:“是皇上……”

  昊元此时只一心只想着灼华,进得院中发现竟还有两个侍卫守门,不由得心中疑云更重。也不做他言,只急匆匆直奔屋内。

  倒是王绮然,见院内这两个侍卫,一个俊朗非凡,一个似是女扮男装,心下不禁打鼓。

  既然那个俊俏侍卫此刻就在门外,那太安又是和谁在屋内?老天保佑,屋内可切莫只有太安一人。

  事已至此,王绮然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只是房门一开,她立刻大大地松了口气,甚至生出几分扬眉吐气的痛快来。

  太安郡主果然正和一个男人私会。虽不是什么年轻俊朗的侍卫,却是一个如谪仙般风流俊逸的壮年男人。

  这男人可真是气质脱俗,形容如画。连王绮然看着都忍不住心中一动。这让她更加兴奋,也愈发嫉妒起来。

  屋中二人忽见有人闯入,皆十分惊讶,忙站起身来,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昊元看着屋内这个俊美如仙的男人,心中不禁一疼。华妹妹与他站在一处毫不拘谨,神态亲切,满是依赖。

  曾几何时,他们之间也曾有过这份亲切和依赖。

  “太安妹妹不是在栖霞山上清修吗?为何会与一男子在此共处一室?”

  王绮然眼见着皇上盯着太安发呆,神情复杂,似又被迷去了心魂,不禁怒火中烧,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先发制人张口便是诘问。

  “太安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灼华面上十分惊讶,可礼数周全,先深福一礼,随后指着桌案上的账本道:

  “太安一介女流,封地食邑皆靠人代管。今日不过是和管事先生核对一下账本,却不想在此处能遇到皇上和娘娘。只是不知道,陛下与皇后娘娘今日所为何来?”

  灼华此话一出,王绮然明显感觉到身旁的昊元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昊元笑得颇不自然,“朕,只是刚刚恰好行至此地。因有侍卫说,说看见你男扮女装……故而便一时好奇……”

  “哦?”灼华笑着看了一眼王绮然,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笑道,“女子出门毕竟不便,不过为了掩人耳目……

  “既然女子出门不便,那太安妹妹又何苦要巴儿巴儿地跑到京城来核对账目呢?让管事的上山寻你便是了……

  “佛门清净之地,太安如何敢用银钱俗事轻易搅扰?”

  “那太安妹妹如此和一男子共处一室,可知瓜田李下之嫌?”

  “太安实不知皇后娘娘何意?”灼华说着面色一沉,目光微寒。

  王绮然冷笑一声:“太安妹妺虽然姓凌,却是长公主的女儿,皇家御赐的郡主,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皇家的尊严和脸面。却如何不知男女大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好说不好听呀。”

  此言一出,昊元不禁转头去看王绮然,微微皱眉,直觉她口舌太利言语伤人。

  灼华不禁眯起眼睛,虽心头火气翻涌,面上却淡然端方。

  “请皇后娘娘慎言。皇后娘娘乃一国之母,代表的又岂止是皇家的尊严和脸面,更代表着一国的体面。

  “太安虽自小长于山野,但也知道‘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犬于人,是谓妇言’。

  “为妇者恶语中伤,无中生有,乃为大忌,不仅被人不耻,也与礼仪廉耻圣人教诲相悖。

  “娘娘自幼饱读诗书,岂能不知《女诫》?

  “娘娘又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岂能不知多言恶语乃为女子七出之罪?实应避而远之。”

  这一番话当即彻底激怒了王绮然。什意思?太安这是在拿女诫妇德教训她吗?是说她妇言有失,毫无教养,又犯口舌,不配为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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