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无奈勉强与害怕_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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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无奈勉强与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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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是谁和你说的?”

  “朋友啊。”沈玉树回答。

  “朋友?什么朋友?”沈琼林蹙起眉,严厉不少。

  “一个新交的朋友,你不认识,下次领你见见,哎呀,哥你别吊我胃口了,爹爹真是王爷吗?”沈玉树问。

  “嗯。”沈琼林点点头。

  “爹爹怎么从来没和我提过啊?”沈玉树惊诧。

  “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个王爷的虚名,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沈琼林目光锐利如刀刃,冷哼一声。

  “可王爷听着就很厉害啊!”沈玉树把玩着檀木扇子,没听出沈琼林语气中的异样。

  沈琼林看了沈玉树一眼,没再接话。

  沈琼林把沈玉树送回他就寝的阁楼,家仆唯唯诺诺地上前,低头唤道:“大少爷,二少爷。”

  沈琼林点点头,算是应了,随后催促沈玉树:“赶紧去歇息。”

  “我不,我要看月亮。”沈小公子嚷嚷。

  “那也记得多披件衣服啊,等等吹夜风吹得头疼风寒,有你受的!”沈琼林凶巴巴地说。

  沈玉树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一点也不怕他:“知道了,欸,哥,你去哪?你就这么走了啊?”

  “嗯,走了,早些睡。”沈琼林伸手按了沈玉树的脑袋一下。

  沈琼林疾步走下阁楼,拒了侍从的跟随,借着夜色,动身往天阙山庄外走去。

  他走出天阙山庄,拿出怀里的乌鸦面具,蒙住半张脸,低头匆匆来到天阙山庄外的木栈天桥旁。

  天桥旁的黑衣守卫见他戴着面具,并未阻拦。

  沈琼林在木栈天桥快步走着,天桥的铁索因轻微摇晃而铮铮作响,铁索下,便是万丈深渊。

  木栈天桥的对面,是一处极其险峻的山崖,阁楼亭台几乎是建在山壁上的,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绝壁悬崖,唯一可以出入的地方,便是那木栈天桥。

  可谓是个易守难攻的堡垒,也是个固若金汤的囚牢。

  沈琼林穿过木栈天桥,爬上对面山崖的石阶,走进山崖上的阁楼中。

  阁楼里寂静无人,不见陈设和装饰,空荡荡得极为冰冷。

  沈琼林走上阁楼二层,见一间厢房灯火通明,便走了进去。

  厢房内摆着几张样式简单的红木椅子,窗户紧闭,明月照不进。

  屋内,有五个人。

  沈朝坐在其中一张红木椅子上,正端着茶慢慢饮着。

  沈朝对面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北狄异族,他毫无礼节地架起脚,神态傲慢,满脸不耐烦。

  房中左侧的阴影处,站着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他佝偻着背,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而房间居中,一名素白锦衣女子端坐在椅子上,她以纱覆面,目光忧心忡忡,似有万千心事。

  她的身后,是一名脸上蒙着黑布,身着夜行服的男子,他直挺挺地站在女子身后,宛如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

  沈琼林走进房间时,北狄人正拍着椅子扶手,质问沈朝:“那个什么徐一弦,找到了吗?”

  沈朝放下手中的茶杯,摇了摇头。

  “真他妈是废物,就这么个白帝城,也能让人跑了。”北狄大汉骂道。

  “你!”沈琼林怒火中烧,手一下就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琼林。”沈朝淡淡打断沈琼林,丝毫不动怒,一副温尔儒雅的模样。

  北狄人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

  “那日阻拦我们追击的人,可查到身份了吗?”素白锦衣女子身后的男子开口问。

  沈朝点点头:“大理寺少卿,燕殊。”

  “哎呀。”隐在阴影中的瘦小男子开口,声音尖锐难听,“秦决明的人啊?你们不会给他查出什么了吧?”

  “秦决明的人?”素白锦衣女子抬头。

  “嗯,其义子。”沈朝回答。

  “再过些时日,韩大人就要亲临白帝城了,不能出半点差池。”素白锦衣女子说,“万事要小心。”

  “郡主说得对。”沈朝点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秦决明的人,为何不抓来审问一番?”瘦小男子桀桀地笑着。

  素白锦衣女子听闻,赞同地缓缓点头,唤了身边的人:“阿无……”

  “明白。”黑衣男子点点头。

  时辰不早,商议过后,众人纷纷散去。

  沈朝领着沈琼林,往天阙山庄的方向走去,他们刚下石阶,突然听见阁楼上传来一声痛苦的惨叫和嘶鸣,夜深人静之时,阁楼里传出这种声音,颇为渗人。

  沈琼林吓得抬头往上看去,他正欲去追查,沈朝忽然开口:“琼林,走罢。”

  “爹?”沈琼林喊了一句,但也未坚持,跟沈朝走上木栈天桥。

  沈朝抬头,望着不远处那茫茫夜空下的天阙山庄,对沈琼林说:“琼林,明日和玉树说,让他这些日子好好呆在山庄里,哪也别去。”

  “好……”沈琼林缓缓点头。

  晨光微熹,鸡鸣三声。

  李长天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转头看向另一旁的床榻,说:“燕殊,早……”

  一个‘早’字脱口时中气十足,却在李长天看见空荡荡的床榻后渐渐变得小声。

  “啊……”李长天挠挠头。

  他都忘了昨晚燕殊换房睡的事了。

  李长天打了个呵欠,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后认认真真地整好床铺,穿好衣裳,打来热水洗漱了一番。

  正此时,房间门被叩响了,李长天起身开门,见燕殊站在门外。

  “酒醒了?”燕殊看了李长天一眼,又立刻偏开头,目光落在地上。

  “醒了醒了。”李长天一迭声地喊,“清醒得很。”

  燕殊从怀里拿出钱袋递给李长天。

  那是一个雅致素净的小荷包,里面装着沉甸甸的银子。

  “啊?为什么给我银子啊?”李长天一脸迷茫地接过,抬头看向燕殊。

  “我这几日,要去查查徐大人身在何处,是否安全。”燕殊眼神躲闪,不与李长天对视。

  “这样啊,天阙山庄那边不查了吗?”李长天问。

  “嗯,敌暗我明,若再继续追查天阙山庄恐会打草惊蛇,还是先寻徐大人要紧。”燕殊说。

  “噢!”李长天恍然大悟,“有道理,有道理,所以你给我银子干啥啊?”

  “我以后会早出晚归,无法与你一同用膳,这是你这几日饭钱之开销。”燕殊轻声说,“倘若看见什么喜欢的物件,也可以买下来,若不够了,就去我房内的包裹里拿。”

  说罢,燕殊急匆匆地转身要走。

  李长天听得稀里糊涂、云里雾里的,他一把拉住燕殊的胳膊:“等等,别急着走,你现在是要去查案吗?查徐大人在哪吗?”

  手臂被李长天突然拽住,燕殊浑身一僵,许久才点点头:“对。”

  “我和你一起去啊。”李长天说。

  燕殊说:“我一个人可以,不必带你。”

  李长天愣了愣。

  燕殊想将手臂从李长天手中抽出,李长天却蓦地用了几分力气,紧紧拉着他不放。

  李长天眼底莫名多了一丝恐慌,他干巴巴地讪笑两声:“那什么,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带着我,总有些用处的。”

  “不必了。”燕殊有意躲着李长天,“你好好休息。”

  “我不用休息的,我没事啊。”李长天急急地说,“我现在伤也好了,酒也醒了,整个人都很精神!”

  “李长天……”燕殊叹了口气,说,“我去白帝城的郊外,脚程不过一个时辰,若带上你,就需要半天了。”

  李长天:“……”

  “那……”李长天顿时如鲠在喉,他缓了缓情绪,慢慢松开燕殊的胳膊,随后道,“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你一定要来找我啊,我肯定能帮到你的。”

  燕殊没应声,点点头后疾步离开。

  李长天拿着银子回了房间,他将荷包轻轻放在桌上,随后开始发怔。

  刚才燕殊露出了为难、无奈的神情。

  那种神情,李长天太熟悉了。

  小时候寄人篱下时,李长天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见到他人脸上露出这种神情。

  那是交学费、交课本费、交各种费用时,外婆脸上的神情。

  那是他刚辗转到姑姑家,住在杂物间里,一日姑父下意识地将杂物丢了进来,反应过来后连忙道歉时的神情。

  “对不起啊长天,平时丢杂物丢习惯了,没反应过来。”

  那是他住大伯家,某日发烧,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听见大伯和伯母在外争吵,不一会伯母走进房间时,脸上露出的神情。

  “你送长天去医院啊。”

  “不行啊,我要上班啊,迟到会被扣工资的。”

  “我也要上班啊,长天生这么重的病,总得想个办法吧!”

  李长天害怕、恐惧别人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还厌恶这样的自己。

  他厌恶那个在外婆露出勉强表情后,还继续伸手要钱的自己。

  他厌恶那个让姑父家的杂物无处安放的自己。

  他厌恶那个让伯母顶着扣工资的风险,不得不请假送他去医院的自己。

  而如今,他让燕殊露出那种神情了。

  那种无奈、勉强的神情。

  李长天手肘抵着桌子,双手抱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长天颓然了一阵,觉得自己这样消沉不行,于是一拍桌,起了身,小跑到楼下,找到掌柜。

  “掌柜的,你要不要短工啊?挑水扛米劈木柴,搬砖烧火修灶台,我都会啊!!!”author_say感谢昨日小恶魔洛落南川吖何必曾相识路边两毛靓仔林南綵翎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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