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那我也不想一直待在这里，我要出去！”师雨泽沉默了一会，说。
戚飞舟的眼神有点无奈，仿佛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耐心哄道：“外头危险，随时随地都能遇到‘活死人’，要是你受到伤害怎么办？你好生待着，有我陪伴，不会让你无聊的。”
师雨泽深觉此人脸皮挺厚，他二十几年来受到的最大伤害不就是来自此人吗？
以及，有一件事他要搞明白。
“我背叛你什么了，你说清楚，我可是挨了你一刀子！”
“不重要了。”
戚飞舟说着，伸手去摸他的脸，快要触碰到师雨泽鬓边发丝的时候，被师雨泽侧过脑袋避开了。
“戚飞舟，你究竟打什么主意？”
“我只是想清楚了，既然下不了手杀你，又不舍得放你离去，不如就将你养起来，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戚飞舟望着他笑，双眼弯弯的，很开心似地。
一股寒意爬上师雨泽的背脊。
眼前这个人绝不是他一直以来熟悉的情人，也许是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戚飞舟？
“别这样看我，我会伤心的。”戚飞舟半真半假地说，举步进入木屋，“我给你带了一些东西。”
师雨泽看着他的背影，略一犹豫，也进了屋子，也没看清戚飞舟做了什么，就见桌子上变戏法似的多出了一桌饭菜，竟还都热气腾腾的。
“徐记的，我记得你最爱他家的葱烧海参。”
师雨泽冷淡道：“你这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
“现在政府还在安抚民众，勉强维持社会秩序，但撑不了多久的，过几日所有店铺都关门了，想吃也吃不到了。”戚飞舟说。
师雨泽不说话了，香喷喷的饭菜勾引着他饥肠辘辘的胃，盛满菜品的盘子边沿好似长出了小手对他挥舞：“大爷~快来呀~”
系统：“经扫描，所有食物均可放心食用，不过红烧肉的原材料新鲜度较差，可食用性较低。”
师雨泽：“……”
看来世道真的不好了，连徐记也开始以次充好。
他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坐下端起饭碗，夹了一筷子海参。
嗯，倒还是原来的味道。
戚飞舟也坐下和他一起吃饭，时光仿佛倒流回以前两人相处之时，戚飞舟也是这样安安静静坐他对面，吃相跟他的人一样斯文。
师雨泽非常讨厌剥壳，可是又经不住虾蟹的美味，时常在剥与不剥之间挣扎，往往这个时候戚飞舟就主动代劳，用他灵巧的手指把鲜嫩的虾蟹肉完整地剥离出来，让师雨泽既能享受美味又免于十指沾上油腻，实在体贴不过。
要不是为着这份难得的体贴劲，他也不会跟对方交往一年还不分了——这是他目前为止的最高纪录。
此时此刻桌上正好有一盘油爆大虾。
师雨泽偷偷瞄了好几眼。
没有，他并没有想吃，他只是看看，嗯…
不多时，他碗里的白米饭上多了一只红通通的大虾仁。
瞅向戚飞舟，后者正在剥第二只。
他把虾仁扔回对方碗里。
戚飞舟默不作声，把那些虾都剥完壳，一个个浸泡在汤汁里。
但师雨泽到底没吃。一口没吃的还有那盘红烧肉，大半都进了戚飞舟的肚子，令他有一点暗爽。
吃完饭，师雨泽眼睁睁看着戚飞消失不见。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已经不会再让他产生任何惊讶了，只是站在原地略翻了一个白眼。
系统：“戚飞舟回地球了，地球目前的环境有助于他提升体内异能。”
师雨泽：“我知道。”
“建议宿主与他打好关系，提高自身的存活几率。”
“你是要我和他虚与委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一个外星系统，对我们地球的俗语还挺了解的。”
“那是当然，本系统是经过改良的二代版本，具有强大的自主学习能力。”
师雨泽从那刻板的电子音里听出了一丢丢自豪。
“另外，宿主若能够取得他的信任，让他扩大你在小世界的活动范围，我采集能量的范围也可相应扩大，大大提高采集速度。”
“你凭什么觉得他会信任我？不久前他还要杀我而后快。”
“戚飞舟见到宿主时，其心律加速，体温升高，瞳孔收缩，注意力大多时间都集中于宿主身上，可见宿主的存在对他很具影响。”
“他那是恨我吧！”虽然不知道恨他的理由，但他确定戚飞舟肯定隐瞒了重要的秘密。
“古语云，爱恨只在一线之隔。”系统语调刻板，“即使他有恨意，你也可以将它扭转为爱意。”
师雨泽干笑：“谢谢你的建议，但自从他在我肚子上插了一刀，我就对他失去性趣了，我宁愿当和尚，也不想跟他做、爱。”
系统还想跟他说什么，被师雨泽叫了闭嘴。
夜幕降临时，戚飞舟回来了，从他身上隐约传来一股血腥味。
很淡，但师雨泽的嗅觉很灵，以前还有人打趣过他是狗鼻子。
如今他印象中戚飞舟的形象早已颠覆，从一个斯文无害的兔子变成了一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此刻不由怀疑，难道这人出去一趟，是去杀人放火了？
戚飞舟对师雨泽再了解不过，从他的脸色就能猜出他的想法。他低头闻了闻自己：“我可是换了衣服才过来的，还这么明显吗？”
师雨泽“哼”了声：“你去干坏事了吧？”
戚飞舟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拿出一些东西给他看。
师雨泽看着他掌心里几枚水晶颗粒一样的玩意儿：“这是什么？”
“能量结晶！”系统哇哇叫起来，“好东西！宿主，我们要得到它！”
师雨泽叫系统闭嘴，然后亲眼见着这些水晶颗粒在戚飞舟掌中迅速失去光泽，变成粉末状。
？！！
戚飞舟转眼又掏出几枚，师雨泽拿了一枚用手指摩挲着玩：“你刚才做了什么？这玩意儿有用？”
“受病毒感染的人脑前叶会结出这种晶体，内部的能量可以被异能者吸收。今天有几个活死人攻击我，我顺手就取了出来。”
“等等……”
这么说，这都是从人的脑浆里挖出来的？！
师雨泽面色发白，他洁癖颇重，想到自己还摸过，胃里登时如翻江倒海，扶着墙就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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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飞舟的眼神有点无奈，仿佛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耐心哄道：“外头危险，随时随地都能遇到‘活死人’，要是你受到伤害怎么办？你好生待着，有我陪伴，不会让你无聊的。”
师雨泽深觉此人脸皮挺厚，他二十几年来受到的最大伤害不就是来自此人吗？
以及，有一件事他要搞明白。
“我背叛你什么了，你说清楚，我可是挨了你一刀子！”
“不重要了。”
戚飞舟说着，伸手去摸他的脸，快要触碰到师雨泽鬓边发丝的时候，被师雨泽侧过脑袋避开了。
“戚飞舟，你究竟打什么主意？”
“我只是想清楚了，既然下不了手杀你，又不舍得放你离去，不如就将你养起来，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戚飞舟望着他笑，双眼弯弯的，很开心似地。
一股寒意爬上师雨泽的背脊。
眼前这个人绝不是他一直以来熟悉的情人，也许是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戚飞舟？
“别这样看我，我会伤心的。”戚飞舟半真半假地说，举步进入木屋，“我给你带了一些东西。”
师雨泽看着他的背影，略一犹豫，也进了屋子，也没看清戚飞舟做了什么，就见桌子上变戏法似的多出了一桌饭菜，竟还都热气腾腾的。
“徐记的，我记得你最爱他家的葱烧海参。”
师雨泽冷淡道：“你这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
“现在政府还在安抚民众，勉强维持社会秩序，但撑不了多久的，过几日所有店铺都关门了，想吃也吃不到了。”戚飞舟说。
师雨泽不说话了，香喷喷的饭菜勾引着他饥肠辘辘的胃，盛满菜品的盘子边沿好似长出了小手对他挥舞：“大爷~快来呀~”
系统：“经扫描，所有食物均可放心食用，不过红烧肉的原材料新鲜度较差，可食用性较低。”
师雨泽：“……”
看来世道真的不好了，连徐记也开始以次充好。
他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坐下端起饭碗，夹了一筷子海参。
嗯，倒还是原来的味道。
戚飞舟也坐下和他一起吃饭，时光仿佛倒流回以前两人相处之时，戚飞舟也是这样安安静静坐他对面，吃相跟他的人一样斯文。
师雨泽非常讨厌剥壳，可是又经不住虾蟹的美味，时常在剥与不剥之间挣扎，往往这个时候戚飞舟就主动代劳，用他灵巧的手指把鲜嫩的虾蟹肉完整地剥离出来，让师雨泽既能享受美味又免于十指沾上油腻，实在体贴不过。
要不是为着这份难得的体贴劲，他也不会跟对方交往一年还不分了——这是他目前为止的最高纪录。
此时此刻桌上正好有一盘油爆大虾。
师雨泽偷偷瞄了好几眼。
没有，他并没有想吃，他只是看看，嗯…
不多时，他碗里的白米饭上多了一只红通通的大虾仁。
瞅向戚飞舟，后者正在剥第二只。
他把虾仁扔回对方碗里。
戚飞舟默不作声，把那些虾都剥完壳，一个个浸泡在汤汁里。
但师雨泽到底没吃。一口没吃的还有那盘红烧肉，大半都进了戚飞舟的肚子，令他有一点暗爽。
吃完饭，师雨泽眼睁睁看着戚飞消失不见。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已经不会再让他产生任何惊讶了，只是站在原地略翻了一个白眼。
系统：“戚飞舟回地球了，地球目前的环境有助于他提升体内异能。”
师雨泽：“我知道。”
“建议宿主与他打好关系，提高自身的存活几率。”
“你是要我和他虚与委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一个外星系统，对我们地球的俗语还挺了解的。”
“那是当然，本系统是经过改良的二代版本，具有强大的自主学习能力。”
师雨泽从那刻板的电子音里听出了一丢丢自豪。
“另外，宿主若能够取得他的信任，让他扩大你在小世界的活动范围，我采集能量的范围也可相应扩大，大大提高采集速度。”
“你凭什么觉得他会信任我？不久前他还要杀我而后快。”
“戚飞舟见到宿主时，其心律加速，体温升高，瞳孔收缩，注意力大多时间都集中于宿主身上，可见宿主的存在对他很具影响。”
“他那是恨我吧！”虽然不知道恨他的理由，但他确定戚飞舟肯定隐瞒了重要的秘密。
“古语云，爱恨只在一线之隔。”系统语调刻板，“即使他有恨意，你也可以将它扭转为爱意。”
师雨泽干笑：“谢谢你的建议，但自从他在我肚子上插了一刀，我就对他失去性趣了，我宁愿当和尚，也不想跟他做、爱。”
系统还想跟他说什么，被师雨泽叫了闭嘴。
夜幕降临时，戚飞舟回来了，从他身上隐约传来一股血腥味。
很淡，但师雨泽的嗅觉很灵，以前还有人打趣过他是狗鼻子。
如今他印象中戚飞舟的形象早已颠覆，从一个斯文无害的兔子变成了一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此刻不由怀疑，难道这人出去一趟，是去杀人放火了？
戚飞舟对师雨泽再了解不过，从他的脸色就能猜出他的想法。他低头闻了闻自己：“我可是换了衣服才过来的，还这么明显吗？”
师雨泽“哼”了声：“你去干坏事了吧？”
戚飞舟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拿出一些东西给他看。
师雨泽看着他掌心里几枚水晶颗粒一样的玩意儿：“这是什么？”
“能量结晶！”系统哇哇叫起来，“好东西！宿主，我们要得到它！”
师雨泽叫系统闭嘴，然后亲眼见着这些水晶颗粒在戚飞舟掌中迅速失去光泽，变成粉末状。
？！！
戚飞舟转眼又掏出几枚，师雨泽拿了一枚用手指摩挲着玩：“你刚才做了什么？这玩意儿有用？”
“受病毒感染的人脑前叶会结出这种晶体，内部的能量可以被异能者吸收。今天有几个活死人攻击我，我顺手就取了出来。”
“等等……”
这么说，这都是从人的脑浆里挖出来的？！
师雨泽面色发白，他洁癖颇重，想到自己还摸过，胃里登时如翻江倒海，扶着墙就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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