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参加婚礼
按理说姜莉莉是无论如何不会邀请孙扬参加她的婚礼的，刘宇嘉也不会同意，孙扬更是决计不会应邀的，但现实却是如此地无奈。当孙扬收到李明越喜帖的时候，颇有些意外，这小子居然这么就结婚了，自己倒是好久没见这个老友，理应去送上这份祝福。但想到在“聚峰”公司复杂的关系网，孙扬不禁又犹豫了，既然是李明越的婚礼，会不会也邀请那些自己曾经的同事呢，碰到那些故人可免不了尴尬。
于是孙扬私下问了问李明越，李明越只是简单地提到了几个会来的人，其中就包括孙扬曾经的师傅陈瑜宣。孙扬心想见见师傅也未尝不可，毕竟自己已经多年未回去看过她了。李明越手机上只发了条：“你就告诉我你来不来，我是希望你能来。”
“好，我来。”谁怕谁，孙扬心里想着，就这么回复了过去。
浦江之畔，空旷的滨江绿地旁，富丽的“世纪名邸”婚庆庄园里，一辆辆豪华轿车穿梭其中，这小子难不成真的在全市东南西北中各有一套房，孙扬想起了当年传言的李明越到底有几套房，忍不住摇了摇头。孙扬依旧没有买车，但他却不是坐车也没步行而来，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偏偏选了坐船过来。
久违的轮渡还是以前的样子，一条进口，一条出口，各行其道，只是现在老百姓条件都好了，也没几个行人坐船了，只有开着机车的大叔大妈们还会光顾一下。船舱里，所有的人都坐在机车上等着轮渡靠岸，孙扬一个人站着还真有些奇怪，可他却还陶醉在欣赏两岸美丽的风光中，全然顾不得那些。
一开始，还没找到李明越的婚宴场地，这地方居然同时举办好几场婚礼，孙扬看了又看新人的海报，终于在D号厅找到了李明越的名字。似乎来早了，工作人员还在布置现场，也没看到新人，估计是在化妆吧，孙扬就随意逛了起来。
为宾客准备的点心茶水他也没心思吃，来到宴会大厅门外，他最关心的是宾客名单，一开始他还挺高兴，桌数不算多，没看到什么熟人，可看到倒数第2排第9桌时，他的心还是重重地跳了一下，这一桌可都是自己的老熟人呐。“陈瑜宣携子”、“刘宇嘉、姜莉莉夫妇”。。。
孙扬的名字可怜兮兮地出现在了最后一桌，唯一作伴的也就同一届进公司的吴骁了。不过还得感谢李明越，算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把自己名字写对的人之一，太多的人都以为孙扬的扬是木字旁的杨，孙扬也一直想说我妈可不姓杨，可见李明越还是挺把他放在心上的。不过可恨的是，这个李明越，居然不告诉我他请了那么多公司的人！
孙扬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需要静静，看四下无人，他躲进了厕所，放开水龙头，接了把水就往脸上泼去。不会的，他们说不定就交了份子钱，应该不会来的，孙扬就这么自欺欺人着。来回踱了好久，差不多有30分钟，听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渐渐变小，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喜帖上的婚礼入场时间，孙扬整了整衣服，走出了厕所。
怎么忽然之间所有人都不见了，难不成仪式已经开始？他跑回了宴会大厅，可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新人的照片投影在屏幕上，显然还没开始啊。他又边找边打听，终于来到一间关着的大厅前，门口有两个工作人员守着，“请问这里是李明越的婚礼现场吗？”孙扬不置可否地问道。
“是的。新人正在举行宣誓仪式，请轻声些。”一人说着打开了侧门。
穿过走道，感觉像进了小型记者招待会的现场，镁光灯不停地闪烁，刚过拐角孙扬的目光虽然被两位新人所吸引，可余光却飘到了那久违的身影，是啊，那熟悉的人呐，纵使4年过去，我对你的思念又怎么可能忘却？
此刻，姜莉莉就紧挨着刘宇嘉坐在第7排左侧靠中间的位子上，孙扬的心又一次重重地跳了一下。教堂式的宣誓仪式现场，两位新人正在签署着爱的誓言，这么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怎么看都像来砸场子的，孙扬朝李明越抱歉的摆手招呼了下。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的，可能看后排的座位都坐满了，只剩前方第三排还有空位，孙扬就这么本能地坐下了，感觉后面的姜莉莉和刘宇嘉已经认出了自己，在新人宣读誓言的时候仿佛耳边还传来：“他怎么会来”的窃窃私语声。好尴尬！
但终究，孙扬已不是当初那个稚气未脱、入世不深的小伙子了，见惯了大场面的他很快调整了状态，微笑地看着李明越夫妇这庄重的仪式，同其他人一起送上最真挚的掌声。
仪式结束了，宾客们纷纷移步到主宴会厅，有的排队与新人合影，有的到前台递上红包。孙扬也想跟新人合个影，亲自送上红包后走人，可人实在是太多，一时倒没法子。
好远就在电梯口看到了陈瑜宣，孙扬挥着手招呼这位昔日的师傅。以前她留的是中发，现在却留起了长发，不过孙扬还是很容易地认出了她。但似乎陈瑜宣在找着什么，并没有认出孙扬来，也难怪她没认出，离开这些年，孙扬的发型变了，留着短发，发际线似乎高了不少，人也消瘦了很多，显得愈发干练。
等孙扬靠近叫了两声师傅，陈瑜宣方才反应过来。
“哦，孙扬啊，你也来啦。”
“嗯，师傅，好久不见啊。”
还想寒暄几句，陈瑜宣手机却响了，打完电话，陈瑜宣说：“我下去趟，等下我来找你。”
“好，师傅你先忙。”
孙扬一时半会儿还没法走。这时，正瞅到远处的柴荣军看着自己。这个人虽然学历不高，但是很有头脑，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也经常打打工作范围外的擦边球，孙扬上前打了个招呼。这时，他看到了拐角处的刘宇嘉，而刘宇嘉也很明显看到了孙扬，孙扬也没躲，准备过去打个招呼，毕竟曾经还是同事。此时，姜莉莉从不远处的人群中无意间走了出来，没有一点点防备，时隔四年多，一千五百七十七个日夜，两人就这么在别人的婚礼上相见了。
孙扬滞了一滞，还是向前走去，抬手向姜莉莉打了个招呼，姜莉莉也毫不掩饰地说了句：“Hello”。两人并没有更多的交流，关系一旦变了，就什么都变了，更何况有那个人在。可能从此以后，天各一方，也真的不会再有交流了吧。孙扬茫然地继续朝着刘宇嘉的方向走去，刘宇嘉似乎有点想躲孙扬的意思，往回走着，孙扬拍了拍刘宇嘉的后背算打过招呼，“老刘。”刘宇嘉也低声应和了一声。
见气氛太过怪异，孙扬还是径直往前走着。无聊，给吴骁打了个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吴骁那醇厚的声音，“孙扬啊？”
“对啊，李明越今天大婚，你来的吧。”
“嗯，你到了？我在停车了，马上就上来。”
“好，我们俩坐一桌，我在电梯口等你。”
没多久，吴骁就电梯里出来了，这哥们没什么变化，还是这么地斯文。
“怎么样，这些年还好吗？”孙扬热情地问。
“也就这样，你懂的。”
孙扬笑笑，当年他不就是这么走的嘛，当然也离不开感情的因素。聊了几句，孙扬见拍照的人少了，便提议：“要不我们去跟新人合个影吧？”
吴骁拍了拍孙扬说：“你先去，我上个洗手间。”
孙扬走到李明越前，掏出了红包递给他，握了握他的手，“朋友，恭喜你啊。”
“啊呀，不好意思，刚才还真没认出来。谢谢谢谢，你能来我很高兴。”李明越也伸出手握着这位老友。
拍完照，孙扬轻声地跟李明越抗议起来，“你这家伙，他们都来也不跟我说。”
孙扬觉得，李明越应该是知道自己跟莉莉的那段往事的。既然如此，还把这么多人都邀请过来聚到一起，实在太尴尬。
“嘿嘿，都是熟人嘛。”李明越猥琐地笑了笑。
进到宴会厅，孙扬找到了自己的桌号，解下围巾，脱了大衣，坐了下来，心想：好吧，既来之，则安之。躲不了，就面对。这是孙扬这些年所见所闻而总结出来的人生阅历和培养出来的成功者所应有的心态。
陈瑜宣这时也进来了，看到孙扬这桌只有他一个人坐着，便走了过来。见师父来了，孙扬站起了身，“师傅，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还一个人？”
“是啊，我，你懂的。我们坐下说吧。”孙扬给陈瑜宣拉了下座位。
陈瑜宣可是知道自己两个徒弟那段往事的人，也明白自己这个昔日的小徒弟就是个闷葫芦，女孩子可是要追的，像他这种性格还单身也不意外。
“也不小了，好找起来了。”
“看缘分吧。师傅又升岗了吧，现在手下有几个人了？”孙扬苦涩地笑了笑，也不愿意多聊感情问题，他听李明越说起公司的近况，便转移起了话题。
“嗯，差不多十几个吧。你走后欧阳也辞职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
“那一桌现在有一半都是你后面来的。”陈瑜宣指着自己那桌的位置说。
“那变动还挺大的。”孙扬感叹道。
这时，另一个姑娘带着陈瑜宣的儿子跑了过来。孙扬猜想这位应该就是后来听说的陈瑜宣新带的徒弟，自己的小师妹，至于名字则记不住了。
陈瑜宣张开双臂把小朋友抱了起来，“来，琦琦，叫叔叔。”
琦琦怕生，看了眼孙扬，腼腆地转过身靠在了妈妈的肩上。
孙扬笑了笑，“琦琦好可爱，跟你长得好像。”说着从皮夹里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师傅，不好意思，今天没带红包，就直接给了哈。”
“你这是干嘛。”
“给小朋友的见面礼，意思意思，这些年我也没回去看你。”
“琦琦来，谢谢叔叔。”陈瑜宣笑着把琦琦的脸转了过来，小朋友倒也认得钱，一把抓了过去。
“不用客气了，琦琦。”孙扬扶着琦琦的小手逗着玩说。
宾客们纷纷落座，孙扬这桌也来了几个人，陈瑜宣便跟孙扬打了个招呼抱着琦琦回自己的座位了，孙扬这桌没有认识的人，只能无聊地刷着手机，上次参加别人的婚礼还是乐呵呵地给莉莉发着消息，时过境迁啊。
过了会儿，这桌名册上唯一认得的吴骁终于来了，总算有个说得上话的人。李明越的婚礼桌数虽然不多，但这个婚庆场所，菜品酒水都算得上奢华，显然他是花了血本了。听这哥们诉说着爱情感言，好像比以前更能说会道了，时而把宾客逗得哄堂大笑，时而又来几句肺腑之言，感人至深。
刘宇嘉、姜莉莉夫妇和孙扬以前的那些老同事同陈瑜宣坐在一桌，从孙扬这里望向舞台要想不瞥到那是不可能的，即便如此，他还是目不斜视地始终望着婚礼的行进，亦或是和吴骁时不时地小聊几句，这是他最后的尊严，或许是想展示自己才是最好的一般，目光异常地柔和，举止非常地得体，弄得连同桌的两个喝着啤酒一开始大着嗓门的男人也收敛了许多。
每一场婚礼总是容易让人感动，更何况有窗外的烟花、有新人进场的玄廊、有众人祝福的短片、有天使掉落凡间的魔幻大片，孙扬也被深深地感动了，他真心祝愿自己的好朋友快乐幸福。
终于，时至九点，新人开始敬酒了，孙扬明天还要去美国，况且前面那桌必然是新人先要去敬的，一旦敬完酒势必会先散了从自己这边路过，难免又要尴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孙扬托吴骁跟李明越打个招呼，自己得先走了。于是，他拿起了外套和围巾，和在座的人点头示意，轻声地走出了会场。
陈瑜宣正在门外的沙发上看着琦琦和其他的小朋友玩耍。
“师傅，明天我还要出差，一早的航班，要先走一步了。”
“好呀，路上小心。”
“师傅也是，自己保重。琦琦，拜拜。”孙扬朝琦琦挥了挥手，给陈瑜宣点了个头，便离开了这个五味杂陈的地方。
路上，孙扬给李明越发了条语音消息：“兄弟，明天一早还要去美国，实在不好意思，没法跟你喝一杯了。”
后来，李明越也回了一条：“谢谢兄弟今天来捧场，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聚聚。”
孙扬回了个OK的手势，紧接着跟了一条：“新婚愉快！”。
手机放回兜里，孙扬心里回想着刚才的情景。莉莉似乎比以前穿着更随意了，要是以前她是很讲究品味的，这种场合至少也不会穿运动装，头发也不会随意地披着，但至少人看上去还算精神，那就好。
来也轻舟，去也轻舟，只是白日月光流。此一时，彼一时，几小时之后，孙扬又赏了遍浦江的夜景，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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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孙扬私下问了问李明越，李明越只是简单地提到了几个会来的人，其中就包括孙扬曾经的师傅陈瑜宣。孙扬心想见见师傅也未尝不可，毕竟自己已经多年未回去看过她了。李明越手机上只发了条：“你就告诉我你来不来，我是希望你能来。”
“好，我来。”谁怕谁，孙扬心里想着，就这么回复了过去。
浦江之畔，空旷的滨江绿地旁，富丽的“世纪名邸”婚庆庄园里，一辆辆豪华轿车穿梭其中，这小子难不成真的在全市东南西北中各有一套房，孙扬想起了当年传言的李明越到底有几套房，忍不住摇了摇头。孙扬依旧没有买车，但他却不是坐车也没步行而来，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偏偏选了坐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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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还没找到李明越的婚宴场地，这地方居然同时举办好几场婚礼，孙扬看了又看新人的海报，终于在D号厅找到了李明越的名字。似乎来早了，工作人员还在布置现场，也没看到新人，估计是在化妆吧，孙扬就随意逛了起来。
为宾客准备的点心茶水他也没心思吃，来到宴会大厅门外，他最关心的是宾客名单，一开始他还挺高兴，桌数不算多，没看到什么熟人，可看到倒数第2排第9桌时，他的心还是重重地跳了一下，这一桌可都是自己的老熟人呐。“陈瑜宣携子”、“刘宇嘉、姜莉莉夫妇”。。。
孙扬的名字可怜兮兮地出现在了最后一桌，唯一作伴的也就同一届进公司的吴骁了。不过还得感谢李明越，算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把自己名字写对的人之一，太多的人都以为孙扬的扬是木字旁的杨，孙扬也一直想说我妈可不姓杨，可见李明越还是挺把他放在心上的。不过可恨的是，这个李明越，居然不告诉我他请了那么多公司的人！
孙扬觉得自己有点呼吸困难，需要静静，看四下无人，他躲进了厕所，放开水龙头，接了把水就往脸上泼去。不会的，他们说不定就交了份子钱，应该不会来的，孙扬就这么自欺欺人着。来回踱了好久，差不多有30分钟，听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渐渐变小，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喜帖上的婚礼入场时间，孙扬整了整衣服，走出了厕所。
怎么忽然之间所有人都不见了，难不成仪式已经开始？他跑回了宴会大厅，可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新人的照片投影在屏幕上，显然还没开始啊。他又边找边打听，终于来到一间关着的大厅前，门口有两个工作人员守着，“请问这里是李明越的婚礼现场吗？”孙扬不置可否地问道。
“是的。新人正在举行宣誓仪式，请轻声些。”一人说着打开了侧门。
穿过走道，感觉像进了小型记者招待会的现场，镁光灯不停地闪烁，刚过拐角孙扬的目光虽然被两位新人所吸引，可余光却飘到了那久违的身影，是啊，那熟悉的人呐，纵使4年过去，我对你的思念又怎么可能忘却？
此刻，姜莉莉就紧挨着刘宇嘉坐在第7排左侧靠中间的位子上，孙扬的心又一次重重地跳了一下。教堂式的宣誓仪式现场，两位新人正在签署着爱的誓言，这么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怎么看都像来砸场子的，孙扬朝李明越抱歉的摆手招呼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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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终究，孙扬已不是当初那个稚气未脱、入世不深的小伙子了，见惯了大场面的他很快调整了状态，微笑地看着李明越夫妇这庄重的仪式，同其他人一起送上最真挚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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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远就在电梯口看到了陈瑜宣，孙扬挥着手招呼这位昔日的师傅。以前她留的是中发，现在却留起了长发，不过孙扬还是很容易地认出了她。但似乎陈瑜宣在找着什么，并没有认出孙扬来，也难怪她没认出，离开这些年，孙扬的发型变了，留着短发，发际线似乎高了不少，人也消瘦了很多，显得愈发干练。
等孙扬靠近叫了两声师傅，陈瑜宣方才反应过来。
“哦，孙扬啊，你也来啦。”
“嗯，师傅，好久不见啊。”
还想寒暄几句，陈瑜宣手机却响了，打完电话，陈瑜宣说：“我下去趟，等下我来找你。”
“好，师傅你先忙。”
孙扬一时半会儿还没法走。这时，正瞅到远处的柴荣军看着自己。这个人虽然学历不高，但是很有头脑，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也经常打打工作范围外的擦边球，孙扬上前打了个招呼。这时，他看到了拐角处的刘宇嘉，而刘宇嘉也很明显看到了孙扬，孙扬也没躲，准备过去打个招呼，毕竟曾经还是同事。此时，姜莉莉从不远处的人群中无意间走了出来，没有一点点防备，时隔四年多，一千五百七十七个日夜，两人就这么在别人的婚礼上相见了。
孙扬滞了一滞，还是向前走去，抬手向姜莉莉打了个招呼，姜莉莉也毫不掩饰地说了句：“Hello”。两人并没有更多的交流，关系一旦变了，就什么都变了，更何况有那个人在。可能从此以后，天各一方，也真的不会再有交流了吧。孙扬茫然地继续朝着刘宇嘉的方向走去，刘宇嘉似乎有点想躲孙扬的意思，往回走着，孙扬拍了拍刘宇嘉的后背算打过招呼，“老刘。”刘宇嘉也低声应和了一声。
见气氛太过怪异，孙扬还是径直往前走着。无聊，给吴骁打了个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吴骁那醇厚的声音，“孙扬啊？”
“对啊，李明越今天大婚，你来的吧。”
“嗯，你到了？我在停车了，马上就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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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吴骁就电梯里出来了，这哥们没什么变化，还是这么地斯文。
“怎么样，这些年还好吗？”孙扬热情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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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扬笑笑，当年他不就是这么走的嘛，当然也离不开感情的因素。聊了几句，孙扬见拍照的人少了，便提议：“要不我们去跟新人合个影吧？”
吴骁拍了拍孙扬说：“你先去，我上个洗手间。”
孙扬走到李明越前，掏出了红包递给他，握了握他的手，“朋友，恭喜你啊。”
“啊呀，不好意思，刚才还真没认出来。谢谢谢谢，你能来我很高兴。”李明越也伸出手握着这位老友。
拍完照，孙扬轻声地跟李明越抗议起来，“你这家伙，他们都来也不跟我说。”
孙扬觉得，李明越应该是知道自己跟莉莉的那段往事的。既然如此，还把这么多人都邀请过来聚到一起，实在太尴尬。
“嘿嘿，都是熟人嘛。”李明越猥琐地笑了笑。
进到宴会厅，孙扬找到了自己的桌号，解下围巾，脱了大衣，坐了下来，心想：好吧，既来之，则安之。躲不了，就面对。这是孙扬这些年所见所闻而总结出来的人生阅历和培养出来的成功者所应有的心态。
陈瑜宣这时也进来了，看到孙扬这桌只有他一个人坐着，便走了过来。见师父来了，孙扬站起了身，“师傅，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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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你懂的。我们坐下说吧。”孙扬给陈瑜宣拉了下座位。
陈瑜宣可是知道自己两个徒弟那段往事的人，也明白自己这个昔日的小徒弟就是个闷葫芦，女孩子可是要追的，像他这种性格还单身也不意外。
“也不小了，好找起来了。”
“看缘分吧。师傅又升岗了吧，现在手下有几个人了？”孙扬苦涩地笑了笑，也不愿意多聊感情问题，他听李明越说起公司的近况，便转移起了话题。
“嗯，差不多十几个吧。你走后欧阳也辞职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
“那一桌现在有一半都是你后面来的。”陈瑜宣指着自己那桌的位置说。
“那变动还挺大的。”孙扬感叹道。
这时，另一个姑娘带着陈瑜宣的儿子跑了过来。孙扬猜想这位应该就是后来听说的陈瑜宣新带的徒弟，自己的小师妹，至于名字则记不住了。
陈瑜宣张开双臂把小朋友抱了起来，“来，琦琦，叫叔叔。”
琦琦怕生，看了眼孙扬，腼腆地转过身靠在了妈妈的肩上。
孙扬笑了笑，“琦琦好可爱，跟你长得好像。”说着从皮夹里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师傅，不好意思，今天没带红包，就直接给了哈。”
“你这是干嘛。”
“给小朋友的见面礼，意思意思，这些年我也没回去看你。”
“琦琦来，谢谢叔叔。”陈瑜宣笑着把琦琦的脸转了过来，小朋友倒也认得钱，一把抓了过去。
“不用客气了，琦琦。”孙扬扶着琦琦的小手逗着玩说。
宾客们纷纷落座，孙扬这桌也来了几个人，陈瑜宣便跟孙扬打了个招呼抱着琦琦回自己的座位了，孙扬这桌没有认识的人，只能无聊地刷着手机，上次参加别人的婚礼还是乐呵呵地给莉莉发着消息，时过境迁啊。
过了会儿，这桌名册上唯一认得的吴骁终于来了，总算有个说得上话的人。李明越的婚礼桌数虽然不多，但这个婚庆场所，菜品酒水都算得上奢华，显然他是花了血本了。听这哥们诉说着爱情感言，好像比以前更能说会道了，时而把宾客逗得哄堂大笑，时而又来几句肺腑之言，感人至深。
刘宇嘉、姜莉莉夫妇和孙扬以前的那些老同事同陈瑜宣坐在一桌，从孙扬这里望向舞台要想不瞥到那是不可能的，即便如此，他还是目不斜视地始终望着婚礼的行进，亦或是和吴骁时不时地小聊几句，这是他最后的尊严，或许是想展示自己才是最好的一般，目光异常地柔和，举止非常地得体，弄得连同桌的两个喝着啤酒一开始大着嗓门的男人也收敛了许多。
每一场婚礼总是容易让人感动，更何况有窗外的烟花、有新人进场的玄廊、有众人祝福的短片、有天使掉落凡间的魔幻大片，孙扬也被深深地感动了，他真心祝愿自己的好朋友快乐幸福。
终于，时至九点，新人开始敬酒了，孙扬明天还要去美国，况且前面那桌必然是新人先要去敬的，一旦敬完酒势必会先散了从自己这边路过，难免又要尴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孙扬托吴骁跟李明越打个招呼，自己得先走了。于是，他拿起了外套和围巾，和在座的人点头示意，轻声地走出了会场。
陈瑜宣正在门外的沙发上看着琦琦和其他的小朋友玩耍。
“师傅，明天我还要出差，一早的航班，要先走一步了。”
“好呀，路上小心。”
“师傅也是，自己保重。琦琦，拜拜。”孙扬朝琦琦挥了挥手，给陈瑜宣点了个头，便离开了这个五味杂陈的地方。
路上，孙扬给李明越发了条语音消息：“兄弟，明天一早还要去美国，实在不好意思，没法跟你喝一杯了。”
后来，李明越也回了一条：“谢谢兄弟今天来捧场，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聚聚。”
孙扬回了个OK的手势，紧接着跟了一条：“新婚愉快！”。
手机放回兜里，孙扬心里回想着刚才的情景。莉莉似乎比以前穿着更随意了，要是以前她是很讲究品味的，这种场合至少也不会穿运动装，头发也不会随意地披着，但至少人看上去还算精神，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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