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当车
过了野狼岭，蔡大胆打马如飞。马车在颠簸的土路上急驶，把人都要颠的散架子了。
蔡大胆想着早点到张北好找一家旅店休息一下，在一个，也担心姓李的车老板、能不能还有其他的同伙，如果有同伙把他们给救了，再追上来那可就得开杀戒了。
没人愿意杀人，可是跟这帮悍匪不动死头的，真也镇不住他们啊！可是杀了人就又得被官府通缉。还是赶紧跑出这个地方，离开这群土匪的势力范围，找个旅店住下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去马集转转。
前面出现了点点灯光，好像到了张北县城，厚德看了看怀表，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了。
围着土城转了一圈，城内四门紧闭，喊了几声，城内静悄悄地，没人回答。
蔡大胆说：“进城是够呛了，就得等到天亮了再说吧！”厚德说：“那我们也不能就围着城转圈儿啊，看看城外有没有什么旅店、或者是住户咱们借宿一宿也行啊。”
蔡大胆点头说是，于是驾着马车继续往城北走。出了张北县城往北走，前面有一个小村子。星星点点的能有十几户人家都熄了灯。
蔡大胆说：“德爷，咱就睡这吧。这个时候都熄灯睡觉了，只有砸门了。”马车进到了村儿里，两个人挑了一户房宅比较宽大的人家下了车。
蔡大胆上去要敲门，厚德说：“我来吧！就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别再把主人给吓着了。”蔡大胆白了厚德一眼说：“我怎么了？我又没长瘆人毛。”
厚德说：“你是没长瘆人毛，不过这半夜三更的、两个大老爷们儿咣咣砸门就够呛了。”俩人边扯着皮，厚德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动静。
厚德加大力度又敲了几下；听里面有人说话：谁呀？厚德在外面答应了一声；“我们是关外的，到这想贩几头牲口，没想到错过了宿投，城门都已经关上了，你看能不能在你这儿住一宿？我们可以多给点钱。”
里面的人答应了一声：“等着啊，这就来了。”这里可能经常能遇到这样的人。所以里面的人并不像想象的那样，有多大的戒心。
里面儿灯一亮，听着门响。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拿着灯笼，披着一件黑色的夹袄，开开了大门。
厚德先是微微鞠了一躬说道：“大哥，我俩想在你这儿住一宿，明天早晨起来我们就走。”厚德一边说着一边递过去了五元钱，那个男人没有去接钱，而是先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
然后将身子一侧，说道：进来吧。厚德和蔡大胆进到院中。这个大院挺宽敞；上屋三间土坯房，还有个西下屋。这家主人领着他俩进了西下屋，屋里破东乱西堆的乱七八糟。
那个男人简单的归拢一下，又去上屋抱来了两床被。蔡大胆说：“老哥，能不能给我们弄点儿吃的？从中午一直到现在咱俩还没吃饭呢。”
那个男人说：“家里还有点儿苞米碴子，我这就去给你们俩煮上。不过没有什么菜，只有咸菜，你们就将就一顿吧。”男人说着转身出了屋，回正房给他们煮苞米碴子。
蔡大胆说：“这前面就是草原了，这牛羊肉应该多的是。来的时候还想着住到旅店以后，在找家好馆子，来他几斤手把羊肉好好解解馋，没想到跑了大半夜混了一顿苞米碴子大咸菜！”
厚德说：“这大半夜的能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在喝点热乎乎的苞米茬子粥已经挺好了。留着肚子，天亮后进城里了，爱吃啥就吃啥。现在将就将就吧！”
俩人聊着，这家主人端来了一个盆，两个碗，还有一碟咸菜。盆里是热气腾腾的玉米粥，蔡大胆给厚德盛了一碗粥，厚德一边喝粥一边拿出十元钱递给主人。
主人说：“用不了这么多。你刚才给我五元都太多了，这么多我更不能要了。这两碗玉米粥也不值那么多钱，我看就算了吧。”
蔡大胆说：“老哥，这张北城里面是天天有马集呀，还是有日子的呢？”那个中年人说：“三、六、九是大集，今天初四、明天，后天是大集，你们后天赶集正好。”
“哦，这集上卖马的人准成不？骗子多不多，我俩是刚入这行的，什么也不懂，别买回去在是个有病的马，这么老远的，来一回可就赔大了啊。”
“这个行业那肯定有骗子啊！不过你们可以去马号里买马，通过马号，人家给你担保，要是有病了的病马，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比如你买的是三岁的马，到家了一看是十年的老马，人家马号都给你赔钱的。”
“哦，这还挺好，那他们怎么收费呢？”“存一天五毛钱，管喂马，草料你都不用管。你要是不寄存，交易一回两元钱。”
“哦哦，老哥哥；”蔡大胆继续问道：“知不知道哪家马号的口碑好点？”“嗯，你就去‘顺康泰’吧。他家老字号了，老板人不错，伙计腿快，人也和气。”
“好，明天我俩溜达一天，后天大集了，就去顺康泰马号买马。”蔡大胆吃完饭，帮着那个人撤掉了碗筷，厚德看着这老哥人不错，硬生生地把十块钱塞到了主人的兜里。
第二天早上，厚德和蔡大胆赶着从土匪手里顺来的马车，先进了张北县城。
张北县城破破烂烂的，和新京、旅大没法相比。地上经常有马粪、被车压马踩以后变成的草沫子；然后又被行人不小心踢的到处都是。
坐着车走了一会儿，前面有家门脸挂着牌幌子；上面写着‘正和兴大旅店’。蔡大胆把车停下说：“德爷，到家了。”厚德一看这家旅店门头牌幌到是挺像样，往后一看，后面也不过是十几间的土坯房。
走进旅店，伙计看来人了，离老远就迎了上来。小伙计岁数不大，说话很客气。
蔡大胆让他把马先给喂上了草料饮上水。等了一会，小伙计喂完马回来，然后领着他俩进到旅店里面，小伙计说：“一看二位大爷的排场，就是做大买卖的！这边有上房，两个人的屋子，一天一块钱还管早饭。”
厚德说：“有没有单人间呢？我想包个单人间。”小伙计一笑说：“这位大爷，到我们这来的一般都是贩卖大牲口的，很少有一个人来的。所以我们就没准备单间。最好的房间就是两个人一个屋的。不过这位大爷想单住的话，可以要两个二人间。”
蔡大胆说：“不用了，双人间就挺好的。一天一块钱，还管早饭。开什么两间房。”厚德是不愿意听太大胆打呼噜，才想要个单人间。不过人家没有，也只能作罢。
伙计带着他俩进了房间。等进屋一看还真不错。虽然是土坯房但是墙上都贴了窝纸。屋里两张单人床，中间还放了一个八仙桌。水壶，茶碗一应俱全，桌子下面还放了两个大铜的洗脸盆子。
交了房钱蔡大胆说：“咱现在先找个地方喂喂肚子，然后再找一找马集在哪，在看看那个‘顺康泰’的具体位子。下午没事儿了。带你上草原溜达一圈儿。”
有了落脚的地方以后，蔡大胆说：“这辆马车是贼脏。咱俩总坐着他招摇过世的。备不住、在惹来麻烦。咱俩先找个地方把马车卖了吧。”
厚德觉着蔡大胆说的很有道理，点头说：“那我们赶紧找个地方把它卖了吧，然后好去吃手把羊肉。”
蔡大胆一笑，喊来了小伙计。蔡大胆说：“伙计我们这次出来兜里钱带的不多，我想把车卖了，不知道哪里有药这玩意儿的？”
小伙计说：“你们出了旅店，上官道往右拐，就你们这车用不上十分钟，在路东边就能看到一家叫‘正和兴’的寄卖行，也是我们老板开的。到那儿就卖，只要是值钱的东西，咱们老板什么都收。”
蔡大胆说好，然后带着厚德上了车，去找‘正和兴’寄卖行。出了门往右一拐，还真像那小伙计说的，没到十分钟就看到路东边真有一家寄卖行。
看了看牌幌‘正和兴’寄卖行。蔡大胆在门前栓上马车，招呼着厚德一起进到寄卖行里面。进到寄卖行里面有两个伙计，看到来了客人，打着招呼迎了出来。
厚德和蔡大胆看有人出来也没进屋，把一个伙计喊到马车旁边说：“小老弟，看看我这车值多钱？给个价我听听。”
伙计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又掰开马的嘴，看了看马的牙齿说：“这马五岁了，膘看着倒是还可以，车呢也不错，大爷你想要多少钱？”
菜大胆说：“连车代马的怎么还不值个百八十块钱的啊！”小伙子摇摇头说“大爷，你这马的马腿受过伤，跑长道肯定不行，时间长了马就瘸了，这样吧，全套给你五十块钱。”
蔡大胆把眼一瞪说：“你可别在这乱说了，这马什么毛病也没有。你要想买就给你们掌柜的喊出来，我跟他研究。”
小伙子听罢，朝着另一个伙计一甩头，意思是去喊掌柜的。
这时从屋里出来个女人。能有个四十多岁，看穿着打扮应该是老板娘。老板娘嘴里叼着烟卷儿，一只手叉着腰，围着马车转了一圈。
然后看了看厚德和蔡大胆说：“死当还是活当？死当八十，活当五十，行就点钱，不行你们走人！”
厚德一看这个女人办事儿是水萝卜就酒；嘎嘣脆，于是也不墨迹说：“死当！能不能再给添十块？”
老板娘也不说话，一摆手让伙计进屋拿来了钱，啪啪啪的点完钱说道：“死当再给你加五块，我也不管你是偷的车，还是抢的车，在多一分钱也没有，行、我就叫人牵到后院去，要是不行，也别耽误老娘休息。”
说着把钱交给了一个伙计，她转身就要往屋里走。厚德和蔡大胆对了一下眼神，蔡大胆说：“慢着姐姐，成交了！”
那个女人转身止住了脚步，回过头对着一个伙计说：“三啊，把车赶到后院，老五，把钱给他，领着他把当票签了。”
厚德拿着当票看着当铺伙计写的字一个都不认识，不怪常有人说：当店字有头无耳。心想：反正是不能来赎车了，爱啥样啥样吧！
蔡大胆手里拿着当车的钱笑着说：“走吧，兄弟！吃手把羊肉去。”厚德看看当票上唯一能看懂的手写文字，就是自己的签名，笑着说：“古有秦琼当锏，今有厚德当车。”说着，二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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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出现了点点灯光，好像到了张北县城，厚德看了看怀表，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了。
围着土城转了一圈，城内四门紧闭，喊了几声，城内静悄悄地，没人回答。
蔡大胆说：“进城是够呛了，就得等到天亮了再说吧！”厚德说：“那我们也不能就围着城转圈儿啊，看看城外有没有什么旅店、或者是住户咱们借宿一宿也行啊。”
蔡大胆点头说是，于是驾着马车继续往城北走。出了张北县城往北走，前面有一个小村子。星星点点的能有十几户人家都熄了灯。
蔡大胆说：“德爷，咱就睡这吧。这个时候都熄灯睡觉了，只有砸门了。”马车进到了村儿里，两个人挑了一户房宅比较宽大的人家下了车。
蔡大胆上去要敲门，厚德说：“我来吧！就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别再把主人给吓着了。”蔡大胆白了厚德一眼说：“我怎么了？我又没长瘆人毛。”
厚德说：“你是没长瘆人毛，不过这半夜三更的、两个大老爷们儿咣咣砸门就够呛了。”俩人边扯着皮，厚德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动静。
厚德加大力度又敲了几下；听里面有人说话：谁呀？厚德在外面答应了一声；“我们是关外的，到这想贩几头牲口，没想到错过了宿投，城门都已经关上了，你看能不能在你这儿住一宿？我们可以多给点钱。”
里面的人答应了一声：“等着啊，这就来了。”这里可能经常能遇到这样的人。所以里面的人并不像想象的那样，有多大的戒心。
里面儿灯一亮，听着门响。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拿着灯笼，披着一件黑色的夹袄，开开了大门。
厚德先是微微鞠了一躬说道：“大哥，我俩想在你这儿住一宿，明天早晨起来我们就走。”厚德一边说着一边递过去了五元钱，那个男人没有去接钱，而是先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
然后将身子一侧，说道：进来吧。厚德和蔡大胆进到院中。这个大院挺宽敞；上屋三间土坯房，还有个西下屋。这家主人领着他俩进了西下屋，屋里破东乱西堆的乱七八糟。
那个男人简单的归拢一下，又去上屋抱来了两床被。蔡大胆说：“老哥，能不能给我们弄点儿吃的？从中午一直到现在咱俩还没吃饭呢。”
那个男人说：“家里还有点儿苞米碴子，我这就去给你们俩煮上。不过没有什么菜，只有咸菜，你们就将就一顿吧。”男人说着转身出了屋，回正房给他们煮苞米碴子。
蔡大胆说：“这前面就是草原了，这牛羊肉应该多的是。来的时候还想着住到旅店以后，在找家好馆子，来他几斤手把羊肉好好解解馋，没想到跑了大半夜混了一顿苞米碴子大咸菜！”
厚德说：“这大半夜的能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在喝点热乎乎的苞米茬子粥已经挺好了。留着肚子，天亮后进城里了，爱吃啥就吃啥。现在将就将就吧！”
俩人聊着，这家主人端来了一个盆，两个碗，还有一碟咸菜。盆里是热气腾腾的玉米粥，蔡大胆给厚德盛了一碗粥，厚德一边喝粥一边拿出十元钱递给主人。
主人说：“用不了这么多。你刚才给我五元都太多了，这么多我更不能要了。这两碗玉米粥也不值那么多钱，我看就算了吧。”
蔡大胆说：“老哥，这张北城里面是天天有马集呀，还是有日子的呢？”那个中年人说：“三、六、九是大集，今天初四、明天，后天是大集，你们后天赶集正好。”
“哦，这集上卖马的人准成不？骗子多不多，我俩是刚入这行的，什么也不懂，别买回去在是个有病的马，这么老远的，来一回可就赔大了啊。”
“这个行业那肯定有骗子啊！不过你们可以去马号里买马，通过马号，人家给你担保，要是有病了的病马，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比如你买的是三岁的马，到家了一看是十年的老马，人家马号都给你赔钱的。”
“哦，这还挺好，那他们怎么收费呢？”“存一天五毛钱，管喂马，草料你都不用管。你要是不寄存，交易一回两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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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厚德和蔡大胆赶着从土匪手里顺来的马车，先进了张北县城。
张北县城破破烂烂的，和新京、旅大没法相比。地上经常有马粪、被车压马踩以后变成的草沫子；然后又被行人不小心踢的到处都是。
坐着车走了一会儿，前面有家门脸挂着牌幌子；上面写着‘正和兴大旅店’。蔡大胆把车停下说：“德爷，到家了。”厚德一看这家旅店门头牌幌到是挺像样，往后一看，后面也不过是十几间的土坯房。
走进旅店，伙计看来人了，离老远就迎了上来。小伙计岁数不大，说话很客气。
蔡大胆让他把马先给喂上了草料饮上水。等了一会，小伙计喂完马回来，然后领着他俩进到旅店里面，小伙计说：“一看二位大爷的排场，就是做大买卖的！这边有上房，两个人的屋子，一天一块钱还管早饭。”
厚德说：“有没有单人间呢？我想包个单人间。”小伙计一笑说：“这位大爷，到我们这来的一般都是贩卖大牲口的，很少有一个人来的。所以我们就没准备单间。最好的房间就是两个人一个屋的。不过这位大爷想单住的话，可以要两个二人间。”
蔡大胆说：“不用了，双人间就挺好的。一天一块钱，还管早饭。开什么两间房。”厚德是不愿意听太大胆打呼噜，才想要个单人间。不过人家没有，也只能作罢。
伙计带着他俩进了房间。等进屋一看还真不错。虽然是土坯房但是墙上都贴了窝纸。屋里两张单人床，中间还放了一个八仙桌。水壶，茶碗一应俱全，桌子下面还放了两个大铜的洗脸盆子。
交了房钱蔡大胆说：“咱现在先找个地方喂喂肚子，然后再找一找马集在哪，在看看那个‘顺康泰’的具体位子。下午没事儿了。带你上草原溜达一圈儿。”
有了落脚的地方以后，蔡大胆说：“这辆马车是贼脏。咱俩总坐着他招摇过世的。备不住、在惹来麻烦。咱俩先找个地方把马车卖了吧。”
厚德觉着蔡大胆说的很有道理，点头说：“那我们赶紧找个地方把它卖了吧，然后好去吃手把羊肉。”
蔡大胆一笑，喊来了小伙计。蔡大胆说：“伙计我们这次出来兜里钱带的不多，我想把车卖了，不知道哪里有药这玩意儿的？”
小伙计说：“你们出了旅店，上官道往右拐，就你们这车用不上十分钟，在路东边就能看到一家叫‘正和兴’的寄卖行，也是我们老板开的。到那儿就卖，只要是值钱的东西，咱们老板什么都收。”
蔡大胆说好，然后带着厚德上了车，去找‘正和兴’寄卖行。出了门往右一拐，还真像那小伙计说的，没到十分钟就看到路东边真有一家寄卖行。
看了看牌幌‘正和兴’寄卖行。蔡大胆在门前栓上马车，招呼着厚德一起进到寄卖行里面。进到寄卖行里面有两个伙计，看到来了客人，打着招呼迎了出来。
厚德和蔡大胆看有人出来也没进屋，把一个伙计喊到马车旁边说：“小老弟，看看我这车值多钱？给个价我听听。”
伙计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又掰开马的嘴，看了看马的牙齿说：“这马五岁了，膘看着倒是还可以，车呢也不错，大爷你想要多少钱？”
菜大胆说：“连车代马的怎么还不值个百八十块钱的啊！”小伙子摇摇头说“大爷，你这马的马腿受过伤，跑长道肯定不行，时间长了马就瘸了，这样吧，全套给你五十块钱。”
蔡大胆把眼一瞪说：“你可别在这乱说了，这马什么毛病也没有。你要想买就给你们掌柜的喊出来，我跟他研究。”
小伙子听罢，朝着另一个伙计一甩头，意思是去喊掌柜的。
这时从屋里出来个女人。能有个四十多岁，看穿着打扮应该是老板娘。老板娘嘴里叼着烟卷儿，一只手叉着腰，围着马车转了一圈。
然后看了看厚德和蔡大胆说：“死当还是活当？死当八十，活当五十，行就点钱，不行你们走人！”
厚德一看这个女人办事儿是水萝卜就酒；嘎嘣脆，于是也不墨迹说：“死当！能不能再给添十块？”
老板娘也不说话，一摆手让伙计进屋拿来了钱，啪啪啪的点完钱说道：“死当再给你加五块，我也不管你是偷的车，还是抢的车，在多一分钱也没有，行、我就叫人牵到后院去，要是不行，也别耽误老娘休息。”
说着把钱交给了一个伙计，她转身就要往屋里走。厚德和蔡大胆对了一下眼神，蔡大胆说：“慢着姐姐，成交了！”
那个女人转身止住了脚步，回过头对着一个伙计说：“三啊，把车赶到后院，老五，把钱给他，领着他把当票签了。”
厚德拿着当票看着当铺伙计写的字一个都不认识，不怪常有人说：当店字有头无耳。心想：反正是不能来赎车了，爱啥样啥样吧！
蔡大胆手里拿着当车的钱笑着说：“走吧，兄弟！吃手把羊肉去。”厚德看看当票上唯一能看懂的手写文字，就是自己的签名，笑着说：“古有秦琼当锏，今有厚德当车。”说着，二人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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