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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蝴蝶结

  罗洋跟着扭过头,看着陈劲飞。

  那一瞬间的恐惧和震骇难以形容,陈劲飞再也无法维持住刚才的淡定,他的手颤抖起来,神经质地喃喃道:“这是哪里来的?这、这东西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江灼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昨天晚上放学之后,有没有再回过学校?”

  陈劲飞的面部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江灼的问题让他不由想到,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回了那趟学校,才会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陈劲飞盯着那张小纸片,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

  他眼睁睁地看着江灼松开了手,那纸片遵从着地心引力,飘飘悠悠地脱离他的手心,却又在即将落地的时候,诡异地拐了一个弯,向着陈劲飞身上沾来。

  陈劲飞骇然失色,蹬蹬蹬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连声说道:“我回了!我回了!我、我……罗洋是被我反锁进厕所里面的!”

  比起周围的老师和学生们听到他承认的震惊,一直围观程的直播间观众们显然要淡定很多:

  这陈劲飞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还真是挺能装的啊,想想觉得很可怕。

  我想知道纸片是怎么冒出来的?

  没听之前川哥说嘛,邓一涵死得冤,虽然没有凝聚成厉鬼,但是他的怨气却留在了阳间,会在一定的情况下变成记忆片段、零碎物品,缠着他痛恨的人不放。

  我滴妈确实有点可怕,怪不得陈劲飞吓得跟得了癫痫一样。

  也有没心没肺的,没有被目前的恐怖气氛影响,反倒欣赏起了美色:

  主播刚才说话的样子还带着点小坏,好可爱~

  手!主播的手超级漂亮,我想摸一下!

  陈劲飞将他承认的话说出口之后,不光是方岗和王聪敏,就连吴泽等几个学生都愣住了。他们实在无法想象,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聪敏下意识地说道:“陈劲飞的成绩一直不错,他……”

  “王老师,你上学的时候成绩怎么样,每回都考第一了吗?要是考了第一,也用不着在八中教我们这种‘小混混’了吧?”

  吴泽实在忍不住了,插嘴说道:“学习成绩好能怎么着?照样吃喝拉撒,照样杀人放火。”

  王聪敏被江灼挤兑也就算了,谁让人家要钱有钱,要本事有本事,她什么也没法说。结果现在有他站在这里撑腰,连学生都敢顶嘴,直把王聪敏气了个够呛,指着吴泽说不出话来。

  但恼火的同时,她也确实想不明白,不管怎么说,陈劲飞费那么大劲将罗洋锁进厕所,又嫁祸给吴泽和赵子航他们,总不能就是为了好玩吧?

  罗洋走到陈劲飞面前,陈劲飞还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两人对视了片刻,他抿紧唇,一言不发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才的惊吓没过去,陈劲飞的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

  罗洋道:“你……你为什么要锁我?”

  陈劲飞没说话。

  江灼道:“这事恐怕得去特案组说了。方老师,麻烦你联系一下他的监护人。”

  方岗惊疑不定。他有点不明白,学生们之间的恶作剧怎么就还得去特案组了,照这么算抄作业不听讲还不得枪/毙?

  然而话虽这样讲,陈劲飞自己居然也没有半点抗争的意思,方岗便没再说什么,联系了他的家长。放下手机没一会,江灼特案组的同事已经开车到了,将人带走。

  江灼道:“好了,谢谢合作。王老师,请你也动作快一点。”

  “我?”王聪敏一怔,愕然道,“有我什么事?”

  “看来总是动怒很容易造成人的智力水平下降。”

  江灼挺不客气地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因为怀疑邓一涵到处乱传自己的**,而对这名学生很有意见,所以说他的死你有杀人动机,不是吗?”

  王聪敏嚣张惯了,从来没把自己对待几个未成年学生的态度当成什么重要问题,没想到这还成了有当凶手的嫌疑了,当即愣住。

  她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我啊,我怎么可能杀人呢?我、我……”

  江灼不予回应,将办公室的门推开,抬手一比:“请。”

  眼看着王聪敏跟陈劲飞被带走之后,江灼也跟还有点懵圈的方岗打了个招呼,落在最后走了出去。

  “江老师!”吴泽看着江灼的背影,忽然鬼使神差地叫了他一声,等到江灼回头看过来,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了,目光游移道,“谢、谢谢您。”

  江灼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冲他略一颔首就走了。

  他总是这样冷冷淡淡的,吴泽挠了挠头,又转身冲着方岗说道:“方老师,也谢谢您。”

  之前邓一涵的案子就弄得满城风雨,“王扒皮和陈劲飞被警察带走了”这一消息更是不可能瞒住,很快就在八中悄悄传开。陈劲飞的父亲在外谈生意,他母亲收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特案组。

  她只来得及在电话当中向同样不明就里的方岗了解了些许情况,到了特案组之后,陈母见到垂头丧气坐在那里的儿子,顿时心疼不已。

  冲上去将陈劲飞搂在怀里,她质问对面坐着的霍岩道:“这位警官,请问你们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同学之间搞一个小小的恶作剧都要到特案组来了吗?”

  陈母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但也听说了那个被锁进厕所里面去的罗洋是学校某位老师的外甥,她这一路过来,也不由有些阴谋论,觉得这是两边有什么勾结,故意报复自家孩子。

  毕竟陈劲飞一向成熟稳重,怎么也不可能是毫无缘由搞这种恶作剧的人。

  霍岩一副老干部的架势,手里捧着杯水,先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这才打量陈母。只见对方虽然在仓促之下没有化妆,但是身上的衣服、手中的包都是名牌,估计陈劲飞的家境很不错。

  他道:“这位……哦,您姓黄是吧?黄女士,首先我得说清楚,您家孩子的行为不是跟同学搞一个普通的恶作剧这么简单。一方面他这样做的目的非常可疑,另一方面,如果那个被锁起来的孩子当时没能被人从厕所里救出来,这一晚上很可能因为恐惧、寒冷等原因发生危险……”

  霍岩说话的时候,陈劲飞一声不吭。整个人垂头丧气的,脸颊凹陷,眼下乌青,看起来憔悴极了。

  他不说话完是因为根本就没法解释,陈母却愈发以为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当下冲着霍岩说道:

  “警官,你说的都有道理,这样吧,把那个孩子和他的家长叫过来,我们私下讨论一下解决办法,然后精神损失费、医药费什么的都好商量,这样总可以了吧?我家孩子最近身体不好,晚上总做噩梦,这一个月都瘦了好几斤了,可不能再受什么刺激。”

  霍岩看了看陈劲飞那张非洲饥民一样的脸,一语双关道:“看出来了。”

  陈母没听出来他的意思,摸了摸陈劲飞的脑袋:“飞飞胆子小,以前也从来没惹过事,双方出了矛盾,你们不能只从一个人身上找问题。要不是被人得罪了或者欺负了,他一个当班长的,平白无故做这种事干什么?”

  霍岩皱了皱眉,这个陈母倒不像隔壁王聪敏那样歇斯底里的争辩吵闹,但也显然对孩子十分溺爱,上来都不问缘由,字字句句都是为陈劲飞辩解的。

  他道:“黄女士你也不用着急,特案组最近也很挤,我把话问清楚了自然会让你们离开。”

  霍岩冲着陈劲飞道:“陈劲飞,刚才你也听见你妈妈的话了,你自己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把罗洋锁在厕所里,真的是他得罪或者欺负你了吗?”

  陈劲飞迟疑道:“这……”

  他的态度让陈母也着急起来:“你倒是说啊,妈妈都来了,你还有什么事不敢说的。”

  “千头万绪,恐怕不好开口,这就得从另外一件案子说起了。”江灼拿着本卷宗从外面推门进来,霍岩站起身,叫了声“师兄”。

  陈母看见霍岩一副对来人很尊重的样子,纵使不认识江灼,也知道他大概是个更能管事的,狐疑道:“这是什么意思?”

  江灼将手中的卷宗放在陈母面前,霍岩搬了把椅子过来,让他坐下。

  江灼说道:“这上面的受害者邓一涵是令郎的同学,黄女士如果想了解你们母子今天坐在这里的完整原因,可以先打开了解一下案子的经过。”

  陈母把卷宗翻开,瞳孔就是一缩,也不知道怎么一出恶作剧还扯上凶杀案了,惊疑不定地向后看去。

  陈劲飞坐在她旁边,当看到上面写着证物邓一涵的日记被发现,以及誊抄下来的他在日记本上面写出的那些话,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那些字一个一个映到他的眼底,又传达进了他的大脑中,将恐惧放大到了极点。这些日子以来的噩梦、幻觉,以及经常莫名其妙在身边多出来的物件和碎纸片,都有了一个明确具体的解释。

  陈劲飞的直勾勾盯着卷宗,脸色发青,虽然身边都是人,他却还是觉得害怕,好像此时此刻,正有一双眼睛在什么地方阴冷地注视着自己。

  江问:“看完了吧?”

  他说道:“好,陈劲飞,那么你作为目前已知邓一涵死之前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我想问个问题。你在这桩命案当中到底担任了一个怎样的角色——让邓一涵死后还缠着你不放?”

  陈母一下子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说道:“不可能!”

  她定了定神说道:“好好一个孩子没了,我也觉得挺可惜的。但是你们不能用‘被鬼缠着’这种莫须有的证据来证明我儿子就和这件事有关系。他好心好意帮助其他同学进步,现在却被这样误会,以后还让学校怎么教育学生要乐于助人?”

  江灼本来就不是什么温吞的性格,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轻轻哼了一声道:“黄女士,我也不是吃饱撑的没事干,要坐着这里吓唬小孩玩。证据是不是莫须有,你自己看吧。”

  他一边说一边把霍岩的杯子拿过来,从里面倒出一点水,跟着屈指轻弹。

  陈劲飞只觉得那水滴是冲着自己的面门弹过来的,下意识地躲闪,他面前的空气却好像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屏障一样,被水滴一撞,顿时泛起涟漪。

  一张脸出现在水滴消失的地方,虽然神情僵硬,死气沉沉,但那确确实实就是邓一涵的脸。

  陈劲飞和陈母同时发出了尖叫声。

  霍岩对这种场面自然是司空见惯,正在旁边很有自觉地记着笔录,倒是被这两人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江灼反手一抓,那张脸消失了。

  “知道你最近为什么会精神恍惚做噩梦吗?沾了死人的怨气,现在还能没缺胳膊少腿地坐在这里,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江灼道:“你要是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怎么会被这东西沾在身上?”

  陈劲飞面如土色,半晌才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放了学,邓一涵来学校找我,还了我好多东西,还说以后我们之间就不来往了。可是他没把我的英语卷子带来,我们就约定半个小时之后,在他家附近见面,他还我卷子。”

  他们说好了这件事,邓一涵回家拿卷子,陈劲飞又在学校磨蹭了一会,就随后去约定的地点找他,却见邓一涵被几个混混模样的人给带走了。他当时吓了个够呛,躲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没敢吱声。

  陈劲飞忍着声音中的哭腔说道:“我知道他看见我了,当时他的嘴被堵住,但是一直挣扎着冲我这个方向呜呜地叫,我很怕那些人把我一块抓走,就蹲在一棵大树后面不敢出声……后来、后来……我不知道邓一涵会死啊!”

  江灼的手肘撑在桌子上,十指交叉虚扣,若有所思地看着陈劲飞,他的气场太强,以至于陈劲飞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莫名感到了一阵自卑。

  霍岩看了江灼一眼,询问陈劲飞:“再没有能力救人的情况下,不出声也是一种自保,这个没有人会怪你。但是事情发生之后,你回去为什么没有跟警方或者大人反映?”

  陈劲飞低声道:“我、我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在老师同学心中留下懦弱的印象,毁掉好学生的名声?害怕招惹是非,引来报复?其实说到底,在陈劲飞的内心深处,根本就觉得邓一涵没人在意,没人疼爱,出了什么事也不要紧吧。

  江灼揉了揉太阳穴,心里琢磨着陈劲飞的话。

  陈母道:“他一个孩子,当时被吓傻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说了,就算他立刻报警也未必来得及……”

  她坚持不懈地为儿子开脱,终于成功地把江大少爷给弄烦躁了。

  江灼不耐烦地打断了陈母:“女士,你护犊子也有个限度,差不多得了。我们说一句你顶一句,到底是你查案还是我们查案?能不能把话都听完了再插嘴啊?”

  他那副大少爷劲又上来了,霍岩忍不住在旁边悄悄笑了一下,又意识到不大合适,抿唇把笑意压了回去。

  陈母果然被他噎住了,一时没敢再接茬,江灼道:“剩下的话我直接说吧。陈劲飞,你是一开始只知道邓一涵被人抓走了,眼见时间过去没人追查,也就逐渐放心,直到邓一涵的死讯传来,你才逐渐开始害怕了。笔仙这件事就是你故意设计的,没错吧?”

  他一连串问下来,直播间的观众们都有点跟不上节奏了。陈劲飞撺掇吴泽等人请笔仙的时候江灼没有在场,所以也并未被直播间收录,听到这么一句话,大家议论起来。

  等、等一下,刚才我还听明白的,现在突然不懂了。笔仙什么事?

  难道说吴泽他们请笔仙,也跟陈劲飞有关系吗?

  啊,对了,我记得前面说过,吴泽等人会请笔仙是陈劲飞出的主意,但是陈劲飞自己没有到场。原来是他故意设计的!

  这小孩的心眼也太多了吧,他设计这个干什么?

  盲猜一个和罗洋被锁厕所有关。

  陈劲飞已经放弃挣扎,低低“嗯”了一声。

  江灼抱着手说道:“那我猜一猜。随着邓一涵的尸体被挖出来,他身上的怨气也被释放,你经常会碰到一些灵异的小事件,估计会觉得邓一涵来找你索命了,便想办法要把这种厄运转嫁到别人头上,是不是?”

  陈劲飞道:“我……我都是以前听别人说的,说厉鬼不能投胎,会找生前对不起自己的人索命,只要索到一条命,就可以照常的轮回转世了。我想着、想着罗洋是王老师的外甥,邓一涵肯定也挺恨他的……我就……”

  他说的断断续续,艰难无比,但一番话下来,众人也都听明白了。

  其实邓一涵根本就没有能力变成厉鬼,他那点怨气顶多只能起到骚扰作用,但陈劲飞自然是不知道的,得知了邓一涵的死讯又几经骚扰,他心里也非常害怕,当下暗中在网上查了一些相关的资料,又在线咨询了几名“大师”,终于想到了一个寻找替死鬼的办法。

  据说只要让邓一涵找到另外一个他痛恨的人,怨气得到发泄,自然就不会找陈劲飞的麻烦了。

  陈劲飞想来想去,觉得要按这样说,邓一涵最讨厌的肯定是王聪敏。但是王聪敏身为老师,他肯定没办法做什么,那么另一个选择就是王聪敏外甥罗洋了。

  选好了目标,当陈劲飞听见吴泽等人计划着要把邓一涵的魂魄给请出来道歉的时候,灵机一动,便向他们提出了请笔仙的建议,又悄悄把罗洋锁在了厕所里,为的不是吓唬他,而是保证笔仙到来的时候,他就在附近。

  如果说之前将邓一涵被人捉走的事情隐瞒下来,还勉强可以用胆小怯懦和冷漠凉薄来解释,但他之后这一连串的做法就是主动害人的行为了,听完陈劲飞支支吾吾地说了整个经过,别说没猜到真相的霍岩,就连陈母都一时无言以对。

  事实上“邓一涵的鬼魂来索命了”这件事根本就是陈劲飞臆想出来的,他那个不知道什么假大师想出来的“替死”烂招更是无稽之谈。

  这种行为就像拿把玩具枪冲着一棵树大喊抢劫一样,客观上无法因为这种行为给他任何实质性的惩罚,只能批评教育。

  但主观上,对方确实有为求自己活命,置同学于死地的动机,仔细想想,其间表现出来的恶毒与冷静,都令人不寒而栗——他才多大的年纪!

  陈母不敢置信地盯着陈劲飞看,希望他能给出几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的解释,但陈劲飞只是目光游移,低下头来不看她。

  在当母亲的心中,自家的孩子品学兼优,比他别的同龄人都要优秀,即使有什么错误而地方,也是因为他还小,不懂事,长大了自然就会好的。

  但现在早已经脱离一个孩子不懂事的范畴了,她没想到事情居然能发展到这个地步,并难以接受。

  江灼相对淡定,主要是陈劲飞的行为他本来就已经猜到了大半,听他讲完之后不置可否,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将邓一涵带走的那些人说过什么,或者外貌,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陈劲飞道:“有一个人我看见了脸,但、但是也有点记不清了……哦对,还有一个人的胳膊上有燕子纹身。他们把邓一涵带走的时候,往他的手腕上系了一条红色的绳子,还打了蝴蝶结。”

  江灼挑眉道:“红色蝴蝶结?”

  陈劲飞不知道这又怎么了,被他吓了一跳,迟疑而又惶恐地点点头。

  江灼的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他道:“你看清楚了?”

  陈劲飞颤巍巍地说:“看、看清楚了。”

  ——也对,虽然这小子不实在,江灼目前都对他刚才的叙述持保留意见,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自然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而撒谎。

  其实连江灼自己都不确定红色的蝴蝶结代表着什么,他只是见过一次。

  霍岩道:“师兄?”

  江灼起身道:“你先忙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这时候还没拿到毕业证,虽然没有正式办理进入特案组的手续,但这个地方论资排辈,他即是霍岩的师兄,法术的等级又比他高,霍岩也从小就乐意听江灼的话,闻言点了点头,让陈劲飞跟着他去做个拼图。

  江灼拨通了云宿川的电话,那边接起来,刚刚“喂”了一声,江灼便直接问道:“飘飘,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两周前同学聚会时给包子投毒的男人?就是头上系着红色蝴蝶结的那个疯子,叫张永。。”

  云宿川被他劈头这么一问,怔了怔道:“啊,有点印象。怎么了?”

  江灼道:“你上次不是说他混了一个什么帮,犯事蹲过监狱,然后又被放出来,不久就疯了……”

  云宿川那回喝多了酒,说了什么自己都不记得,听见江灼这样一连串地讲下来,忍不住一下笑了起来:“我说过的话你记得这么清楚,荣幸荣幸。”

  “你什么玩意。”

  江灼气道:“总不能光我一个人记着吧,还是说都是你顺口编出来逗我玩的?我跟你说,现在我查的那件事,就是杀邓一涵的凶手,好像就给他系了这么一个红蝴蝶结。”

  “这么曲折的吗?”云宿川想了想,“这个八卦我好像是上回听公司哪个人提起来的……你等等,我这就去问问啊。”

  作者有话要说:提示:还记得包子投毒案那个事吗?在第30章喔。

  我看这几天第四章和第七章的差评挺多的,昨天就都给改了一遍。主要是人设和逻辑问题,剧情没变,感兴趣的宝宝可以去看,不看也没有影响哈。主要是我强迫症比较厉害,不改前面,后面就写不下去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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