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89 呆滞的蕾德儿
“蕾德儿，外面的生活如何，是否比在家里时更美好，更安逸？”
“不，并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要逃出来，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只有我给你的花园才是安全的，外面的世界到处都凶险无比。”
“是这样没错，但是……但是……”
“回家，我不会怪罪你的肆意妄为，这混乱的环境并不适合你。”
“我……”
蕾德儿的心里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只要一看到父亲的样子，她就觉得发生器被锁定，完全开不了口。她想要反驳父亲的话，但思维模块却不自觉地告诉她父亲是对的，她应该听话。
“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想法。”
塞依在一旁问道，声音冷漠。但蕾德儿却从这冷漠的声音中找到了一丝希望，她知道还有一个人在支持着自己，自己并非孤身一人。点点勇气的火星，在脑海深处被点燃。
“我不想回去，父亲……”
“为什么，像老鼠一样在外艰难求生对你来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么。”
“不是……不是的，我不是像老鼠一样……”
蕾德儿反驳了父亲的话，虽然声音很小。
“在我看来你就是和老鼠一样活得卑微而滑稽，难道这种生活就是你想要的？看来我根本不该纵容你接触到乱七八糟的信息，你的心智被这肮脏的世界所污染了。”
“不是这样的父亲，不是这样的……这世界是很脏，但它本可以不那么脏的啊……你看这绿林城，不就比我们家的城市要好得多吗？为什么你要让城市变成那个样子？”
蕾德儿回想起了迄今为止的经历，她虽然不明白城市直接为何有如此大的差异，但她知道差异的存在的，每个城市并非完全一样。
“你应该动脑子想一想，我给你打造的专属思维模块可不是让你用来胡思乱想的。绿林城的条件怎样你都看到了，而我们那里有什么，除了矿坑别无他物。难道你希望我用城市离一半的资产到这里来买树种在街上？”
“不是这样的父亲！我见到了黑夜区的人是怎么生活的，我也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他们并不比我们的市民更优秀，但却过得更加舒适，更加有活力有希望，为什么我们不能让自己的城市也变成这样？”
“你为什么会提出这种愚蠢的问题，果然接触到愚蠢的人就会让自己也变得愚蠢。黑夜区的人都是没有太多用处的庸才，我给他们提供了庇护所和工作岗位，让他们得以延续自己那毫无意义的生命，你还想让我再做什么。”
老富豪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就像电子合成音一样，并不存在什么愤怒的情绪。
“他们……他们的生命怎么会是无意义的呢？这世界上不存在无意义的人啊……”
“那你告诉我，他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现代绝大多数工作都可以用不知疲倦的机器人来完成，我们只需要少量精英就能维持一个城市的运转。这些无用之人本身就是负担，我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已经很仁慈了，你告诉我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他们……他们……”
蕾德儿语塞了。虽然这段时间她一直生活在普通市民之间，却并没有和其他人产生太多的交集。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要隐藏身份，另一方面则是她始终在内心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让自己处在一个观察者的位置。她并不了解那些普通市民的喜怒哀乐，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否有自己的梦想。她所看到的只是表象，知道的也仅限于“普通市民过的很辛苦”。无论是街头混混还是赏金猎人，她也只是看到这些人在用性命赚钱，其他的一概不知。
“如果想知道，你可以亲自去问他们，而不是问你这无知的女儿。”
塞依淡淡开口。
“塞依小姐，我认为贸然介入家人之间的谈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不符合你尊贵的身份。”
老富豪看向塞依，眉宇间表现出些许不满。
“为什么先生会认为我尊贵。”
塞依将盾牌立在地上，双臂托胸站立。
“能够拥有如此不可思议机体之人，必然不会是凡夫俗子。对于强大的势力，我当然会表现出敬意。”
“很遗憾，我从未觉得自己或者家人身份尊贵，我们只是比较特殊，也不是很有礼貌。”
塞依撩了一下发穗，微微扬起下巴表现得很高傲。
“看来你们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强大，只有真正的强者才会不畏强权。塞伊小姐，我很感谢这段时间贵方对我女儿的照顾。我愿意和你们形成合作关系，互利共赢。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当然可以，但我们开出的条件你们恐怕难以接受。我指的是，这颗星球上所有城市的掌控者，全都无法接受。”
“贵方想要统合所有的势力对么。”
“不是统合，而是接收。”
“这个条件的确有些过分，但我们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你们没有选择，我们的力量你都看见了。”
“塞伊小姐的确表现出了惊人的实力，但我们也并非没有杀手锏。”
“你是指可用的卫星与核武器，还是这些可以灭世的纳米机器人。”
“塞伊小姐的确知道很多。”
老富豪的神情变得更加凝重了。
“什么？卫星和核武器？这些东西不是早就消失在上个时代了吗？现在还有？”
蕾德儿的认知又遭遇了冲击，这一路走来，她总是能遇到毁坏自己三观的东西，仿佛之前的自己一直都活在谎言之中。
“你的确一直都活在谎言之中。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样一个辉煌灿烂的年代，没有那么容易彻底毁灭。你已经见识过了几百岁的自动兵器，那么其他一些东西存留下来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果没有可用的长距离通讯，你觉得城市之间如何实现交流，你父亲这样的人又如何与其他控制者密谋。”
塞依毫不留情地说道。
“塞伊小姐，请不要对我的女儿进行蛊惑，这并不体面。”
“那么先生觉得入侵其他世界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是这样么。”
“入侵其他……世界？”
蕾德儿呆呆看向塞依，隐约中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不，你不明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是从被入侵世界来寻仇的，我只是来找到问题的源头，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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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并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要逃出来，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只有我给你的花园才是安全的，外面的世界到处都凶险无比。”
“是这样没错，但是……但是……”
“回家，我不会怪罪你的肆意妄为，这混乱的环境并不适合你。”
“我……”
蕾德儿的心里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只要一看到父亲的样子，她就觉得发生器被锁定，完全开不了口。她想要反驳父亲的话，但思维模块却不自觉地告诉她父亲是对的，她应该听话。
“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想法。”
塞依在一旁问道，声音冷漠。但蕾德儿却从这冷漠的声音中找到了一丝希望，她知道还有一个人在支持着自己，自己并非孤身一人。点点勇气的火星，在脑海深处被点燃。
“我不想回去，父亲……”
“为什么，像老鼠一样在外艰难求生对你来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么。”
“不是……不是的，我不是像老鼠一样……”
蕾德儿反驳了父亲的话，虽然声音很小。
“在我看来你就是和老鼠一样活得卑微而滑稽，难道这种生活就是你想要的？看来我根本不该纵容你接触到乱七八糟的信息，你的心智被这肮脏的世界所污染了。”
“不是这样的父亲，不是这样的……这世界是很脏，但它本可以不那么脏的啊……你看这绿林城，不就比我们家的城市要好得多吗？为什么你要让城市变成那个样子？”
蕾德儿回想起了迄今为止的经历，她虽然不明白城市直接为何有如此大的差异，但她知道差异的存在的，每个城市并非完全一样。
“你应该动脑子想一想，我给你打造的专属思维模块可不是让你用来胡思乱想的。绿林城的条件怎样你都看到了，而我们那里有什么，除了矿坑别无他物。难道你希望我用城市离一半的资产到这里来买树种在街上？”
“不是这样的父亲！我见到了黑夜区的人是怎么生活的，我也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他们并不比我们的市民更优秀，但却过得更加舒适，更加有活力有希望，为什么我们不能让自己的城市也变成这样？”
“你为什么会提出这种愚蠢的问题，果然接触到愚蠢的人就会让自己也变得愚蠢。黑夜区的人都是没有太多用处的庸才，我给他们提供了庇护所和工作岗位，让他们得以延续自己那毫无意义的生命，你还想让我再做什么。”
老富豪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就像电子合成音一样，并不存在什么愤怒的情绪。
“他们……他们的生命怎么会是无意义的呢？这世界上不存在无意义的人啊……”
“那你告诉我，他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现代绝大多数工作都可以用不知疲倦的机器人来完成，我们只需要少量精英就能维持一个城市的运转。这些无用之人本身就是负担，我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已经很仁慈了，你告诉我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他们……他们……”
蕾德儿语塞了。虽然这段时间她一直生活在普通市民之间，却并没有和其他人产生太多的交集。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要隐藏身份，另一方面则是她始终在内心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让自己处在一个观察者的位置。她并不了解那些普通市民的喜怒哀乐，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否有自己的梦想。她所看到的只是表象，知道的也仅限于“普通市民过的很辛苦”。无论是街头混混还是赏金猎人，她也只是看到这些人在用性命赚钱，其他的一概不知。
“如果想知道，你可以亲自去问他们，而不是问你这无知的女儿。”
塞依淡淡开口。
“塞依小姐，我认为贸然介入家人之间的谈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不符合你尊贵的身份。”
老富豪看向塞依，眉宇间表现出些许不满。
“为什么先生会认为我尊贵。”
塞依将盾牌立在地上，双臂托胸站立。
“能够拥有如此不可思议机体之人，必然不会是凡夫俗子。对于强大的势力，我当然会表现出敬意。”
“很遗憾，我从未觉得自己或者家人身份尊贵，我们只是比较特殊，也不是很有礼貌。”
塞依撩了一下发穗，微微扬起下巴表现得很高傲。
“看来你们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强大，只有真正的强者才会不畏强权。塞伊小姐，我很感谢这段时间贵方对我女儿的照顾。我愿意和你们形成合作关系，互利共赢。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当然可以，但我们开出的条件你们恐怕难以接受。我指的是，这颗星球上所有城市的掌控者，全都无法接受。”
“贵方想要统合所有的势力对么。”
“不是统合，而是接收。”
“这个条件的确有些过分，但我们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你们没有选择，我们的力量你都看见了。”
“塞伊小姐的确表现出了惊人的实力，但我们也并非没有杀手锏。”
“你是指可用的卫星与核武器，还是这些可以灭世的纳米机器人。”
“塞伊小姐的确知道很多。”
老富豪的神情变得更加凝重了。
“什么？卫星和核武器？这些东西不是早就消失在上个时代了吗？现在还有？”
蕾德儿的认知又遭遇了冲击，这一路走来，她总是能遇到毁坏自己三观的东西，仿佛之前的自己一直都活在谎言之中。
“你的确一直都活在谎言之中。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样一个辉煌灿烂的年代，没有那么容易彻底毁灭。你已经见识过了几百岁的自动兵器，那么其他一些东西存留下来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果没有可用的长距离通讯，你觉得城市之间如何实现交流，你父亲这样的人又如何与其他控制者密谋。”
塞依毫不留情地说道。
“塞伊小姐，请不要对我的女儿进行蛊惑，这并不体面。”
“那么先生觉得入侵其他世界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是这样么。”
“入侵其他……世界？”
蕾德儿呆呆看向塞依，隐约中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不，你不明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是从被入侵世界来寻仇的，我只是来找到问题的源头，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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