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深深地绝望
官家询问的看着龙儿，许是这段时间经历了许多事，那个只有她腰高的孩子，居然似是小大人一般，成熟稳重却又极为敏感，他审视的目光落在顾湘儿的脸上，许久，方才点了点头。
顾湘儿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金裘喝的药，发现就是寻常的药，里面甚至连一味值钱的药材都没有，这些药材凑在一处，也只能补身子，并不能治疗金裘的疯病。
说起来，这疯病，即便是在现代，医学发达的情况下，也很难根治，很多病人在医院里治疗一段时间，病情稳定住了，可一旦受到一点刺激，病情就会再次反复。
许多病人，会一次又一次的被送进精神病院，也很难再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她想至此，朝着金裘走去，每走一步，金裘就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好像很恐惧一样，直到顾湘儿将他逼到墙角，他避无可避，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顺着墙壁滑落下去，缩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别打我，别打我……”
他喃喃的说着，顾湘儿听着金裘的话，皱了皱眉，用温和的语气与他道:“不打你，你乖乖的别乱动。”
她说着，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把脉，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银更是站在了顾湘儿身边，但凡金裘有什么举动，他便能够随时制服他。
手指触碰到金裘的那一刻，顾湘儿明显感觉到他微微的抖了抖，用畏惧的眼神看着她，却没有乱动。
“姐姐你是大夫吗？”龙儿看着顾湘儿在诊脉，便出声询问。
顾湘儿笑着点头，待到收回手时，正好迎上龙儿希冀的目光。
她叹口气，只能宽慰道:“我开些药，先给他吃着，暂且把病情稳定住再说。”她也没有把握能够治好金裘。
顾湘儿写好药方子，让银带龙儿去明照堂抓药，银虽然担心顾湘儿的安全，却也知晓，她是故意支开龙儿，怕是有什么话要问官家，只朝她多看了两眼，这才带着龙儿离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金裘怎么会变成这
样？”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
官家闻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上前搀扶着金裘，将他带回房间，那是一间很破旧的房子，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桌子上没了瓜果糕点，只有一个白瓷的水壶。
金裘打着哈欠被哄上了床，扯着老管家的衣服嚷着要吃玲珑酥，老管家哄他睡醒了就有的吃了，他也相信，当真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智如今像个孩子，行为亦和孩子一般，闭上眼睛，不过片刻便睡着了。
官家像是照顾孩子似的，给他掖了掖被角，这才叹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朝顾湘儿笑了笑，“姑娘，您也瞧见了，我家老爷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他说着，自顾自走到桌边给顾湘儿倒了一杯茶，捧着递到她面前。
说是茶，可里面连一点茶色都不见，如同白开水一样在茶杯中轻轻摇晃着，顾湘儿丝毫没有介意的伸手接过来，蹙眉道:“到底怎么回事？金家虽然被抄家，可官府并未为难你们才是。”毕竟，官府只要金家的钱财。
“其实，从我家小姐去后，老爷便……”官家的声音沧桑的像是经历了世间种种变故，看透了世态炎凉一般。
平静的，将那几日的事情与顾湘儿一一道来，结合银调查到的，让顾湘儿还原了那段时间发生在金家的事情。
“那一日，大老爷突然来了，他和老爷在书房说了很多，最后，老爷出来了，他见了小姐，告诉小姐已经准备退婚……”
金琉凤哪里愿意，况且她与原本有婚约的那个男子，已然是两心相悦，对方家世人品又着实不错，她自然不答应这突然的退婚。
所以，金琉凤那一日和金裘大吵了一架，金裘甚至动手打了金琉凤一巴掌，捂着红肿的脸颊，金琉凤仍旧倔强的不答应，甚至放下狠话，即便是死，她也不会主动退婚。
可是……事情远远超出了金琉凤的预期，从前宠着她，顺着她的金裘，这一次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居然在金琉凤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去退了婚。
那一日，夕阳似是被血染红的一般，她坐在窗边，脸颊映衬着夕阳，那橙红色的光打在她身上，仍旧这盖不住她身上的死气。
说至此，官家微微一顿，眼底一抹沉痛一闪而过，方才继续说下去。
婚事退了之后，上饶金家又替金琉凤寻了一门好亲事，莫城，白家。
听到白家这两个字的时候，顾湘儿不自觉蹙了蹙眉，因为她对白家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白家和金家一样，都是豪门富户，在大盛朝开了许多的铺子，据说，是大盛朝的首富。
然，白家与金家不一样，白家有人在朝为官，有了官府的扶持，白家的日子自然是好过的，不必像金家这样，轻易地便能够被人拿捏。
只是……白家却很是奇怪，传到这一辈上，便只有一个男丁，是嫡系一脉中的嫡出，据说，是白夫人在四十岁时生下的孩子，为此，白家自然是珍之重之。
这小少爷长着长着，却与寻常孩子不一样，总是会抽搐，嘴角流口涎，走路也总是摔，说话亦含糊不清。
当初顾湘儿听到旁人说的时候，便猜测那白家的少爷应该是出生时难产，导致缺氧脑瘫了。
金琉凤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在得知自己即将要嫁给这么一个人时，又怎么会甘心？
“所以，那一日，小姐偷偷的跑了出去，我原本以为，她不会回来了，可是傍晚的时候，小姐还是回来了。”官家回忆着，目光似是回到了之前。
“她朝我笑了笑，说自己饿了，我便忙吩咐了厨房给小姐准备下她最喜欢吃的饭菜，可……”说到此处，官家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抖，原本平静的话语，也夹杂了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
“可丫鬟端着饭菜去小姐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已经吊死在了房梁上！我们将她救下来，她早已经没了气息。”
听着官家的叙述，顾湘儿侧眸看了看此刻的天色，又是一日黄昏时，不知是否与金琉凤去的那一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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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湘儿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金裘喝的药，发现就是寻常的药，里面甚至连一味值钱的药材都没有，这些药材凑在一处，也只能补身子，并不能治疗金裘的疯病。
说起来，这疯病，即便是在现代，医学发达的情况下，也很难根治，很多病人在医院里治疗一段时间，病情稳定住了，可一旦受到一点刺激，病情就会再次反复。
许多病人，会一次又一次的被送进精神病院，也很难再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她想至此，朝着金裘走去，每走一步，金裘就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好像很恐惧一样，直到顾湘儿将他逼到墙角，他避无可避，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顺着墙壁滑落下去，缩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别打我，别打我……”
他喃喃的说着，顾湘儿听着金裘的话，皱了皱眉，用温和的语气与他道:“不打你，你乖乖的别乱动。”
她说着，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把脉，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银更是站在了顾湘儿身边，但凡金裘有什么举动，他便能够随时制服他。
手指触碰到金裘的那一刻，顾湘儿明显感觉到他微微的抖了抖，用畏惧的眼神看着她，却没有乱动。
“姐姐你是大夫吗？”龙儿看着顾湘儿在诊脉，便出声询问。
顾湘儿笑着点头，待到收回手时，正好迎上龙儿希冀的目光。
她叹口气，只能宽慰道:“我开些药，先给他吃着，暂且把病情稳定住再说。”她也没有把握能够治好金裘。
顾湘儿写好药方子，让银带龙儿去明照堂抓药，银虽然担心顾湘儿的安全，却也知晓，她是故意支开龙儿，怕是有什么话要问官家，只朝她多看了两眼，这才带着龙儿离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金裘怎么会变成这
样？”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
官家闻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上前搀扶着金裘，将他带回房间，那是一间很破旧的房子，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桌子上没了瓜果糕点，只有一个白瓷的水壶。
金裘打着哈欠被哄上了床，扯着老管家的衣服嚷着要吃玲珑酥，老管家哄他睡醒了就有的吃了，他也相信，当真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智如今像个孩子，行为亦和孩子一般，闭上眼睛，不过片刻便睡着了。
官家像是照顾孩子似的，给他掖了掖被角，这才叹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朝顾湘儿笑了笑，“姑娘，您也瞧见了，我家老爷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他说着，自顾自走到桌边给顾湘儿倒了一杯茶，捧着递到她面前。
说是茶，可里面连一点茶色都不见，如同白开水一样在茶杯中轻轻摇晃着，顾湘儿丝毫没有介意的伸手接过来，蹙眉道:“到底怎么回事？金家虽然被抄家，可官府并未为难你们才是。”毕竟，官府只要金家的钱财。
“其实，从我家小姐去后，老爷便……”官家的声音沧桑的像是经历了世间种种变故，看透了世态炎凉一般。
平静的，将那几日的事情与顾湘儿一一道来，结合银调查到的，让顾湘儿还原了那段时间发生在金家的事情。
“那一日，大老爷突然来了，他和老爷在书房说了很多，最后，老爷出来了，他见了小姐，告诉小姐已经准备退婚……”
金琉凤哪里愿意，况且她与原本有婚约的那个男子，已然是两心相悦，对方家世人品又着实不错，她自然不答应这突然的退婚。
所以，金琉凤那一日和金裘大吵了一架，金裘甚至动手打了金琉凤一巴掌，捂着红肿的脸颊，金琉凤仍旧倔强的不答应，甚至放下狠话，即便是死，她也不会主动退婚。
可是……事情远远超出了金琉凤的预期，从前宠着她，顺着她的金裘，这一次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居然在金琉凤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去退了婚。
那一日，夕阳似是被血染红的一般，她坐在窗边，脸颊映衬着夕阳，那橙红色的光打在她身上，仍旧这盖不住她身上的死气。
说至此，官家微微一顿，眼底一抹沉痛一闪而过，方才继续说下去。
婚事退了之后，上饶金家又替金琉凤寻了一门好亲事，莫城，白家。
听到白家这两个字的时候，顾湘儿不自觉蹙了蹙眉，因为她对白家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白家和金家一样，都是豪门富户，在大盛朝开了许多的铺子，据说，是大盛朝的首富。
然，白家与金家不一样，白家有人在朝为官，有了官府的扶持，白家的日子自然是好过的，不必像金家这样，轻易地便能够被人拿捏。
只是……白家却很是奇怪，传到这一辈上，便只有一个男丁，是嫡系一脉中的嫡出，据说，是白夫人在四十岁时生下的孩子，为此，白家自然是珍之重之。
这小少爷长着长着，却与寻常孩子不一样，总是会抽搐，嘴角流口涎，走路也总是摔，说话亦含糊不清。
当初顾湘儿听到旁人说的时候，便猜测那白家的少爷应该是出生时难产，导致缺氧脑瘫了。
金琉凤那样高傲的一个人，在得知自己即将要嫁给这么一个人时，又怎么会甘心？
“所以，那一日，小姐偷偷的跑了出去，我原本以为，她不会回来了，可是傍晚的时候，小姐还是回来了。”官家回忆着，目光似是回到了之前。
“她朝我笑了笑，说自己饿了，我便忙吩咐了厨房给小姐准备下她最喜欢吃的饭菜，可……”说到此处，官家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抖，原本平静的话语，也夹杂了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
“可丫鬟端着饭菜去小姐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已经吊死在了房梁上！我们将她救下来，她早已经没了气息。”
听着官家的叙述，顾湘儿侧眸看了看此刻的天色，又是一日黄昏时，不知是否与金琉凤去的那一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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