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赠枪
德爷信马由缰，自从来到旅大，也没逛过，这回逛逛吧。又不知道上哪去，就由着马，随便瞎走。
走到前面是个大市场，德爷拴好马往市场里走。这里都是卖海鲜的，渔民就是靠着捞点海货到这卖点钱，交完渔税，在换点柴米油盐。
德爷以前没来过海边，虽说海鲜在山口家那些日子也没少吃，但是像这样活蹦乱跳的还是第一次见到。看着披鳞带甲的虾爬子在水里游来游去的真好玩，还有拿大盆装的海肠，黏糊糊的蠕动着
正看着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过来。李世波！李大管家正和一个日本人往这边走呢，偷偷看了一眼，那个日本人好像是山口家里的仆人，正和李世波说着日本话。
厚德一看赶紧掫起衣领，帽子往下压了压，往市场外面走。他俩好像没注意到自己，他们怎么会到这来呢？这是旅大城外的县城啊。他们要是吃海鲜，城里就有啊，为什么跑这么老远来呢。
厚德一想，还是别溜达了，被一会在惹出麻烦，得不偿失，回面铺等着吧。
回到面铺，面还没炒好，太多了。厚德怕在外面等着在碰到李管家，就进了面铺里面，坐在炕上抽着烟。
在面铺眯了一小觉，老板把德爷喊醒说车来了，面也炒好了。一切就绪，算完账厚德带着车回到大黑瞎子岭。还真挺顺利，一路风平浪静，也没看到李世波。
响水寺里面人头济济，听说又招来了七八个人，老六和铁子正训练他们怎么使枪呢。常怀玉就问厚德买的是啥东西，德爷帮着往下卸车，边让常怀玉看“买的油茶面，这东西解渴顶饿，吃着还方便，当家的看怎么样。”
常怀玉一笑“老兄，真能想招啊，这东西好，带着也方便。”“当家的，还有什么没做完，我再去跟着忙活忙活。”
“都弄好了，就等着小鬼子来呢，你去休息吧。”
卸完车没事干的厚德去看看蔡大胆。蔡大胆现在好多了，可以下地随便溜达了。找了个地方。俩人坐在一起，德爷递给蔡大胆一根烟，俩人开始吞云吐雾。
厚德说：“我今天看见李管家了，和山口家的一个日本人也到下面县城来溜达，不知道干啥。”“他没看到你吗？”
“应该没有，我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赶忙就躲起来了。”
“哦，我说德爷，这最近是不是要打仗了？我看大当家的、二当家的紧忙活，又招来了一群新人，一个个的又学枪、又练刀的。”
“是啊，应该马上就要打大仗了。听大当家的说，黑狗子和日本宪兵要上山围剿，这不撤退的粮食我都给买好了。”
“德爷，这事你是怎么看的？黑狗子上山围剿跟咱可没啥关系，你说咱俩也跟着趟这浑水吗？”
“你说的对呀，可是咱有困难人家山上的弟兄都帮着忙活，现在山上有事了，咱俩要是躲了也不好啊！”
蔡大胆说：“可不是吗！走了吧太不仗义，不走吧，这可是玩命的买卖，一旦弄不好，把命再搭上也他妈够屈的了。”
“你说怎么办老蔡？走还是留？”“德爷啊，我向来都是听你的，你这还问上我了怎么，我可不管，你在哪我在哪，还是你拿主意吧！”
“唉！这样吧，你的伤还没好，咱就先在这待几天，这几天黑狗子要是来了，咱躲也躲不了，就跟着干吧。要是你伤都好了，还没有鬼子露面，咱俩就走，这样也对得起常怀玉他们了。”
“对，这样做让他们知道我们哥俩不是见事不好就想溜的人，伤好了，也风平浪静了咱走，他们啥也说不出来，毕竟我俩也没答应和他们入伙。还能在他这待一辈子啊。”
“嗯，也只有这么办了。不过老蔡，你现在的伤怎么样？要是小鬼子来了，你能不能照顾了自己？”
“放心吧老弟！我现在虽然后背还挺疼，但是腿还好使啊，要是撤退的时候啊，我不一定比你跑得慢啊哈哈。”
“那就好。我就是担心你的伤，别到时候还得我扛着你跑路就行了。”
俩人正说着话，常怀玉走了过来。“哥俩唠啥呢？蔡兄的伤咋样了？”
“我正问他呢，看看伤好啥样了，别过几天小鬼子上来了，还得让我背着他跑，哈哈。”厚德笑着说。
“德爷！这黑狗子和小鬼子说不定啥时候就兴来。我看蔡兄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不是哥哥不留你们，我这有点钱你俩拿着，明天就下山吧。”
蔡大胆说：“大当家的：我刚才和厚德老弟说完了，德爷的意思也是，陪着山上的弟兄们渡过难关在说。或者若是消息不准确，小鬼子不来，我们过几天再走。”德爷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哎呀，你说自从二位上山以后，我也没好好照顾你俩，又赶上山上如今又有大难临头，我怎么能牵连你二位呢！我看你们还是明天下山吧。”
“大当家的，你这是把我们当外人看了，都是‘里码人’，既然赶上了，我们怎么能扔下大当家的，自己躲出去呢，别再说了，这是万万不能的事！”
常怀玉一听这话，也没在勉强，这个时候能多个帮手自然是好事了。“既然二位肯留下帮忙，我这有两把好枪，送给二位防身。老二啊！拿家伙来。”
杜海提着个包裹走过来。左一层右一层的打开包裹，蔡大胆合计：什么玩意这么金贵，这家伙让你们给包裹的
等打开了，蔡大胆‘呀！’了一声。厚德对枪来说，算啥也不懂。可蔡大胆那是从小就枕着枪睡觉长大的，什么枪没见过，啥枪没玩过啊。
包里面是两把比利时生产的fnm1900勃朗宁手枪。这可是稀有的东西啊！
尤其是m1900，当时玩枪的人就有那么一句话：一枪、二马、三花口。这一枪、就是这两把手枪。是指在枪身上有一个和这枪一样的图标。
二马、是柯尔特出产的m1903，在枪的握把上有马的标识，故称二马。
三花，也是fn公司出产的m1910,枪口帽上有滚花。所以称三花，被排在了第三位。而m1900正因为在枪管下方有此枪的标识，故又被称为枪牌撸子。在性能、精度和隐蔽性都优于后者，排名第一。
蔡大胆一看两把枪，还有一百发子弹。哈喇子都淌下来了，急忙拿过来一把，熟练地填弹上膛，握在手里瞄瞄这、瞄瞄那的，爱不释手。“大当家的，这、送给我们啦？”
“是啊，看蔡兄挺喜欢的，以后就带在身边防身吧。”“多谢大当家的了，这么好的家伙太难得了。”“是啊，这可是花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东西啊，我一直都珍藏着没舍得用，这回、归你了！”
说着，常怀玉把枪往前一推。厚德外行，不过也能看出这枪真的与众不同，小巧精致，满身烤蓝，闪闪发光的，也拿起一把，放在手里来回把玩。
常怀玉说：“目前大敌当前，我今天又新招来八个人，但是不能指望着这些人啊。现在看着都虎了吧唧地，可是真正打起来能不能管用，还不好说。这次连黑狗子带宪兵队的一起攻山，不容小视啊。”
蔡大胆收起刚才拿枪时的喜悦说：“是啊，咱们人太少了，而且都是新人，到时候枪能不能打响都是两说着，要先找好退路才是。”
“嗯，我已经派人到后山寻路了，回来的人说他们找到一条算是路的路，因为不知道多久没人走了，所以是路也不是路。但勉强能走，他们走了很久，好像是通到这大黑瞎子岭的老林里面的。后来他们没在往前走，就回来了。”
“实在不行就得往那里走，到时候再找藏身的地方，等风过去了再出来呗。”
大伙没说话，只是点点头。除此之外也没啥好去的地方了
第二天起床后，蔡大胆好像又精神了许多。拉着厚德去山上练枪打鸟。蔡大胆别看长得粗枝大叶的，玩起枪来还真是细微。而且枪法精准，指哪打哪。
经过蔡大胆认真的指导，德爷也弄懂了这枪的使用原理，虽说还不能达到当胡子的标准，但是要打离着十米八米远的人，应该没啥问题。
练完枪，厚德和蔡大胆准备回庙里，走到庙门口的时候看着大当家的领着人在那鼓捣着什么，俩人走过去帮忙。原来是常怀玉带着弟兄们正在制作黑火药。
这黑火药的制作厚德是一窍不通。蔡大胆多少还明白一点，毕竟胡子经常接触这些东西。常怀玉以前经常用黑火药炸鱼，这手艺还是从他爷爷那学来的呢。
常怀玉看厚德他们来了，指着做好的一堆黑火药说：“这可是咱老祖宗留下来的手艺啊！现在让洋鬼子们都给学走了，现在他妈又拿回来炸咱们的人啦，唉，憋气呀。”
常怀玉说着让手下的兄弟把火药都装在坛子里，然后在往坛子里装上一斤铁沙子。在路上挖好坑把坛子埋上，引线装在竹筒里上面盖上土，一直引到隐蔽的地方。
万事俱备，只等着小鬼子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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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前面是个大市场，德爷拴好马往市场里走。这里都是卖海鲜的，渔民就是靠着捞点海货到这卖点钱，交完渔税，在换点柴米油盐。
德爷以前没来过海边，虽说海鲜在山口家那些日子也没少吃，但是像这样活蹦乱跳的还是第一次见到。看着披鳞带甲的虾爬子在水里游来游去的真好玩，还有拿大盆装的海肠，黏糊糊的蠕动着
正看着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过来。李世波！李大管家正和一个日本人往这边走呢，偷偷看了一眼，那个日本人好像是山口家里的仆人，正和李世波说着日本话。
厚德一看赶紧掫起衣领，帽子往下压了压，往市场外面走。他俩好像没注意到自己，他们怎么会到这来呢？这是旅大城外的县城啊。他们要是吃海鲜，城里就有啊，为什么跑这么老远来呢。
厚德一想，还是别溜达了，被一会在惹出麻烦，得不偿失，回面铺等着吧。
回到面铺，面还没炒好，太多了。厚德怕在外面等着在碰到李管家，就进了面铺里面，坐在炕上抽着烟。
在面铺眯了一小觉，老板把德爷喊醒说车来了，面也炒好了。一切就绪，算完账厚德带着车回到大黑瞎子岭。还真挺顺利，一路风平浪静，也没看到李世波。
响水寺里面人头济济，听说又招来了七八个人，老六和铁子正训练他们怎么使枪呢。常怀玉就问厚德买的是啥东西，德爷帮着往下卸车，边让常怀玉看“买的油茶面，这东西解渴顶饿，吃着还方便，当家的看怎么样。”
常怀玉一笑“老兄，真能想招啊，这东西好，带着也方便。”“当家的，还有什么没做完，我再去跟着忙活忙活。”
“都弄好了，就等着小鬼子来呢，你去休息吧。”
卸完车没事干的厚德去看看蔡大胆。蔡大胆现在好多了，可以下地随便溜达了。找了个地方。俩人坐在一起，德爷递给蔡大胆一根烟，俩人开始吞云吐雾。
厚德说：“我今天看见李管家了，和山口家的一个日本人也到下面县城来溜达，不知道干啥。”“他没看到你吗？”
“应该没有，我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赶忙就躲起来了。”
“哦，我说德爷，这最近是不是要打仗了？我看大当家的、二当家的紧忙活，又招来了一群新人，一个个的又学枪、又练刀的。”
“是啊，应该马上就要打大仗了。听大当家的说，黑狗子和日本宪兵要上山围剿，这不撤退的粮食我都给买好了。”
“德爷，这事你是怎么看的？黑狗子上山围剿跟咱可没啥关系，你说咱俩也跟着趟这浑水吗？”
“你说的对呀，可是咱有困难人家山上的弟兄都帮着忙活，现在山上有事了，咱俩要是躲了也不好啊！”
蔡大胆说：“可不是吗！走了吧太不仗义，不走吧，这可是玩命的买卖，一旦弄不好，把命再搭上也他妈够屈的了。”
“你说怎么办老蔡？走还是留？”“德爷啊，我向来都是听你的，你这还问上我了怎么，我可不管，你在哪我在哪，还是你拿主意吧！”
“唉！这样吧，你的伤还没好，咱就先在这待几天，这几天黑狗子要是来了，咱躲也躲不了，就跟着干吧。要是你伤都好了，还没有鬼子露面，咱俩就走，这样也对得起常怀玉他们了。”
“对，这样做让他们知道我们哥俩不是见事不好就想溜的人，伤好了，也风平浪静了咱走，他们啥也说不出来，毕竟我俩也没答应和他们入伙。还能在他这待一辈子啊。”
“嗯，也只有这么办了。不过老蔡，你现在的伤怎么样？要是小鬼子来了，你能不能照顾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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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就是担心你的伤，别到时候还得我扛着你跑路就行了。”
俩人正说着话，常怀玉走了过来。“哥俩唠啥呢？蔡兄的伤咋样了？”
“我正问他呢，看看伤好啥样了，别过几天小鬼子上来了，还得让我背着他跑，哈哈。”厚德笑着说。
“德爷！这黑狗子和小鬼子说不定啥时候就兴来。我看蔡兄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不是哥哥不留你们，我这有点钱你俩拿着，明天就下山吧。”
蔡大胆说：“大当家的：我刚才和厚德老弟说完了，德爷的意思也是，陪着山上的弟兄们渡过难关在说。或者若是消息不准确，小鬼子不来，我们过几天再走。”德爷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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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海提着个包裹走过来。左一层右一层的打开包裹，蔡大胆合计：什么玩意这么金贵，这家伙让你们给包裹的
等打开了，蔡大胆‘呀！’了一声。厚德对枪来说，算啥也不懂。可蔡大胆那是从小就枕着枪睡觉长大的，什么枪没见过，啥枪没玩过啊。
包里面是两把比利时生产的fnm1900勃朗宁手枪。这可是稀有的东西啊！
尤其是m1900，当时玩枪的人就有那么一句话：一枪、二马、三花口。这一枪、就是这两把手枪。是指在枪身上有一个和这枪一样的图标。
二马、是柯尔特出产的m1903，在枪的握把上有马的标识，故称二马。
三花，也是fn公司出产的m1910,枪口帽上有滚花。所以称三花，被排在了第三位。而m1900正因为在枪管下方有此枪的标识，故又被称为枪牌撸子。在性能、精度和隐蔽性都优于后者，排名第一。
蔡大胆一看两把枪，还有一百发子弹。哈喇子都淌下来了，急忙拿过来一把，熟练地填弹上膛，握在手里瞄瞄这、瞄瞄那的，爱不释手。“大当家的，这、送给我们啦？”
“是啊，看蔡兄挺喜欢的，以后就带在身边防身吧。”“多谢大当家的了，这么好的家伙太难得了。”“是啊，这可是花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东西啊，我一直都珍藏着没舍得用，这回、归你了！”
说着，常怀玉把枪往前一推。厚德外行，不过也能看出这枪真的与众不同，小巧精致，满身烤蓝，闪闪发光的，也拿起一把，放在手里来回把玩。
常怀玉说：“目前大敌当前，我今天又新招来八个人，但是不能指望着这些人啊。现在看着都虎了吧唧地，可是真正打起来能不能管用，还不好说。这次连黑狗子带宪兵队的一起攻山，不容小视啊。”
蔡大胆收起刚才拿枪时的喜悦说：“是啊，咱们人太少了，而且都是新人，到时候枪能不能打响都是两说着，要先找好退路才是。”
“嗯，我已经派人到后山寻路了，回来的人说他们找到一条算是路的路，因为不知道多久没人走了，所以是路也不是路。但勉强能走，他们走了很久，好像是通到这大黑瞎子岭的老林里面的。后来他们没在往前走，就回来了。”
“实在不行就得往那里走，到时候再找藏身的地方，等风过去了再出来呗。”
大伙没说话，只是点点头。除此之外也没啥好去的地方了
第二天起床后，蔡大胆好像又精神了许多。拉着厚德去山上练枪打鸟。蔡大胆别看长得粗枝大叶的，玩起枪来还真是细微。而且枪法精准，指哪打哪。
经过蔡大胆认真的指导，德爷也弄懂了这枪的使用原理，虽说还不能达到当胡子的标准，但是要打离着十米八米远的人，应该没啥问题。
练完枪，厚德和蔡大胆准备回庙里，走到庙门口的时候看着大当家的领着人在那鼓捣着什么，俩人走过去帮忙。原来是常怀玉带着弟兄们正在制作黑火药。
这黑火药的制作厚德是一窍不通。蔡大胆多少还明白一点，毕竟胡子经常接触这些东西。常怀玉以前经常用黑火药炸鱼，这手艺还是从他爷爷那学来的呢。
常怀玉看厚德他们来了，指着做好的一堆黑火药说：“这可是咱老祖宗留下来的手艺啊！现在让洋鬼子们都给学走了，现在他妈又拿回来炸咱们的人啦，唉，憋气呀。”
常怀玉说着让手下的兄弟把火药都装在坛子里，然后在往坛子里装上一斤铁沙子。在路上挖好坑把坛子埋上，引线装在竹筒里上面盖上土，一直引到隐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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