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舅_关东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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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舅

  我爸爸的大舅我得叫大舅爷,也是个瞎子。比爷爷大着几岁,自从奶奶去世后的第二年,大舅爷就看出来我爷爷持家那是没好。可谁又能主宰我爷爷呢,还不如让我爸爸跟着他学点能耐,免得将来败家了,没个养身之技。

  大舅爷是靠着算命打卦维持生计,我爸给大舅爷领道,瞎子吗,走到哪都得有人用竹棍拉着,避免失足。我爸六岁起就和我大舅爷游走江湖,算命批八字。大舅爷的师傅就是穆家铺子有名的第五朝臣。第五朝臣一百一十八岁羽化,身后无人。唯有大舅爷一个徒弟。是大舅爷和邻居按照五爷的遗言,将其安葬在后山坡的岩洞中。说来奇怪,五爷的尸体多年不朽,整尸肉身,现在还坐在岩洞中,栩栩如生。

  大舅爷继承了五爷的衣钵。五爷生前便留有遗训,说我大舅爷修为不足,命中难以悬壶济世,更不能伏魔降妖,否则自身难保。身后所留遗物须大舅爷予以保存,待将来大命之人出现,方能继承发扬。

  大舅爷为啥用我爸一个小少爷领道,其实舅爷早就算过了,我爸是八个字造就,四柱排盘,命犯化气阁,天干地支灵像交错,天命为此无有改更,乃是修此道的绝顶人选。舅爷早有意让我爸接过衣钵,又怎奈爸爸年少纨绔当惯了少爷,不是舅爷苦苦相求,硬生生从爷爷那领走了爸爸,爸爸又哪能在这和舅爷受苦,满腹牢怨的爸爸能给舅爷领道就不错了。岂能在做他事?有我爸的时候,虽然家境已经败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壮啊!最起码吃喝不愁,也是较为不错的富户啊。

  我爷爷当了清扫队队长以后。整天不务正业。大烟和吗啡连扎代抽也是越来越厉害了。爸走以后,没几年,祖上留下的那点儿东西,房产也都败扯没了。流落得只能在亲戚朋友家蹭吃蹭喝维持活命。爷爷到了哪里,人家都提前关门闭户。最后落得身无立锥之地。唯一可以投奔的就是他的亲妹妹。我的亲姑奶奶。

  姑奶奶嫁给了四楼台的老杨家。虽然姑爷老实本分,不多言,不多语。但是普通的庄稼人。可怎能养起一个抽大烟扎吗啡的人呢?直到那一年冬天。去当铺当了姑奶奶给新做的的棉袄,扎了针吗啡,最后冻死在去姑奶奶家的路上。

  虽然已经惨到这个份儿上了。但这还不是最惨的。发现爷爷被冻死的那人,也他妈是个二溜子。把我爷身上唯一那套遮风挡寒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只留了个裤头儿。

  那个时候没有出嫁的姑娘早死,是不能下葬的,只能装上白茬的大棺材停到乱葬岗子,所说的白茬棺材就是和正常的棺材一样,只是不允许涂上红色的油漆。让别人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一个少亡的人。那个二溜子也真他妈缺德。扛着我爷冻得像棍儿似的尸体,揭开棺材把爷爷就扔到了里面又盖上了棺盖。后来死人的那家,人家是每逢七日或百日的都要到乱葬岗子看看少亡的孩子啊,到了棺材前发现,这棺材被人动过,才发现了爷爷。最后,是我老姑奶求人挖了个坑,用了一领芦席卷着把我爷爷给埋了。妈滴,我说咱后代咋不行事呢,祖坟就没整好!

  那一年爸爸正好16岁,得知爷爷的亡故,爸爸也没有太多的悲伤和惊奇。又能怎样呢,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在那个年代,这种事儿也是司空见惯。但是爷爷的死,却让爸爸断掉了唯一念想儿。两个弟弟分别在二舅和三舅家寄养,也不用去挂念。自己和大舅爷还能多多少少挣一点点儿零花钱儿。偶尔去看一下二弟和三弟,给他们买点儿零嘴儿吃。

  生活就是这样,爸每天给舅爷领道,走大街,窜小巷,风来雨去的,虽然辛苦,其实苦中也是有乐的。

  有一次,一个富人家找大舅爷算命。大舅爷按正常程序让人家抱上生辰八字儿,眯着塌陷的眼睛。大拇指的黑指甲掐着另外的几个手指。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忽然,表情凝固。突然开口道不好!这时那家富户的主人也是一惊,忙问道;“先生,怎么啦?出什么事儿啦?”大舅爷开口道:“你家小儿今年可是有一大劫呀!”

  那家主人有三个孩子。老大,老二是两个闺女。就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业。可算如愿以偿了,却听这老瞎子说儿子有大劫难。其不骇死!忙问道:“老先生,快给个解决的办法吧,求求你老人家啦”怎料想那老瞎子高声喊道:“厚德收拾东西,我们走。”

  厚德是我爸爸的名字,我爸一边收拾大舅爷的破兜子一边问道:“大舅啊,他们还没给挂钱呢。”就听得大舅爷喝到:“少要多言,我们走就是了。”我爸也不敢多问,只能跟着老瞎子往出走。

  这下可惊到了那个富家的主人。上前一把拦住了大舅爷。说道:“先生慢走,先生慢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请先生直言啊。”大舅爷表现的很难为情的样子。口打咳声说道:“你家少爷今年有大灾大难啊,犯的是白虎吃子啊!恕老朽无能为力呀。厚德,我们赶紧回去。”

  此言一出正中那富家主人的命门!但见那中年男子扑通通双膝跪倒,抱住舅爷大腿。“老先生你不能走。求求你快救救我家的儿子吧!花多少钱都可以。”大舅爷摇头甩手。“这不是钱的事儿。老朽真是无能为力。”那中年男子怎肯让这老瞎子走呢?连拖带拽把老瞎子又拉进屋里。

  舅爷口打咳声说道:“这位老爷,不是老瞎子不救你家的儿子。你家少爷犯的是白虎吃子,此乃上天之命,该此一劫,俗语有云;天命不可违啊,你让我怎么办,莫非用我的老命换他的命吗?我老瞎子还没活够呢!”

  那男子听到忙说道:“老先生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啦,救救我们家的孩子吧!”舅爷沉思半晌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你知道什么叫天机不可泄露吗?我如果泄露了天机,就要用我的阳命去换你儿子的寿命。划不来划不来啊!除非这样儿再没有别的办法了。”说着就要往出走。

  那男子问道;“怎么个做法啊?老先生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请你千万想想办法,救救我儿子吧!”舅爷显得很无奈地说道:“唉,真是怕了你了,算了,救人一命胜招七级浮屠啊!我这一把年纪也够本了,就算犯了天条也值了!速去准备香蜡纸马和瓦片儿一枚。看来我又要少活几年了。”

  那中年汉子一躬扫地:“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我马上就去准备东西,您先小坐休息,我去去就来!”转身小跑出去准备东西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那中年男子就回来了。拿了大舅爷要的东西:“先生,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看看还缺些什么,听您吩咐。”我爸过去检查一番,看东西都齐了对舅爷说“大舅,东西齐了,啥也不缺。”大舅爷答应一声,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揭开盖儿,取出一粒丹药,递给了我爸并说道:“厚德,研朱砂去写一道‘请仙符’,一道‘六昧真火符’来。”

  画符有符书,各式各样的符咒都在上面,什么‘请仙符’哇‘镇鬼符’哇,‘捉妖符’啊!太多太多了。那瞎子怎能画符呢?这活计一直都是我爸干的。自从六岁跟了舅爷,爸就开始学画符。爸现在也不用看符书。早就把那上百道的符咒印在了心里了,这请仙符也是最常用的符咒之一了,六昧真火符不是常用,可我爸画了十年符咒了,哪敢忘了这吃饭的饭碗子啊,所以也刷刷点点就画好了。

  “大舅符画好了”。“啊,扶我到院子里”。那男子抢步上前扶着舅爷往院子走,舅爷吩咐着我爸去做准备工作。先找来两块破砖头。把那个瓦片搭在两块砖头的上面。把刚才舅爷给的丹药放在了瓦片儿上。舅爷说:“厚德啊,把我的生辰八字写到请仙符的最下面,然后给我。”我爸把写好的,带生辰八字的请仙符递给了舅爷。舅爷一只手拿着符咒。一只手指着灵符问道:“我的八字儿写在哪个地方啦?”我爸拿着他的另一只手指着符咒的一个地方说:“就写在这啦。”

  “哦,好,记住了。”舅爷伸出中指放到嘴里咬了一口:“我滴娘诶!真疼!”可是那手指从嘴里拿出来和以前一样儿。只是中指上出了两个牙印,还多了一些粘稠的口水往下滴。舅爷说道:“厚德啊,是不是淌血啦?”“没有啊,那是你的哈喇子啊。”我爸说道。“哎呀妈呀!我还真有点儿下不去嘴。厚德啊,去屋里找个锥子帮我把中指扎破,滴一滴血到我的八字上,这就是跟天地签字画押了,你儿子的命就保住了。”说着,指向那家主人。那男子不住地道谢和作揖。

  我爸从屋里拿着锥子走了出来。到大舅爷的跟前。一只手抓住了大舅爷的那根中指。另一只手拿着锥子对着大舅爷的中指说道:“我要扎了啊,大舅忍着点。”“厚德啊,轻点,扎一下,挤出点血,点到八字上就行啊,轻点,我怕疼。”

  我爸拿着锥子心想老瞎子太小气了,街上净是卖好吃地的,你从来也不说给我买点,这肚子里一点儿油水都没有,说好几回了,你都装听不着。你留着钱干嘛呀?我爸是越想越来气。说一个手黑可是真的黑,只听到咳吱一声舅爷的手指顿时血流如注,差不点儿给舅爷的手指干了个大透膛。“哎呀我滴妈呀,你他娘地个混蛋王八蛋,你要扎死我啊小兔崽子。”舅爷一个高蹦起来连那塌陷的眼睛都瞪圆了,里面没有眼球,哎呀好吓人啊!

  我爸看了,也感觉下手有点儿重了。紧忙抓过一张黄标纸。用纸一把捂住了滴血的手指,心里好笑,嘴里却说道:“大舅啊,你那老皮太厚了。我开始轻手轻脚的没扎进去。谁知道这下还有点儿劲儿使大了,就这样了”“哎呀,你个小兔崽子!疼死我啦!赶紧滚,该干嘛干嘛去。”

  我爸按照大舅的吩咐拿着滴了血的灵符铺到了瓦片儿上。然后把那粒褐色的丹药放到了符上面。又取出那个六昧真火符放到瓦片下面。口念生火咒,咒语刚念完,怪哉!就听着‘噗’的一声,那真火符竟然着了起来,火光特别特别的亮。和正常的火不一样的地方是,这是一团蓝绿色的火焰。不怪叫六昧真火,倾刻间瓦片儿被烧的通红通红。

  奇怪的是,那道请仙符在通红的瓦片上面却啥事没有,竟然毫发无损。而符顶上的那粒褐色的丹药;却升起了七色的烟雾。这时大舅爷命主人焚香叩拜。烧黄钱纸三斤三两。摆各种供果,分东南西北分别做三叩首,等瓦片儿下真火熄灭。取瓦片上的灵符,将丹药包裹放入乘有清水的碗中。说来也怪,那丹药和灵符入水即化,如羊脂入沸锅,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时舅爷让那家主人喊出他的儿子。那小孩儿约有六七岁大小。生的面白清秀。文文静静的。舅爷让那孩子祭拜四方,分别做三叩首。然后将那符水喝下。然后舅爷说道“好啦,这回可没事儿了。”主人就是连连鞠躬点头,称谢不已。

  主人从屋里端出一壶香茶。分别给舅爷和我爸倒了一杯说道:“喝点水歇一歇,先生挂资多少?”大舅爷喝了口茶说道“你给50块吧。”此话一出,吓得我爸浑身都一哆嗦。心里说,这瞎子可真的黑。

  这50块钱那时相当于一个壮劳力不吃不喝给人扛活一年半赚的钱。真敢开价啊。那家主人也突然一愣。先生这么贵呀!大舅爷又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这贵吗?你知我给他用的是什么药?此药名曰:要命丹。取自南海紫竹林,升着后冒七色香烟,乃仙人之物,就是死了的人都能把命要回来,顾称:要命丹,非凡间之物,这点钱还贵?再者说,我向天借寿。损我一月换他一年。足足用我六十几个月换来他六十多年阳寿。这还贵?你要嫌贵,道场可以重做。我可以收回诚命。还可以多活几年。趁着生死簿还没改好,你可愿意?”那主人听后怎还敢讨价还价?心里也不知是喜是忧。忙命人去取银元。

  那家人着实也是个大户儿。不多时便取回一个口袋,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元。舅爷让我爸过了数,把钱放到他的破袋子里,喝了口茶,竹竿往地上一敲,“厚德走,收摊回家。”我爸明白竹竿往地上一触,就是让我爸去拿竹竿那一头领道走人的意思。

  离开了那家人家儿,走到了热闹街。舅爷从他那个破搭子里面摸了半天,摸出来五毛钱。咬牙切齿发了狠:“厚德去买点儿好吃的。改善改善”。我爸接过了钱。“大舅,咱都买啥吃的”。“买点儿顶饿解馋的,再买点儿水果儿啥滴。”“好嘞”,爸早就看着每天经过的卖油炸糕的铺子运气了,天天闻着香甜的气味,可是每当驻足想开口和大舅说想吃,马上就会感到牵着的竹竿的另一头传来力道,往前一捅,并伴随着催促声“赶紧走。”

  哎!老瞎子小气啊。这回可挺好,老瞎子今天发了笔横财,终于肯舍散一点了。“嗯,买油炸糕,一定要挑一挑,挑馅儿大的啊。”“好!”我爸拿着钱乐的屁颠屁颠的,一溜烟儿就没影儿了。油炸糕,我们这的一道美食,是用白面和黏米面做皮,里面包着捣碎了的小豆馅,加上白糖。然后放油锅里炸,成品是金红色,香甜酥软,外焦里嫩,吃上是满嘴流油,艾玛,那叫一个享受!

  那时候大舅爷他们算命论个,算一个命,一般也就是两毛钱。小来小去的帮人家破解一下不好的时运,也就三四毛钱,一天弄好了。也就挣五七八毛钱。有时候几天还不开张。今天可吃到了个小肥羊。

  不一会儿我爸就‘滴漏’(方言,提着)着两大兜子东西就回来了。因为他早就瞄好了那个卖肉馅儿饼的、和油炸糕的了。“我回来啦!”“厚德净买的啥呀?”“买了两毛钱的肉馅儿饼。两毛钱的油炸糕,小豆馅,可甜了,我都挑滴大馅买滴。还有一毛钱的桔子。”“啊,你个败家子儿!拿多钱花多钱。日子还过不过啦,这么干,明儿怎么活?”“哎呀大舅哇。今天挣了这么多钱。咱就过过瘾得啦。嘻嘻。”“你他妈也不想一想,明儿个不开张,咱怎么活?哎!不过这馅儿饼可真香啊。你先给我拿个馅儿大的。”

  瞎子也缺油水啊,大舅爷闻到了美食的香气,一遍咽着唾沫,一边伸出一只手说道。我爸在一骡子馅儿饼里挑了一个糊了的给舅爷递过去,“吃吧大舅,老香了。”老瞎子接到手里把馅儿饼叠了一折。一口咬掉了一半儿。“香啊,真香。就是有点儿糊了。”“是啊,他家今天买馅儿饼的人多。掌柜的可能是着急了,这不,这些饼都有点儿糊。”我爸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把里面儿不太好的挑出来递给大舅爷。“大舅你吃好的,这不好的,糊大了的我吃。”我爸说道。(反正你也看不见)

  俩人吃完了馅儿饼和油炸糕。坐在墙根儿底下晒着太阳,吃着橘子。唉!这小生活,真好啊!那时候人也真的好满足。

  “大舅,你那个‘要命丹’真的是从南海紫竹林弄来的吗?南海紫竹林在哪啊?你啥时候去的啊,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南海紫竹林那是观世音菩萨住的地方。在南海南,南海岸,紫竹林,乐切山。老远了。”“哇!大舅那你都去过啊。我咋不知道你时候去的呢,咋没带我一起去啊!”“带你个屁呀!我他妈连穆家堡子都没出去过。还什么南海南,南海岸的?还带你,带你上哪?”

  “那你这不是糊弄人吗?那你那个鸡粑粑色儿的药是哪来的?”“这个嘛倒不是骗人的,只不过不是从南海来的。是你师爷传下来的秘方。”“哦!那是用啥做的?”“你一定记住这个方子啊:用的是鸡屎鼠妇猫耳和香灰。”“鸡屎?真的是用鸡粑粑做的吗?”“嗯,是的。”哇!我爸做出要吐的样子。

  “真是恶心死了,你还给人家吃。”心里骂道,你这个死瞎子。“我说的鸡屎不是一般的鸡屎。你要记住,一定要用没有交配过的雄鸡。捉来后关到笼子里,不可喂食用黑布盖住笼子。不要让他看到太阳。天黑后揭掉黑布。让它看星星和月亮。等到午夜子时的时候,取黑狗血一盅喂食。天天如此,一共七天。

  头三四天的鸡屎有杂物。不可取,过五六天清肠以后,第七天留便装存,将鼠妇七只,狼猫的耳屎七钱,香灰七钱,请仙符一道化成灰,另加花头蛇的血七钱融成丹丸,然后用瓦片生火焙干,见三个满月即可。

  此药专治:五劳七伤,产妇血崩,濒死命危,恶鬼索命,百验百灵也!”“切记切记,此方可医百病定要牢记在心。”“哦,哦,那啥叫三个满月大舅?”“就是装到坛子里盖上盖儿。不能见鸡,狗,妇人和太阳。每当十五月圆的时候。在夜晚子时的时候见一个时辰的月亮。(晾晒一个时辰)然后收起。仨月即可。”“哦,这就是要命丹呐。我看应该叫要屎丹。不是鸡屎就是耳屎。还是鸡粑粑色地,叫要屎丹正对。”“不得胡言乱语。吃你的橘子吧,给我再来一个。”我爸将一个烂了一点的递给了大舅爷。

  生活就是五颜六色的,在富也有痛苦,再穷也有欢乐,穷欢乐吗。人人如此。

  时间被人说成一寸光阴一寸金,意思好像是说时间挺值钱似的,可我怎么感觉多数人都是在熬时间呢!总想着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再等等过了年就会好了,老话说的好,穷汉子盼一百个来年。

  无论是新时代还是旧时代,活着就是累和辛苦,总盼着有朝一日,可是,所谓的有朝一日天天在发生,然而生活还是那么辛苦。人啊!一生疲于奔命,也只为那碎银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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